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唠叨不停的老夫人,言二爷才得空喘口气,站在窗前眉头紧锁,既然自己无意间来到这里,就必须尽快掌握情况,身边的人和亲人不能问,一问绝对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他看一眼外面,虽然天色已见黑幕,不过言府内还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想必是丫鬟下人在收拾各房所食用的晚餐。
想到吃饭,他又眉头皱起,自己是机器人根本不用吃饭,而且,也不能吃饭和接触液体一类,可是,在偌大的言府内不吃东西不喝水,肯定会引人怀疑。
言二爷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出现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而是恭敬的在门外说道:
“二爷,您昨儿个不是说这个点要去一趟永盛造酒坊吗?”
要去造酒坊?言二爷思索一会儿,便和护卫展贝奇一起离开言府,途中遇到小厮,见这么晚了二爷要出去有心要问一下好回禀老夫人,不过看到二爷冷冰冰的眼神都缩回脖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乌镇,江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全镇以河成街,桥街相连,依河筑屋,深宅大院,重脊高檐,给人一种庭院深深的感觉;河埠廊坊屹立两边,过街骑楼矗立在黑夜之中,哪怕此刻是黑天,街上依然人潮汹涌,尤其是桥上,更有人观赏明月,谈诗论画。
言硕谨言二爷望着这一切,心里并没有什么激动之处,机器人的心不会有感情,只不过对于这里的景色他倒是很喜欢,宁静而优雅,穿竹石栏、临河水阁古色古香,水镇一体,倒是呈现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
“二爷,这几年在您的管理之下,乌镇,好了很多!”护卫展贝奇默默跟在后面突然说了一句。
言二爷站住脚步,侧首看向自己认识不过两天只说过两句话的护卫:
“你有话,要说?”
蓦地,展贝奇紧走几步靠近言二爷,神色看起来很是淡漠:
“二爷,属下认为您昨天发生的事故肯定是他们四家捣的鬼。”
“哦,你何以这样认为?”言二爷倒是轻轻一笑,转身向前走去。
“以前,没有二爷压制之下,他们四大势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利大的滔天,可是,自从二爷出头统一乌镇,收缴他们手中权利后,面上他们四家俯首称臣,可是,暗地里没少搞小动作,二爷仁慈,不会在乎这些,可是,我们做护卫的,不能不为主子的安全着想。”
“四大家?”言二爷心里稍微有点底,想不到这小小的乌镇竟然还有四大势力的存在,但不知这四大势力都为谁?
“二爷,我偷偷打探过,东栅的皮当家和西栅的宋当家最近经常见面,据他们府内的小厮说,两位当家见面都是在书房,一谈就是一天,二爷,这两个当家的可不是善茬,当初,在乌镇势力最大的就是他们东栅和西栅。”
“南栅和北栅势力也不弱,但比起他们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据探子来报,南栅的丘当家竟然和山里的匪子有所牵连。”
“匪子?”言二爷脑袋里的电脑程序立刻查找起来,这才知道,展贝奇口里的匪子就是匪徒的意思。
“好好的日子不过,他们是在找死啊!”言二爷淡淡的开口,心里已经对乌镇有所了解,能够翻得起浪的只有这四家,看来,有必要会一会这四位当家的。
“展护卫,我要丘当家与山里匪子勾结的实质证据,说面上的没用,你懂吗?”
“是,二爷,您放心,属下一定办到!”展贝奇坚定的垂首,心里忍不住为丘当家哀悼,没想到二爷第一个动手的对象会是丘当家。
还没等言二爷和展贝奇走到永盛造酒坊,就见前方一帮人拥挤在‘飘烟楼’的大门口,人声喧哗,吵闹不休。
展贝奇上前,低声说道:
“二爷,你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言二爷点点头,任由展护卫打探情况,而他则开启脑补扫描系统,扫过这些人并没有发现异样,不过,他的目光抬起落在二楼阁台上站立的一道身影上。
早在言二爷发生车祸醒过来之后,本来对这里没有任何资料的电脑里渐渐出现了一些资料,当他的目光扫过那道身影时,脑部立刻浮现一行资料:
‘此人为西栅的宋当家宋志民,为人狡诈,手段狠辣,更攻于心计,两面三刀,其有一女,长相漂亮绝美,性子温柔,却不得其父欢心,生有一子,性情暴戾,暗中鱼肉乡里,不过都被宋志民抹平。’言二爷很是惊讶,没想到电脑找到的资料如此之全,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得到宋志民的所有事情。
正在言二爷看向宋志民时,楼上的也发现了他,一怔的瞬间,立刻惊呼着从楼上蹬蹬蹬的下楼,几个下跑步冲到言二爷面前,先前佯装威严伟岸的身形立刻全无,忙笑着拱手:
“宋老朽见过二爷,没想到有幸见到二爷,不如进去由宋老朽陪着小酌一番。”
言二爷笑了笑,但他的笑在灯火中看起来有些阴森,让正在陪笑的宋志民心神一怔,浑身扫过一道寒气,冷的他只打冷颤,心底嘀咕:‘这二爷看起来怎么和往常不一样呢?以往哪怕二爷再笑,也不会给人心惊胆寒的意味,难不成自己说错话了。’活了一大辈子,宋志民第一次对个年轻人恭敬有礼,没办法,人家可是乌镇掌权的人,权利大于天,在这里,你可以不听父母的,不听学习师傅的,但是,必须得听言二爷的,不听,绝对会死!
“二爷,是不是老朽说错话了?”宋志民躬身陪着笑脸。
“皮当家的最近可好?”言二爷冷不丁问了一句,弄得宋志民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眼前站的是宋当家,但二爷却问皮当家的好不好,宋志民在心里只打鼓,脸上却依然堆着笑,急忙说道:
“二爷,我和皮当家来往的不多,还真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
“哦,是这样!”言二爷说了一句,眼见展护卫向这边走来,言二爷也抬脚离去,宋志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真的弄不明白伟大的言二爷这是闹哪出,咽口吐沫,感觉事态超出掌控,怎么感觉这二爷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难不成他发现最近自己和皮当家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