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进屋看着面色悲戚又泪流满面的叶梦得被绑在床上,问着“她这样多久了?最初诱发病因的是什么?”
这还没把脉,心里就已经把她当成疯子了。
李老婆子期期艾艾的还没答话,床上的叶梦得像是听见声音才发现屋里有人似的,
“滚,滚出去。”叶梦得像狮子一样血红着双眼凸起,口水翻飞獠牙竖起,在床上又吼又叫,拒绝着别人接近,挣扎着绳子像是立马要断掉的样子,骇的屋里的人都往后退了退,
“滚出去,滚出去!”
“这,该不会真疯了。”
李老婆子一直以为从昏迷醒过来以后的刘春喜没有太疯,毕竟说话什么都清清楚楚有条理。以为报复成分居多,可如今看着叶梦得这样严重那是吓得不行。
她退出屋内,和李老头商量要不要把叫李铁牛把刘春喜休了,看这严重的样子怕是好不了,
李铁牛听见声音也凑过来,蹲在门口,屋里的叶梦得一直都在叫‘滚出去,滚出去’。他愁眉苦脸的,他烦家里这样着急他的婚事,之前好不容易才娶了妻,而且娶的又不是他喜欢的,结果如今却是这个样子,闹来闹去的他都不想再娶妻了,烦!
可是他们也确实是在对他好,不可能让他带着一个疯子浪费家里的人力物力要去照顾她,家里这么穷他们竭尽全力的为他好为这个家好,他一个当人儿子的又怎么能去指责父母爱他的心呢?
“看着这个样子休是一定要休的,只是这…以后铁牛他…”
“这慢慢看呀,不着急。”
“……这到是。”
“重要的是眼下要休了,那刘家……”
……
叶梦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直觉的心里火烧火燎的,急需释放,想喝水。眼睛刺痛,模糊看不清,脑袋里嗡嗡的响,总觉得有人要靠近她要害她,她怕别人接近,那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好像又回到那年初到军营之中,那间灶房里,所有男人要抓住她,羞辱她,她绝望又无助的躲,不知谁能帮帮她。
那年她十三岁初到军营,心中有很多怨怼,满含热血的想上战场去杀人,但因为她个头太小,被分到了伙头军里,整天的被安排洗菜,摘菜,给别人打打饭,丁点都摸不到战场的边。心里很是郁闷,悄悄在身上藏了一把匕首,想有朝一日能碰到敌人,她能杀的了。
结果因为她长的俊俏,被无数人有意无意的来调戏。
她模样随她母亲,生的美。即使是穿着毫无美感可言的军装也是明目生辉。那些男人总有意无意的说她像个小娘皮似的,然后在她身上摸几把。她虽然被当成男孩般刻意的养歪,早没了女儿家的矜持,但这样羞辱似的对待,她也是绝无要忍的可能,再则当时也是真的怕被发现是女的。
心慌慌,意茫茫。
那天是在打饭,那个男人突然的来摸她的胸,她心慌大怒,操起打饭的铁勺一下子发狠的打到他的面门上,她从小习武,对方又没防备,那一刻是血溅九尺,白骨生辉,喷出来的血,那是把木桶里的白米饭都染的透红。
吓得前面围了一圈的来打饭的兵大惊失色,纷纷要上前揍她,又被别的人拉住。几人先把那个人抬去找军营里的大夫,又去叫了营头,
营头来了立时就给她来个耳瓜子,打的她头晕目眩,鼻血横流。才问了事情缘由,让她被打了三十大军棍,滚去让长官们下令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