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都是微臣的错,请殿下降罪!”
“殿下!宇文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都是微臣失察之失,请殿下降罪。”
“你们.......安静!”
漠然之间,只见那宇文述和杨约,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着认罪,似乎像是早有预谋一般,然而反观此时的杨广竟是淡淡一句安静,便是惊愕得宇文述和杨约,相续的安静了下来。
而反观此时的杨广为何没有大发雷霆之怒,大肆责怪他们,只因他的心中亦是如同明镜一般,早已经知晓到了两人的图谋、或者说是越国公的杨素的图谋,皆因现在已经是自己能否夺得大隋帝王之位的关键时刻,近乎是生死关头,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沦为大隋王朝的千古罪人,可此时的自己竟还是这般犹豫不决、难以狠下心来,杨素才会出此下策,不然的话!以杨素老谋深算的心机与经验,怎么会识不破那真假宇文述呢?而此事!有可能是杨素、杨约、宇文述和张衡等人,对自己犹豫不决的心思,串通一气来做出的一种威逼利诱,好让自己能快点作下决断,但亦是有可能是朝廷之中,那些欲想谋逆自己的反抗势力,做出的最后一搏,而杨素最多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事已至此!争先论罪有用吗?”
“那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啊?若是这信,真的让陛下看见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哼!宇文述,你在本王的身边呆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遇事、要冷静为先吗?还有你杨约,那越国公就没教过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吗?看看你们两人,现在是什么样子,简直是岂有此理......现在看起来,那封信,极有可能会直接上呈到父皇这边来!”
随之便见那杨广轻言刚落之间,杨约和宇文述听闻之后,皆是迷糊不已的看着杨广,而又不由自主的互相对视了下,便见那宇文述轻思之际,就是率先开口了。
“上呈陛下?这......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那不等于将信直接送到殿下的手上吗?”
“哈!宇文兄,你说得不错!父皇现在身边的人,不管是侍臣宫女,还是服侍父皇数十年的彭公公,大多都已经被本王收买了,而那仁寿宫的侍卫守官,也有许多都是本王的人,那么这个得到信的人,若是将信直接上呈过来,就是将信直接送到本王的手上,可是呢?此时的父皇虽是仍在大病之中,但其多疑盲信之心,仍是丝毫未减,若是这个人贸然仓促就将信、暗中交给父皇的话,那结果必是.......适得其反。”
“哦!殿下英明!暗中上呈的话!只会让陛下怀疑此人是另有图谋,不仅信没了应有的作用,而且陛下必对太子殿下更加信任,这无益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确实这两种办法几乎是行不通的!那......这个人,会这么做啊?”
“宇文述,看来你的聪明才智又回来了.....现在看来,便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便是孤注一掷。”
“殿下的意思,是这个人会直接面呈陛下吗?”
“面呈?那就更不可能了!想必那个人也能猜到,只要本王一得到信被夺取的消息,那必会马上下令封锁整个仁寿宫,严加盘查、绝不放过蛛丝马迹,那这个人的面呈机会就是永难再有,而且现在的父皇最信任、最器重的人,便是本王,若是这个人真的暗中直接面呈父皇......那试问,一个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就算是一个父皇认识的人,突然将一份罪证交到父皇的手上,指证的却是此时父皇最为信任的人,那父皇必是心中起疑,而且偏偏是在本王即将接受大隋帝王之位的时候,出现这罪证,那父皇就会更加认定他们这是在栽赃陷害了。”
随之便见那杨广轻言尽了之间,宇文述和杨约听闻之后,便是不由得心悦诚服的看着杨广,心中不免安定了许多,脸色之上亦是更加沉静了下来。
“听殿下一言,微臣真是心悦诚服啊!宇文兄,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顾虑的吗?”
“杨少卿,在下刚才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如此失态!但听闻了殿下这一席话后,心中甚是安定了许多,但是殿下,既然陛下那里走不通了,微臣害怕那个得到信的人,会不会直接将信流传出去,皇宫之外,暂不去管,只怕这皇宫之中的悠悠之口,很难封住啊!”
“悠悠之口?微臣这里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可否能行?”
“哦!杨兄快说!”
“既然那个人还没将信送到陛下的手中,而陛下此时又是最信任殿下,那只要兄长和殿下一同去负荆请罪,相信陛下定会原谅的,之后又能堵住皇宫之中的悠悠之口啊!”
“哈!”
淡然之间,只见那杨约轻言刚落之际,宇文述侧耳倾听之时,忽闻此时的杨广竟是冷冷的一声轻笑,瞬间让宇文述和杨约不由自主的、错愕迷糊的看向了杨广。
“杨约!你这个办法,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简直是愚蠢至极......本王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还会怕那些悠悠之口吗?”
“是啊!杨兄,我也是这么想的,此时就算陛下再怎么信任殿下,但你这样欲盖弥彰、不打自招的办法,肯定行不通的,而且现在也还没到那种危机时刻啊!”
“好了!虽然你们想的法子,没什么用处,但也并非是一无是处......至少你们的想法,越能证明本王心中所想的!”
“什么?请殿下明示!”
“现在细想起来,几乎是所有的办法都让这个得到信的人,无路可走!本王所想的,现在最有可能,亦是只有这一种可能......那就是借他之手,上呈父皇。”
“哎呀!微臣,起先就是想到、是否那个人会借他之人,将信直接面呈陛下,才会与杨约一同、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看殿下是否有拦住一些可疑之人啊!”
“可疑之人?难道......”
随之便见那杨广于疑言未尽之间,竟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时候宣化夫人离开的地方看去,霎那之间,脑海之中,瞬间闪过了宣化夫人与那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小公公,见面的情景。
“哈哈!详细分析了这么久!竟还不如宇文兄的一句话!简直是讽刺啊!”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已经猜到是谁,拿走那封信了。”
“是谁?殿下,此事都是微臣的失查之责,就让微臣亲自去追回来吧!”
“不用了!此事就由本王亲自去做,宇文述、杨约!你们速去请越国公前来大宝殿之中议事,时不我待,速去。”
“这......微臣告退!”
随之便见那杨广轻言刚落之间,宇文述和杨约听闻之后,便是快步疾走的小跑离开,而反观此时的杨广,见状之间,则是突然的一个急转身,便是正襟威严的、快步急行的朝着宣化夫人的寝宫赶去。
然而待到杨广、宇文述和杨约等人先后离开、各奔应做之事时,转眼之间,忽见此时那杨广、宇文述等人议论事情的地方、一处阴暗寂静的窗户边上,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蛊温皇,此时竟是正襟危立于墙角边上,漠然轻逸的摇动着手中的蒲扇,将那杨广和宇文述等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谓是尽收眼底之中。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遇事,临危不惧,冷静为先,寻机解决!看来这越国公的算计,算是彻底失算了......杨广,你果然不负我的重望啊!可是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