半小时前。王欣珏穿戴严实,一个人出了家门。她先去了一家冥纸店,提了一包东西出来后打车去了城南郊外墓园。
黑夜的墓园,静悄悄的,除了远处公路上的路灯发出的亮光,就只剩下黯淡的月光了,连守园人的小屋都没有开灯。那一个个竖立的墓碑平添了一丝诡异,整个墓园仿佛比平时更加恐怖。
王欣珏提着东西,胆战心惊地走进墓园,她来回张望,好像在找什么,最后她找到了两处墓地。王欣珏蹲在一个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中年女人。王欣珏从包里拿出纸钱开始烧,一边烧还一边念念有词:“对不起啊,我知道错了,有怪莫怪,你已经害死那三个人了,放过我好不好。我当时没干那件事·······”
王欣珏又到另一个墓前烧纸,这个上面是一个正当花季的少女。王欣珏嘴里不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年纪还小,但还是请你去投胎,别再缠着我了好吗?”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王欣珏吓了一跳,加快了烧纸的速度。可她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她,于是她猛一回头,发现什么都没有。王欣珏松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是太紧张了。她打算离开了,就是这时,她看见墓碑上站了一个穿着斗篷的庞然大物。王欣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个斗篷人向她扑来,她鬼使神差地掏出电话:“马老师救我!······”
。。。。。。
接到王欣珏的电话后,我和刘韩东马不停蹄地出发。刘韩东告诉我说今天下午他在王欣珏的身上写了定位符,所以我们靠罗盘知道她的位置。但是她的位置一直在移动,而且速度很快,最后在一个地方停下了。我和刘韩东赶到那个地方,发现那是一个废弃的汽车厂。
我和刘韩东面面相觑,我们不明白王欣珏为什么会在这儿。我用眼睛的能力观察了工厂,里面既没有红光,也没有蓝光(人类灵魂留下的痕迹)我很奇怪,所以我们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汽车厂里很黑很空旷,我们打开了两个手电筒,一边找一边喊。空旷的厂里只有我们的回音,正当我们以为找错地方的时候,突然我们背后出现了一个东西。我刚转过身,那家伙一脚踹在了我肚子上,那力量极大,我都被踹飞出去了。我疼得躺在地上,胃液都吐出来了。他妈的,根据刚才的触感,那家伙根本不是人类!
刘韩东反应迅速,赶紧拿出桃木剑防御。可那个斗篷人不是灵体,根本不怕桃木剑,剑都被他打断了。刘韩东见状连续退了几步,他心里说:还好我早有准备。然后他拿出了一把道剑。此剑名为“三清降鬼剑”,剑鞘素白,剑身由玄铁打造,威力极大。这把剑是我们的师父留给韩东的法器。
刘韩东手持宝剑向斗篷人刺去,斗篷人很灵活多次躲过刘韩东的攻击。刘韩东见状,改为双手持剑一个大幅度横劈,斗篷人被砍伤,露出那斗篷下的身体,那感觉是泛着光泽的木制品。刘韩东看得一愣,此时斗篷人上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刘韩东吃痛,蹲在地上,斗篷人掐住刘韩东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成拳向他砸去。千钧一发之际,刘韩东斩断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一个打滚躲过了攻击。
刘韩东大口大口地呼着空气,可斗篷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冲了过来。刘韩东压低身子,从下向上直刺斗篷人的面门,斗篷人用手格挡。可刘韩东来了一记声东击西,他改用一个横扫腿踢中了斗篷人的腿,斗篷人瞬间失去平衡,刘韩东趁机一剑斩下他的头。
我走到刘韩东身边把他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斗篷人“尸体”上的斗篷被我掀开,露出一个木头般的身躯,而不远处的他的头也是木头的,脸上狰狞的表情则是水墨画上去的。
我微微吃惊:“这······不是恶灵傀儡吗?”
“跟我猜的差不多。”刘韩东说,“可这玩意儿是怎么驱动的?”
“是啊。恶灵傀儡是一种需要法力术式驱动的傀儡。难道凶手就在这个车厂里?”
“什么凶手?”
“如果我推理的没错,今晚学生死亡案和失踪案的始作俑者就能浮出水面。”
我们继续在这座废弃车厂里搜寻王欣珏。说真的,大晚上的在这确实挺吓人的,诺大的厂子空荡荡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荡,月光透过窗子照到地上如同一片阴冷的湖水。
我们现在跟着刘韩东的罗盘指向来到一个车间。就在这时,四周出现了四五只恶灵傀儡。我咽了口口水,对刘韩东说:“你对付他们,我去找小珏。”
“不是吧,你也太放心我了。”
“不是啊,那你起码给我一个武器防身吧,对付这玩意梦忆铃不管用。”
刘韩东给了我一把金钱剑,让我赶紧去找出操纵者。不料,一个恶灵傀儡盯上我了,我只好迎战。刚才那是偷袭我,这次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打,我能把你打出······哎呀!疼!我还没准备好呢。
我迅速做出调整,金钱剑轻巧适合挥舞,又对邪物有所克制。所以我暂时压制住他,但我不能与他缠斗,于是就逃跑,啊不是,战略性转移。谁知那货一直对我穷追不舍,我继续慌忙跑路,不是,是撤退。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我跑着跑着突然摔倒了,这让恶灵傀儡有了可趁之机,他踩住我的手腕,我的金钱剑脱手,然后他攥紧了拳头。
我突然星爷附体,“怎么,沙包大的拳头怎么练的?怕你啊?”
然后他面不改色地拆掉自己的手露出藏在里面的利剑。
“我去!你爷爷的!刚才你也不是这样的啊!大哥我错了······”
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我尽力往后爬,可他的剑已经破空而来。但是就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的剑在离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停住了。
我趁着他不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安抚我自己的小心脏。我看向那个恶灵傀儡,他就像断线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我给了他一大嘴巴子,真的一动不动哎。我松了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可是他突然动了。吓得我赶紧往回撤,结果他又不动了。
经过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我终于看出了点儿门道。然后我卯足劲向原来的方向跑,那只傀儡又紧跟着我。
刘韩东正在这边跟恶灵傀儡奋力交战,看到我回来了,惊喜地说:“好搭档,够意思!”我匆忙地说了句,这个也交给你了。而后刘韩东看到了我身后的恶灵傀儡,“我去!你是丢包侠啊!”
刘韩东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伏魅,焚尽怨灵。急急如律令,九天阳炎!”符纸微微发光,随即燃起熊熊火焰,火焰迅速扩散成一个圈把恶灵傀儡都烧退几米,有的甚至被烧毁。
而我此时正趴在地上找些什么,不一会儿果然被我找到了,一个刻在地上的法阵。恶灵傀儡的驱动就是靠这个法阵输出的灵力,并且在法阵一定范围有效,所以当它超出范围时就不能动了。
而且我自进入车厂以来的一个疑问也得到了答案,那就是为什么我的能力失效了。这个阵法是道家阵法,而我的能力在道阵中几乎无效。至于原因,以后再说。
这个阵法不是很复杂,我很容易就把它破了。刘韩东这边的恶灵傀儡也就全部倒地了。我忍不住对他说:“以后这种大招早点放出来不就好了?”
“拜托!这种大招很耗蓝的。”刘韩东吐槽,“好啦,快走吧。”
我们最终来到一间库房,罗盘显示王欣珏就在这儿。库房很黑,我们只好打开手电筒。在一个角落我们发现了昏迷的王欣珏,我拍拍她的脸,把她叫醒。王欣珏慢慢睁开了眼睛,可她立马惊恐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小珏,冷静,是我啊,我们是来救你的。”我安慰道。
王欣珏冷静了一下,而后大哭起来,“马老师,我错了。救救我,那个人就在附近。”
这时,一个拿着钢管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我看着他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他就是我在学校留意的那个奇怪的老师,赵老师。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要追溯到三周前。
这天,王欣珏、魏婉婷、齐斌、张建龙四个人在学校内闲逛。已经到了上课时间,王欣珏就提出要回班,不然班主任又要批评人了。谁知魏婉婷却说:“管他呢!我可是烦死赵老头儿了。”
赵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尤其是对差生,而且因为是老教师,所以言辞方面不是很注意,因此很多学生对他是怨声载道。而魏婉婷四人也是挨批专业户。
魏婉婷越说越来气:“我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王欣珏问道:“婉婷,你要干什么?”
魏婉婷冲着两个男生说道:“你们对汽车的构造懂不懂?”两个男生面面相觑,随即点点头。魏婉婷笑着说:“跟我来。”
他们四个来到一辆汽车前,魏婉婷指着汽车说:“这是赵老头的车,你们把车弄出点儿故障,让他出点事。”
魏婉婷家境不错,又长得漂亮,两个男生想在她面前表现一番,而且他们平时也没少挨批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四个人又来到汽车前,两个男生从家里带来了工具,两个女生则是把风。
王欣珏不安地问道:“这样不好吧?万一出了大事······”
魏婉婷则毫不在乎:“能出什么大事,顶多摔断个胳膊、腿什么的,住几个月的医院就好了,让他尝尝苦头。”
后来真的出事了,赵老师的妻子开车带着女儿,因为刹车失灵与一辆违规变道的汽车相撞,母女二人当场死亡。出事后,四个人很害怕,魏婉婷告诉大家千万不要说出去,这样警察只会把这当成普通的交通事故处理。
可是没多久齐斌就失踪了,接着是张建龙,然后是魏婉婷。王欣珏因为害怕所以不去上学,然而学校里的差生还是不断失踪,直到齐斌的尸体出现在学校。
听到赵老师说出真相,我们很震惊。赵老师声音浑浊嘶哑,“我阴差阳错地看到了学校的监控,知道了是这群差生干的事,我没打算报警,我要亲手为我的妻儿报仇。”
“那学校里的其他学生是怎么回事?”刘韩东问到。
“那些学生都是垃圾!不学习还整天惹是生非,我只是帮社会处理垃圾!”
“你这是违法的!”
“我知道,我既然选择这条路就没打算好好活着。你们今天不能走了。”
“外面的那些恶灵傀儡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你束手就擒吧!”
事情的结果是我们制服了赵老师,随后警方带走了他,并在库房里找到了其他失踪的学生,学生失踪事件至此告破。
苏凯坐在事务所里,感慨地说到:“没想到事情是这样。”
是啊,本来老师教育学生是好心,可就因为方式不当和双方的不理解,酿成了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苏凯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说:“这是说好的费用。”
我不好意思地接过来(陈思思吐槽:你哪里不好意思了),又问问王欣珏怎么样了?
苏凯说她没什么大问题,完颜婷又去好好教育了她一番,马上就该去学校了。
我打趣着说你真是交了一个好女友啊,捡到宝啦。
苏凯低声说:“是啊,在那段悲痛的日子里,要不是她陪着我,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次多谢你了,老同学。”
“客气啥,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