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病倒
听到东河叫唤,七月向他点了点头,依旧一副清冷的表情。
她一落地就与东河并肩,两人同时释放魔力。眼看要碎裂的圆盾,竟然又撑了回去。两股火焰将金光逼退回去,剑尖又远离了圆盾。
此时莱维的灵域开始崩溃……
与此同时,莱维催动魔力,金光再次照耀,几乎淹没了整个决斗场。
这大概是莱维今天最强的一击了。东河完全不敢松懈应对,他本来抽取的魔力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但是他还强行地催动灵魂,抽取更多的魔力,最后抽取到的却是一片白炽的能量,这股能量冲将而出,竟然灼灼燃烧着东河的灵魂,让东河吃痛。
但是东河还是忍住了痛楚,将能量释放,顿时火焰的魔力混杂着一片白光释放了出来……
这时候,观众以为终于等到莱维的灵域消散,终于可以看到决斗了,却又换来了刺眼的金光和白光,到头来,他们根本看不到这场决斗怎样发生和又怎样结束。
等到金光和白光散去……
他们终于看到莱维剑指东河,东河则继续手举着盾牌站在决斗场上。
忽然,东河的盾牌碎成几块,哐当落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这群贵族观众都欢呼了起来,歌颂莱维的强大,但是欢呼声没持续多久,就静了下去,因为莱维手上的长剑竟然也断成了几块。
在旁人看来,这场决斗却是不分胜负。
“你挡下了我三招,你赢了。”莱维说。
东河摇了摇头却说:“是我输了。”
“为什么是你输了?”
“我只挡下你三招,而且,我之所以能挡下你第三招,是因为你用了普通的长剑,若果你用所罗门之刃,我和七月绝对抵挡不住。”东河说,他心中的数目还是算得很清楚的。
“但是你的确是挡下了我三招,跟我决斗以后你也没死,你与神圣皇帝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了,你也保住了命。这始终是一件好事。”莱维说。
“好事?”东河忽然笑了,“好事,的确是一件好事啊……”他说,但他没说出心中真正想说的话——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我又认清了自己有多么弱小。
原来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自己努力修炼了那么久的实力,只不过是那么渺小。
莱维看了看东河,又看了看七月,然后说:“你的剑还有迷惘,但终有一天你会变强的。“说完这句话后,莱维就转身离开了决斗场。
看着莱维离开的身影,东河猜不透他最后说的话是安慰话,还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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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河回到了等候区,刚才的那一战他简直是预支了未来的力量来应对,所以一看到长凳他就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同时他感觉到全身被隐隐灼烧一般疼痛。
他看着七月,迟来的喜悦的表情浮现在他脸上,他好多话想跟七月说,但第一句还是问了:“七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七月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说:“有一天借灵断掉了,但过了几天都没见你回来就出来找你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东河心中洋溢着喜悦,他说不出为什么会那么高兴,但是知道七月在担心他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就感到高兴了。
七月像是苦恼地思索了一阵,问:“这算是担心吗?只是见你没回来所以出来找你而已。虽然等在火山的那几天,好像是有点焦躁似的。”
“这就是担心啊。”
“是吗?”七月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好像不相信自己也有担心人的感情。
“你来找我,我真的好高兴啊,七月。”东河不禁拉住了七月的手说。
“真的有那么高兴吗?”
“嗯!有啊!”东河大声地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喜悦着。
七月看着东河的这幅样子,好像都被他的喜悦感染到一般,嘴角不禁轻轻弯起。
看到七月的嫣然一笑,东河不禁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七月笑了,她这轻轻的一笑,却是那么的美。
东河不禁看呆了,但他摇了摇头,晃过神来问:“是了,七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七月睁大了眼睛,好像东河问了一句奇怪的问题,她说:“我们的灵魂契约签下以后就相连了,只要从灵魂的漩涡认真感受一下,就能感受到对方的位置。”
“是吗!”东河大声说,然后想按照七月的话,试一下,可他才一窥探灵魂,就射出了一片刺眼的白光,同时,身体像是烧着了一样,全身刺痛起来。东河能感受到灵魂的中心,白色的能量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汹涌而出,涌进了他的身体,灼烧着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神经。
东河不禁卷曲起身体翻滚,从长凳上掉了下来,痛苦地呻吟着。
七月看到东河忽然变成这个样子,顿时就慌张了。她连忙抱起东河,发现他的身体烫得很。七月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紧紧抱住他,安抚着他的背。
东河觉得痛苦好像稍微退了一点,但是他始终还是扛不住,意识渐渐迷糊,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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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西亚的大屋中,东河本来的大房间里。
东河的病还没有好,他卷曲着身体在床上,痛苦地辗转反侧,时不时就呻吟了出来。他的意识不太清醒,有时候会胡言乱语,口中不时念出紫川和七月的名字。
这样卧病在床已经三天,艾莉西亚请了医生过来,下了药都不见得好。
七月这三天都在照顾着东河。本来她是不懂得照顾人的,她是看蕾拉怎样做学着做的。她用毛巾湿了冰水为东河降温,为他擦汗更衣,但是只是做这些微薄的事好像也不能让他健康复原。
东河的病似乎并不是一般的身体病痛,七月摸着他的身体,他身体的烫热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热病带来的温度,更像是有火焰在他身体流动一般。
但是东河应该习惯了七月的魔力,不应该再有之前的副作用,那么,这股在他体内流动的火焰到底是什么?
忽然,七月好像想到了什么。她闭上了眼睛,窥探自己的灵魂,那是犹如火焰的漩涡一般的灵魂,而这个漩涡的灵魂与另一个灵魂正想通。
七月试着通过火焰漩涡的中心,穿过了漩涡,看到的本应该是东河那星云般的灵魂的,然而当穿过了火焰漩涡,看到的却是一片白茫茫的光,这片白光慢慢蚕食东河的灵魂。
这道白光能量七月似曾相识,想了好一阵,她才记起,这白光是白炎石的能量!
“为什么白炎石会融入了他的灵魂?”七月心中虽然疑惑,但是没有得到答案。但她总算知道了东河的病因就是这些白炎石的能量。
七月睁开了眼睛,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什么。在她手中,飘着一个红色的光球,光球之内竟然是白石兰。白石兰竟然还没有枯萎,当天七月捡了起来,用自己的魔力供应养分给白石兰,养活了它下来。
她把白石兰轻轻放在了东河的胸膛上,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石兰红色的根竟然扎根到东河身上,如藤蔓一般延伸开去,很快就布满了全身。白石兰继续生长,花朵渐渐移动到东河的左肩。
白石兰扎根生长的时候,东河的痛苦好像渐渐消退了,他没再翻滚和呻吟,呼吸渐渐平静,像是安稳地睡去了。
看到东河平稳了的表情,七月放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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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晨光照射进房间,七月坐在床头边,静静入睡。
东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睡着的七月。看着曙光下她的脸,东河不知怎的就感到自己很幸福。
他看了七月一阵,才回过了头,他正想起身,可低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全身都长满了红色的藤蔓,顿时吓了一跳,喊道:“发生了什么!”
东河这么一叫,七月顿时就醒来了,她睁着有点惺忪的眼问:“发生什么了吗?”
“七月,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东河问道,然后指着左肩的白石兰,“为什么白石兰长到了我身上了?”
“因为你生病了。”七月说。
“所以这就是白石兰的治疗方法?”东河问,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藤蔓,用手拉了拉,竟然会感觉到切身的疼痛。
七月摇了摇头说:“你病倒了,是因为白炎石,所以用白石兰克制,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白炎石?”东河想起了白石兰本来扎根的石头叫作白炎石,但是实在想不通白炎石和自己忽然病倒有什么关系。
“白炎石是世界上最炽最炎的东西,它的能量虽然强大,但伤害也大,不知道为什么,白炎石的能量却融入了你的灵魂之中,现在这股能量正蚕食着你的灵魂和肉体。你试着看看自己的灵魂。”
听了七月的话,东河闭上了眼,窥探自己的灵魂,却发现自己的灵魂早就给一片白光淹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白炎石怎么忽然融入了我的身体?”东河问道。
七月摇头说:“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有大碍吗?”
“白炎石的能量一定要想办法压制,要不然,你的灵魂迟早会给它蚕食干净。”
“所以用白石兰就能克制住了?”东河摸着自己身上的白石兰说。
七月还是摇头:“我刚才说过,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自己也看到的,白炎石的能量根本没有消散。”
“那什么才是治本的方法。”
“有。白炎石虽然是最炽最炎的东西,但它也有克星,那就是玄冰石,世界上最寒最冽的东西。”七月说。
“那么……这块玄冰石在哪里?”
七月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要找到这块石头,恐怕要花好长一段时间。”
“说实话,七月,白炎石要完全侵蚀我,还有多长时间?”东河的脸忽然严肃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七月。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这时候的七月还不知道东河问这个问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