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真有些吓人。”王旎站起来给大家续上茶水。
此时,珂带着两个服务生推门进来,笑盈盈的说:“吃得那么开心呀,不要光顾着说话,多吃菜哟。”
王旎叫:“妈、妈!快来,可惜你没有听到杨叔和林叔刚才讲的故事,好精彩哟!”
“你杨叔、林叔讲的故事,肯定精彩,隔天仔细给妈讲讲。老杨,那件事你们商量好了噻?”
杨秀清点点头。
珂说:“好。”正欲落座,又站起来“差点忘了今天是给两个娃儿压惊哟。”
“没忘,这不是你这个领导没来,没得人主持呀。”杨秀清难得地说了句玩笑话。
珂含笑瞪了杨秀清一眼,示意服务生把大家的酒杯斟满,然后说:“来吧,大家举杯。首先谢谢老林来参加这个聚会,有老林的参加,给我们这个聚会增色不少。然后呢,用这杯酒,我们三个大人给你们两个娃娃压惊、辟邪,希望你们百病不生,百邪不侵!”
“妈,谢谢你!杨叔、林叔,也谢谢你们!”
“阿姨,谢谢你!杨叔、林叔,谢谢你们!”
“干了!”
“干!”
“干!”
“干!”
“干!”
珂坐下来,招呼大家:“你们认真品尝火锅,有好的建议有奖励哟!”
王旎说:“妈,不要说你那个奖励了,我提了那么多的建议,哪次兑现了的?”
“你是自己家里的人,不能要钱。”
“不和你说了。”王旎气哼哼的“林叔,下次有了好建议,我给你讲,你再给我妈提,她总不好意思不给你噻。”
“好,拿到钱我们一人一半。”我干干脆脆地说。
王旎瞪大眼,张大嘴:“呃,林叔,你也有点凶哦,要吃一半!”
大家看着王旎的表情,东倒西歪笑成一片!
停下笑声,杨秀清对李成龙说:“龙龙,来渝州好几天了,谈谈对渝州的印象噻。”
李成龙夹一片毛肚,筷子长长的伸进锅里,头也不抬地说:“渝州高楼大厦多!”
李成龙的第一句话就把四个渝州人给雷倒了。王旎说:“龙龙,你好歹是省城来的娃娃哟,未必你们CD的房子都很矮呀?”
“那才不是!我们CD的高楼大厦多得很,但感觉就是没有你们渝州多,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敲了敲桌子说:“我来分析,你们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李成龙说:“林叔,你说!”
“CD是一个平原城市,人们的视觉范围有限。而渝州是山城,可以看很远,看很宽,所以就有了渝州高楼大厦很多的感觉。”
“对、对、对!”李成龙兴奋得频频点赞“就是这么回事。那天我站在黄花园大桥的北桥头看渝中半岛。整整一个半岛,高低不一、风格迥异的楼群全部收进眼中,那个感觉,只有用震撼才可以形容!”
杨秀清:“有点意思。”
“第二个印象是啥?”王旎问。
“第二个呀?第二个就是渝州人口气大!”
我,杨秀清,珂,王旎互相看看,似乎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给外地人就是这么一种印象?王旎说:“龙龙,你确定?”
李成龙用肯定的口吻说:“确定!”
“举例。”杨秀清好像也有些不淡定了。
“长江的地位你们知道吗?”李成龙问。
“知道,不就是世界第三,亚洲第一吗,这问题小学生都知道!”王旎回答。
“可你们渝州人一点不尊重它,居然把它叫做河。”
“是吗?”我们仨不禁面面相觑。
李成龙看我们将信将疑,问:“王旎,那天你带我坐索道去南岸,是不是说:我们过河去。”
王旎:“对,是说过河,都是这么说的呀!
“全世界数一数二的长江哟,居然叫河,还说口气不大!”
平常我们说得非常顺口的话,如果没有人来质疑,没有人来细究,那么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如眼下这个“河”字,老渝州人都这样说:“过河去耍。”没有人会郑重的说“过江去耍。”如果有人这么说,那肯定不是渝州人,而且肯定不是老渝州人。现在CD娃娃李成龙质疑我们,别说我和杨秀清,就是嘴尖舌利的王旎也难得的被说了个哑口无言。细细想来,把江称为河似乎是有些不妥当,“河”这个词感觉上的确比江要小一些,人们常说小河,河沟,没得哪个说小江,江沟,但就此判断渝州人口气大,好像也有些牵强。
李成龙平常话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因此我们多把他当成一个大男孩看待,谁知道他竟然还有如此强的观察力,这倒叫我们对他刮目相看了。
杨秀清抬抬手,示意李成龙继续。
李成龙继续说:“第三个印象是,你们渝州人实在。”
我们三个一起“哦”了一声:“举例,举例。”
“这个印象是从渝州的火锅店店名看出来的。其他餐馆的店名也差不多,只不过火锅是你们渝州的名片噻,所以拿火锅店来说事。”
我暗暗点点头,有些领悟。
“渝州的火锅店那家最出名?
“桥头火锅噻!”王旎回答。
“桥头二字实不实在?”
我们三个点头。
“你们渝州评出的火锅店前十名,大部份店名都是实实在在的,用人名、地名做火锅店店名的最多,比如你们这家渝州火锅。这表明渝州人做事情不盼着沾谁的光,不玩虚的,而是靠自己实干、苦干来发展自己的事业。”
“听龙龙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道理。”我插上一句“西安的店名也很有特色,他们那里的店名,不管大小,都喜欢和宫廷、皇上扯上关系,一个卖烧饼的小店!也要取名为'汉宫刘老二'。”
“不过,有一些店名如:杀牛场火锅、猪圈火锅就流于庸俗了。”
“啪!”王旎使劲一拍李成龙的肩,说:“看不出来嘛,说得头头是道的,以后跟着姐混了,我罩着你!”
“我才不跟你混,你神经太大条了,自己都没人罩,还来罩我?”
“哪个说我没得人罩,杨叔、林叔罩我噻!”
窗外,流光溢彩,夜色未央。不远的长江里,游轮与灯火摇摇曳曳,朦朦胧胧。
起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