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丢下手中洗衣的篮子气冲冲地抄起扫帚,冲两人跑过来。许平和李柱见状转身就要向外跑去,倒是李柱没跑几步就被脚下的藤蔓绊倒了。
“小许子,快跑!”李柱一脸仗义,“记得为我报仇!”
许平一脸苦笑,自己两人偷吃别人家的樱桃怎么还搞得像别人做错了一般,也没办法,蹲下来拉起来李柱。
两人这么一耽误,王寡妇已经追了上来,虽然手中的扫帚高高举在半空,但想想看,还没有打下来。将两人拉到后院里,一阵教育。无非就是“小时候不学好长大会成不了大器”之类老掉牙的教训语句。两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脸压的低低的。
正巧李柱的父亲李谦路过。
“哟!王嫂!犬子又惹您生气了!”
“老娘就靠这樱桃树养家糊口,这俩小子三番两次来偷樱桃!老娘要是没钱了,谁来养老娘,好好回去和许浩一起管教管教两个兔崽子!哼!”王寡妇双手叉腰又数落起李谦起来。
李谦也没办法,虽然心里也不怎么高兴但毕竟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也不占理,听完一阵数落还赔了几文钱。一边道歉一边把李柱和许平拉走。
待三人走到看不到王寡妇的位置后,李谦的脸一下沉起来,“@#¥%……&(不雅语句,已和谐),怪不得她老公撇下她,自己跑了,这爆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又转头看向许平和李柱,“还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尽给劳资惹祸!偷就偷,还能给发现了,没能耐就别去偷啊!害得劳资喝酒钱都赔进去了!”
“特别是你!许平!”,李谦又看向许平,“你怎么一点都没继承你爹那股强盗的狠劲,背着李柱跑啊!还给逮到了……”李谦越想越生气,在那儿整整数落了一刻钟。
许平和李柱哪里开还不出来,李谦根本就是在袒护他们,偷偷忍着笑。待李谦训累了,赶紧把两个熊孩子打发走,向许平家走去,看样子是找许平他爹蹭酒去了。
看着李谦走远了,两人没心没肺地笑出来了,“看你爹那个样子”许平装着李谦的样子,“你怎么一点都没继承你爹那股强盗的狠劲,背着李柱跑啊!还给逮到了!”
“哈哈哈!我爹花了酒钱,这个月没酒喝了!”李柱却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父亲一般,应和着许平。
两人又去山上捉蛐蛐,去村东头的老田叔家里摘玉米吃,一直玩到傍晚才回家。两人回家玩了一天各自回家吃晚饭了。
许平回到一个小破屋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天都回家,唯独今天却感到特别的怀念,就仿佛离家很久了一般。餐桌上摆着两碗米饭,一盘白菜和几个下酒的的小菜,许平的老爹一脸酒气地坐在那里,一脸不爽的样子,“臭小子,你给劳资过来!”
许平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低着头慢慢走过去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到王寡妇家偷樱桃去了,还给老李遇到了!这混小子因为你的事儿敲了劳资一整坛女儿红,气死劳资了,下次要再被逮着,别说你是我许浩的儿子……”
许平也暗暗苦笑,心中却依旧是那种奇怪的怀念感,在心中久久不散。被如此数落,放在过去也会回两句。而现在的他似乎有些舍不得打断父亲,仿佛打断了,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许浩教训了半天,见许平不说话,看自己眼神也有点不正常,“看什么看,劳资脸上有花呀!你小子要是下次再被逮到,就不准吃饭!听到了么!”
许平此时回过神,凑近许浩,闻到久违的只有许浩身上才有的,汗水和酒混合的气息。
“爹!我好想你!”许平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许浩,眼眶里泪水在不停的打转。
许浩却一脸嫌弃地推开许平,“臭小子!是不是和老李家那小兔崽子混久了,有了断袖之癖?离劳资远点!劳资可没那癖好!”
虽然被老爹嫌弃了,许平还是说不出的开心。
许浩看这表情不对,脸瞬间拉下来,“你小子不对啊!是不是被哪个混小子欺负了?”许浩站起来,捋起袖子就要往外走,“叫你小子好好练《许家拳》,你不听!让人欺负还不是让你劳资出头!说!哪家的臭小子?敢欺负我许浩的儿子!”
许平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正常,把许浩拉回餐桌上,“爹,没事!我今天偷王寡妇家樱桃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全村人被杀了!我被仙人收做弟子!要找仇家报仇……”
“真的?”许浩又坐回了板凳上,“要是被欺负了和劳资讲!我们许家人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蛋!”
“真的!”
“切~”许浩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小菜,“我许浩怎么会有那这么怂的儿子?一个梦看把你吓得!想当年你老爹我……”
许浩一如既往地吹嘘着自己当强盗那段日子的丰功伟绩。许平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不时瞄一眼吐沫横飞的老爹,仿佛这种悠闲的日子多久都没有遇到了一般。
晚上,许平躺在粗制的草席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享受着仿佛很久都没有享受过的安逸。那段梦真的就只是梦吗?为什么如此真实?
不过梦只是梦,反倒让他如此珍稀眼前的一切,闭上眼,进入梦乡,品味这独属于这邙山村的安逸,和那一头的周公惬意的对弈。
第二天,他早早地被许浩拉起来,练习许浩的《许家拳》。
许浩在一旁,不断纠正着他的动作,“《许家拳》就是以最短的时间给敌人带来最大的伤害,让敌人失去战斗力的拳法,所以能这爆发力一定要强。出拳一定要重,即使你对对方留手了,对方也不会给你留手。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许平在屋子前老老实实地按许浩地要求一板一眼地做着许浩让他完成的动作,似乎之前从未如此认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