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贝奇靠近言二爷,低声说道:
“二爷,围在飘烟楼的人说,永盛造酒坊的老板夙化生因赌钱借了高利贷,如今债台高垒,没有能力偿还,造酒坊生意又不好,他便打起女儿的主意,卖到飘烟楼伺候男人。”
言二爷听得,只是眉毛动了动,英俊的脸上并没有太大变化,侧首看一眼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的宋志民宋当家,难不成这老家伙是为了夙化生的女儿出现在飘烟楼?
宋志民被言二爷冷冰冰的眼神一扫,浑身哆嗦一下,急忙上前,尽力挤出笑容:
“二爷,您对今晚的压轴好戏也有兴趣?”因为他瞧见言二爷的忠心护卫展贝奇刚从男人堆里挤出来,又和二爷低声嘀咕着,他自以为一向对女人冷漠的言二爷今晚开了窍,想找找女人的滋味。
殊不知他这么一说,又挨了两眼如刀子般的眸光,宋志民宋当家真是纠结不已,暗悔今晚出门没看黄历,碰见这个煞星,什么兴趣都叨扰没了,无论自己怎么拍马屁都不合适。
宋当家站在那里愁眉苦脸,硬挤出笑容陪着言二爷吹着小风,言二爷看也没看他的样子,问展护卫:
“我记得,夙化生从不赌博!”在展贝奇提到夙化生时,脑部的电脑程序就自动调出夙化生的资料,此人,这辈子费心的经营永盛造酒坊,名声在乌镇来说也算是很好,乐善好施,为人和蔼,怎么一转眼就要卖女儿呢?
“二爷,夙化生的确从不赌博,不过,他前些日子被北栅的乔当家带入赌场玩了几把,当做娱乐,没想到这老小子上了瘾,接连玩了好几天才导致债台高筑,卖女儿还债。”
“北栅的乔当家?他这线拉的可够长了。”言二爷冷冷一笑,目光看向飘烟楼三个字,他本就是今晚去找夙化生,恰逢巧合他在这里卖女儿,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如有凑巧绝对有阴谋。
展贝奇没明白二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瞥到二爷眼底闪过的冷光,心里顿时警觉起来,看来,有必要派人暗中多多监视乔当家。
宋志民宋当家见二爷只是瞧着飘烟楼的牌子,又趋身上前,低声笑道:
“二爷,不如上去看看!”
“也好,我倒要看看今晚的飘烟楼到底有何好戏上场。”言二爷微微一笑,宋当家急忙命随从推搡开那些挤在门口的人群,随后,带着言二爷笑着进入飘烟楼。
言府内,言老夫人在前厅的正堂内命下人布置好晚餐,刚想命人前去通知言二爷过来用餐,便听碰见二爷的小厮恭敬的站在前厅门口回禀道:
“回老夫人,二爷在展护卫的带领下离开言府了。”
老夫人一怔,就要落座的二姨娘、三姨娘和四姨娘又急忙规矩的站起立在一边,神色没有丝毫怨言。
老夫人端坐首位,威严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扫想小厮的目光令人心凛:
“可知二爷出去到哪里?”
小厮一慌,急忙跪下,以头俯地,战战兢兢的回答:
“回老夫人,奴才不敢越矩询问二爷。”
“荒唐,不敢,还是没心,难道你不知道二爷身子骨刚刚恢复吗?就算你不敢,难道不知道及时禀报于我吗?”老夫人一声怒喝,吓得小厮身子更加无力,差悬瘫软在地。
老夫人不再看他,扫想站在身侧的管家波叔,吩咐道:
“老波,你急命府内的段教头带人前去找寻二爷,不得让二爷有丝毫伤害,懂吗?”
“是,老夫人!”波叔急匆匆离去。
老夫人威严的扫过前厅正堂的所有人,被她所过的丫鬟、下人、婆子都惶恐的垂首低头,不敢直视。
“你们这些人,平时嚼舌根一个比一个厉害,放在正经事上,一个比一个瞎,二爷是言府的顶梁柱,如有闪失,你们就准备陪葬吧。”老夫人气势汹汹的说完,在贴身大丫鬟袖珂的搀扶下离去,接着几位姨娘也随之离开。
大厅凝滞压抑的气氛许久许久不曾散去!!
言二爷在宋志民宋当家的带领下来到二楼雅间之内,命飘烟楼的老板箫莫烟随身伺候,她好奇的凝视俊美又年轻的二爷,心里正琢磨着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能让乌镇有名的西栅宋当家亲自作陪。
飘烟楼来乌镇不过半年,听说过乌镇的话事人乃是言府的言二爷,不过并没有见过,何况,大家都说言二爷从不进入这些烟花之地,根本就机会相见,如今,哪怕真佛就在眼前,箫莫烟也是平静以待。
宋志民当然不会找抽的自动介绍二爷,来这烟花之地本就有损二爷威严,何况还是他带来的,如被老夫人知道不掉几斤肉怕是难过其关。
“宋当家,请问这位公子是…………………”箫莫烟掩嘴一笑,轻声问道。
“废话少说,不该问的不问,你只管伺候好就行。”宋志民见二爷的目光一直望向门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里有些没底,说的语气也便重了一些。
展护卫一直站在二爷身后,见箫莫烟的手就要落在二爷肩上时,急忙挡住,冰冷的眸光令箫莫烟一惧,急忙缩回手,再也不敢随意放肆。
“听说你们这里今晚有好戏上演,何时开始?”言二爷淡淡问道。
“快了,快了,只需公子多等片刻就是。”箫莫烟明了,原来这位公子也是冲着夙化生的女儿来的,看来,今晚自己又能进一笔大帐,打开门做生意,赚的就是这些老爷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