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二十四章
各为其主
节一
托斯托德面前站着两个陌生人，面带凶意，带着黑色的面罩，而且有魔法的反应，看来自己选择的小路不光没能节省时间，反而浪费了时间。
湿乎乎的地面，让托斯托德抱怨不得不再花点时间清理泥巴，毕竟自己不喜欢泥巴粘在鞋底的那种感觉。
托斯托德拍了拍自己马屁的脖子，抽出马背上的那柄双刃剑，按在左腿，轻蔑地看着挡路的两个人。
“托斯托德，是吗。”
“嗯，是我，请问，你们的主子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有答复，两个人只是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左边的黑衣人扔出一包沙子，试图先攻击托斯托德的眼睛，托斯托德快速地拔出剑，剑身立刻闪动紫色的光纹，一阵冲击将沙袋推到了另一边，托斯托德横着剑身侧身翻转，接下了那个冲向自己的黑衣人的劈斩，抬起脚踢开了另一个准备挥剑的黑衣人，在黑衣人的皮胸甲上留下恶心的泥巴，托斯托德用力提剑，一阵闪雷从剑身蹦出，推开了打算发动另一次攻击的黑衣人，托斯托德没有在其中一个黑衣人失去中心的时候攻击，只是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将剑收回剑鞘。
“我们都只是为了主子办事儿，没必要互相残杀，不是吗？”
两个黑衣人站在托斯托德两侧，带着奇怪的神情伏着身子小心地观察这个奇怪的敌人，说话如同贵族在宽恕一个备件的平民，但是。
“我赶时间，如果只是试着杀了我，那就请你们让开，现在杀了你们我觉得会有更多麻烦，你们还是早点回去汇报工作吧。”
托斯托德知道这俩同行跟了自己一段时间，但是一直没有出手，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的走狗，但是自己贸然攻击只会带来更多麻烦，安安静静的跟屁虫可比那些替补的杀手更安全。
两个黑衣人没有离开，反而凝聚着魔力，并且拿出了反魔法金属尘炸弹，看样子打算封住自己的魔力？
“真希望你们的主子到时候别找人追杀我。”
托斯托德叹了口气，再次拔出剑，“出手吧。”
两个黑衣人绝对是久经训练的法师杀手，虽然魔法能力非常弱，但是却很合理地使用着自己弱小的魔法，面前的黑衣人用力将装满反魔法金属尘的草球扔向托斯托德，然后手掌喷出出一团火花，火焰立刻覆盖在草球上，引燃这个枯草编织成的炸弹，火药立刻炸开，里面的金属尘飞溅开来，银色的颗粒落入地上的泥浆之中，托斯托德拉起兜帽，防止自己吸入这些金属粉尘，右手举着剑，集中精力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这里充满反魔法金属尘，也即是说自己和他们都无法使用魔法，比试剑术吗？有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自己在特务里的名声似乎并不怎么样，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只是个被迫加入白焰设置的情报机构的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但是自己可是为了生存，多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不过总算，对手不轻敌，也好歹让自己稍微扳回一些名声。
面前的黑衣人开始行动了，快速地冲向自己，而背后的黑衣人同样提着剑向自己的方向冲刺，围攻吗？
托斯托德虽然看上去一种无所谓的傲慢态度，但是他却一直听着，感受着身边的动静，精神一直紧绷着，如同上弦的箭，紧紧地绷着随时能够发射，狠狠地刺进目标的头颅。
不得不称赞，这两个人的进攻配合非常漂亮，面前的黑衣人只是不断刺击，左右摇晃不让自己轻易攻击，而背后的则在自己的动作空档不断发动横劈，逼迫自己留出巨大的后背破绽，两人黑衣人距离越小，自己就越容易被击中，而一旦被击中，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托斯托德现在紧张了，他只能不断往侧面躲闪，左右快速挥剑格挡，制造空隙，让剑刃在自己的头顶与右手之间来回穿梭，而且，非常累。
自己也许真的太依赖魔法，而剑术修炼的还不够，更何况自己低估了这两个人的实力，天真地认为自己能避免战斗，却把自己推上了死亡的边界，自己单纯的认为这两个人只不过是普通的探子，现在。
托斯托德听着两个人有节奏的脚步，踩在淤泥中啪嗒作响，剑刃劈开空气的嘶啦声，他们属于保守派攻击，尽量避免着受伤，用鸟雀战术不断削减自己的体力，看样子他们时间很充裕，压力也不大，而自己却被所谓的上司压迫着，被拉入这趟莫名其妙的事情，追一个奇怪的女孩，现在还身份暴露被两个黑衣人围攻。
托斯托德只能等待，他们动作错开的时候，只要一下，一个小小的突破口。
淤泥在飞溅，托斯托德漂亮的裤子上沾上了点点泥点，没多余的精力给自己抱怨又要洗衣服什么的，集中精神找突破口，活下来才能有机会把自己理干净。
托斯托德试图甩开两个人的包围，却被逼的死死的，虽然知道他们是这种战术，但是如此熟练，如此精准，是自己万万没有料到的，这两个不是自己想的普通特务，而是精英，甚至可能是王牌。
栽了？
托斯托德一直没能等来两个人细小的失误，而这样的协调，也让自己怀疑他们会露出名为“破绽”的死亡陷阱。
单一的防御不断削减着自己的体力，剑刃越发沉重，防守的速度也越发迟钝。
好吧，自己也许是个蠢蛋，总是把自己看得和聪明，有天赋有才华却不思进取，好吧，如果活下来这也是个教训，包括大摇大摆地走在各个岗哨，酒馆，完全没搞清楚自己在什么麻烦里。
不过，至少知道，这件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参与的势力恐怕也不是自己所认为的所谓地下流派。
现在，就算死，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也很无奈，只能说自己还是太天真。
托斯托德很累，在淤泥中，双脚越发沉重，不断地挥剑，格挡，侧身躲避，而那两个黑衣人只需要左右前后调整位置，向自己刺出一剑，逼迫自己防御，消耗体力。
“够了。”
突然，黑衣人停止了攻击，向后跳跃了一步，双手握剑看着四周，似乎在提防着什么，托斯托德也举起剑，往路边上靠，让后背靠着树林，防止再次腹背受敌。
声音的来源，在哪儿？
如同直接进入耳朵一样的声音，是敌是友？为什么要救自己？不，现在还不确定那个人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有其他目的。
我可不认识这样的神出鬼没的人。
两个黑衣人对着对方点了点头，收起武器跳进丛林之中不见影踪。
托斯托德有些害怕，到底是谁？这次自己真的怂了，要知道刚才那里啊只要再花点时间，就能毫发无伤地在自己的肚子上大一个打洞。
“托斯托德先生，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劝，你的自大会害死你。”
托斯托德回过神来，一个精灵男人正坐在一棵大树干枯的树枝上，翡翠色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我只是顺路，不小心遇到了你，看到你有麻烦我还看了一会儿，可以这么说，你欠我一条命。”
托斯托德现在回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和自己一样，隶属于白焰的情报部门，名字是斯洛特，是一个混血，不过他的存在几乎是一个谜团。
“是，我欠你一条命，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我只是在追踪一伙人，你的任务你还是加油完成吧，下次可没有我好心救你了。”
斯洛特说完，就翻身跳进丛林，披上绿色的斗篷离开了。
好吧，自己的确是个傲慢愚蠢的贵族子弟。
托斯托德吐了口口水，吹了声口哨，让自己的马儿靠近自己，既然他们叫出了这样的探子，看来自己的任务不可能那么轻松就能完成，果然自己不仅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还小看了这次任务的麻烦程度。
看来这工作真的挺麻烦，不知道这次的奖励能不能顺利拿到，或者能不能保住小命。
好吧，既然被酒鬼上司缠着拉进了这个机密任务，只能小心地走一步看一步。
托斯托德拉起兜帽，收起带着纹章的剑，收起了所有能够表明身份的物品。
节二
“看来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躲不过那么多耳目，现在我们有多少竞争对手？”
“恐怕非常多，首先，白焰那里不好对付，他可是花了大把精力和资金在部队上，到处都有白焰正规部队驻扎，然后白焰还雇用了几个赏金猎人，据说其中一个非常不好对付，再然后白百合的余党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这么个事儿，也打算掺和一脚，至于北方国盟就更麻烦，他们本来就指派了大量的探子和刺客到了美瑞戴尔，这事儿他们恐怕也已经知道了。”
“帮我给布兰德，水晶商人写一份信。”
“好的先生。”
“我亲爱的老友，等等，这么写不妥当。”
“我重新拿张纸。”
“嗯，我的老友布兰德，水晶生意不错吧，下次见面喝两杯。不过现在，我想要告诉你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报，雅谭不再是秘密，我们需要小心，那些为了自己的主子愿意拼上性命的人，现在正不断聚向北方，我现在正忙于处理难民，可能无法提供太多力量去得到或者保护‘钥匙’，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你也许有办法，请给我援助，‘钥匙’现在正在往北边靠近，据可靠情报‘钥匙’身边有一个黑发少年和一个中年男人，目前自称来自北方准备回乡的一家难民不断旅行着，听说那个随行的青年是个医生，应该半路是被‘钥匙’拉进去的，并不是知情人，希望不要伤害他，我们不是屠夫，而那个中年男人需要好好调查，顺便告诉你那里的白百合们，不要轻易动手，他们太过激进，而现在大家都只是静候，一旦着微妙的平衡被打破，那么很容易发生混乱，您的好友，‘老好人’奈斯?爱克鲁斯。”
“这就好了吗？”
“嗯，务必交给布兰德，目前只有他有多余的精力帮我们了，‘钥匙’现在不管到谁手里，都会引发问题，也许让她安全地离开更好一些。”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等于放弃了竞争。”
“放弃就放弃好了，我们可不是为了看见这里化为火海，我们只希望能安静地研究魔法而已。”
“看来，‘钥匙’的麻烦我们要花点精力去解决不是吗？德鲁伊恐怕也有一部分是知道‘钥匙’的吧。”
“是啊，毕竟他们守护的就是钥匙开启的东西。”
“布兰德先生现在还在做老本行？”
“你以为光靠水晶生意哪来那么关系和资金做赌场，他现在恐怕也是白焰的人，不过他只为自己而战，不仅是白焰，他还是白百合的上层，同时也是我们魔法师协会的协调者，更是北方情报的中转站。”
“那么，白百合魔法学院那里的女术士们怎么办。”
“不用我们通知，看起来平平静静的她们，野心可不小，她们恐怕早就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们察觉不到而已，至少为了自己，我们要努力，对了，让昨天来避难的那些孤儿去神殿交给那里的祭司，那些只是走散的孩子留在避难所等他们的父母认领，矮人和侏儒务必让他们留在森林的避难所，至于精灵，我们好像没有精灵难民。”
“因为精灵难民似乎参加了自由精灵。”
“好吧，希望他们别闹出什么大事儿。”
“应该不会吧，因为他们人太少了，还不足以和白焰的铁骑做抗争，他们现在类似于保护组织，保护自己的族人，引导族人去安全的地方而已。”
“知道这样一件事儿吧。”
“您说。”
“当初信仰光明之神的教会，也是乐于助人平等待人的和平组织，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哦，把非人种族送上烤架，以正义之名杀害被称为邪恶的巫师。”
“所以啊，我没权利也没能力去阻止，也许只能祈祷下，他们别走弯路。”
“时间会说明一切，我们现在只能观望，我去送信了，先生，多保重。”
“臭小子，你也是，路上小心。”
节三
弥鹿收起自己的剑刃，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我说过，别惹我。”
以前自己可不会遇到那么多麻烦人物，看样子，这个女孩的存在，是许多人所知晓的，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么快想到？
那些人不是强盗，因为身上总是带着徽记，也不是赏金猎人，赏金猎人可不会直接攻击没有酬劳的目标，自己每次故意落单，都能让那群跟在后面的虫子爬出来张牙舞爪。
不管他们为了谁，只要胆敢挑战自己，自己就不会留情。
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Feka.”
尸体被涌动的淤泥卷入地下，弥鹿在路边采了一些野果，慢慢走回洛缇身边。
“又有虫子？”
“嗯，吃几个果子吧。”
“什么虫子？”
“没你事儿。”
弥鹿慢慢走上前，一把拍住洛缇的肩膀，“知道吗？你陷入了很大的麻烦。”
一直不愿意问问题的弥鹿，漆黑的双眼直逼洛缇，洛缇突然吓了一跳，野果顺着手掌滚到了地上，溅起一丝淤泥。
“某种程度上，我是讨厌杀人的，我也答应某个小混蛋不随便杀人，但是，为什么我会突然忘掉那些，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杀死那群人呢？至少一开始那群强盗我还懂得吓跑他们，现在，我在干什么？”
弥鹿面无表情，“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为了谁护送你，而是顺路，我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你也说过，但是请别忘记，我还没有理由为了你做脏活累活。”
“弥鹿，先生？你怎么了？”
洛缇不断地缩着身子，想要挣脱弥鹿有的右手，但是弥鹿却散发出危险的信息。
“好了，我知道你害怕，但是请不要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能力，我恐怕就一直不清醒了，也许我多管闲事爱瞎操心，但是我讨厌别人用我的一时想法控制我的心。”
洛缇害怕着，这时候的弥鹿不在像个大哥哥，而是如同恶鬼，冰冷，凶狠。
“他们并不该死，就算对你来说是威胁，他们只是为了他们上头的主子，做他们需要的工作，得到足够的赏钱养活一家人，不是吗，你想活着，别人难道不想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嗯，打个比方，就像是蜂后，不是吗。”
弥鹿松开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说呢，我的体质有些特殊，照道理我的精神是不会被干扰的，所以我才一直没发觉，过分的认为没有东西能控制我的思想，但是，你不一样，你的控制是在我有这种想法后夸大，并非直接操作，我所知道的就是催动，而你一直在对我催动。”
洛缇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直视弥鹿带着怒意的眼睛。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吗？”
弥鹿知道这是什么，蜂后能控制别人为自己着想，并催动情绪，让对象变得极端，虽然曾经的自己免疫精神干扰，但是现在的自己并不是曾经的自己，精神防御力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再加上自己对精神防御的自信，让自己完全忽略了这种违和感。
“我们只是顺路，我没必要帮你那么多，我不会原谅你，但是我还是会和你一起旅行，直到我们必须分开。”
洛缇咬着嘴唇，低着头看着湿乎乎的地面，“才不是你想的这样。”
“随你怎么说，你的精神波动我现在可是能非常清楚的感觉到。”
“我没想操作你。”
“嗯，我知道你控制不住这种力量，但是你有想到我的作用和价值，我才会按照你希望的去做，你没有拒绝你的力量，而是放纵，这和你在使用这份力量难道不是一样吗，反正不管不问，只会带来好处。”
弥鹿摆了摆手，瞪了一眼洛缇，洛缇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唇，双手手指交织在一起。
弥鹿很讨厌被人操控的感觉，现在自己怀疑着，将她送回秘境，真的合适吗？她催动自己的思维时，充满了杀气，对这里的人们充满潜藏的怨恨，否则，自己也不会下那么大杀手，除非有人通缉他们，并有足够的理由，否则自己不会去随便拿起武器不是吗？
一路上，仅仅是追踪洛缇的人，都掉进了自己的死亡陷阱。
罪恶感让弥鹿不是很舒服，突然清醒的自己双手在颤抖着，不再是那副冷淡的脸，而是厌恶，对自己的厌恶，弥鹿不喜欢杀人，不喜欢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然而现在，自己都做了。
被控制什么的才不是让自己解脱的借口。
弥鹿一个人坐在湿乎乎的草地上，风很冷，吹动着弥鹿的斗篷，弥鹿伸手将斗篷压在头顶，倒在细长的草丛中，用手臂遮住透过树叶的阳光。
虽然今天天气并不晴朗，但是那种光，让自己疲劳的眼球觉得难受。
“先生。”
弥鹿没有理睬这个变形怪，变形怪是不会被精神操控的，但是他们对精神同样有感知能力，也就是说，他是知道自己**控的事情的，他甘愿成为那个女孩的仆从，这样的存在，自己不想搭理。
“先生，我知道您现在不信任我和小姐，但是我们只是想回家。”
“回家？你在开什么玩笑，别忘了你是一个变形怪，不是一个精灵，抱歉我没心思听笑话。”
齐林没有离开，而是不断靠近自己，“先生，雅谭她，经历了很多，所以不懂得如何真正表达自己的愿望，也不擅长与人类交谈。”
“真是讽刺，她自己就是人类，真是可笑，你明明没有并不了解这个女孩。”
弥鹿能听见齐林不悦的声音，似乎觉得自己非常失礼傲慢，不过正是因为自己迷惑在其中，所以才容不得别人说自己不愿意听的东西。
所以才说，再怎么变化外表，内心却是个孩子，单纯得可笑，所以才会如此死心塌地，也活该那么多年吃着树根和野果。
那些可怜的人，遇到了自己，然后在自己面前被自己亲手杀死，这种体验，很糟糕。
虽然从未让血浆碰到自己，鼻腔里却满满的血腥味。
恶心。
他们是为了生计才从事着这样的工作，毕竟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生存不是吃就是被吃，但是自己并不饥饿，不需要去吃掉这些对自己而言无辜的人，自己只是个过路的，和他们没有直接怨恨关系，自己没有理由去做这些事情。
思绪非常混乱，弥鹿咬着嘴唇，想要狠狠地吼叫，但是他没有这种心思，只是让嘴唇因为牙齿的咬合疼痛，让自己干裂的嘴唇流出自己的血，在嘴巴里蔓延那股让人难受的血腥味。
发生的事情无法逆转，自己也不可能回去道歉，内疚也无济于事，只能让自己更加清醒，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们只是各为其主，还没有犯下滔天大罪。
但是，自己不会原谅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