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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步步生联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卧房中,或是这阳光刺了眼,还是那窗外的鸟儿歌唱,扰醒了正在熟睡的凯儿。凯儿揉着便起了床,来到外公的房间见床上已无人,想是已回去了,凯儿便洗漱了番,出了这贵宾阁楼,早上山中的空气甚是好闻,山中还有些许薄雾没有散去,凯儿便顺着迎客堂想往那湖心亭去,来到了望景台,伸了个懒腰,却见那亭中已有一人,白衣飘飘,青丝游动,在向那湖中撒着鱼食儿,凯儿一时情不能理,便悠悠的走向那湖心亭,悄悄地,静静的生怕一丝声响让这梦散了去,待走近看到她那如梦般笑魇,心中是一颤,想是鱼儿争食的厉害,跳了起来,惊起了一波涟漪,惹得那女子往后摞了步,转头瞥眼便见着了痴呆入迷的凯儿,只听那女子道:“你就是那昨天来得十多岁孩童是么?”凯儿听她来问这才回了神,重重得道:“我是李凯啊!”那女子听了,想了想道:“李凯,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字啊,我叫罗诗倩,听父亲说你是有才少年,你可有本事和我来共对诗。”李凯听此便作礼道:“既蒙师姐赏识,那便奉陪就是。”“好,痛快。那我先来二句你来接如何。”“自当听命便是。”

诗倩看着这湖亭之景便道:“梧桐湖畔雾依依,亭中仙境梦似真。”

李凯听此便道:“长廊水榭香袅袅,脑中倩影伴如身。”

诗倩听了道:“对的也算工整,我们且走且再来。”说完轻提罗裙往那四季林去了。

在这林中晃悠几部猛地回头对李凯道:“四季林中赏四季,便把春秋当年月。”

李凯应声道:“美人树下品美人,竟把此人作彼人。”

诗倩听了拿牙咬着手指甲道:“不知这彼人又是谁。”

李凯见他问起便道:“彼人便是彼人,又何须知晓彼人是谁,那便是彼人就是。”

诗倩见李凯不愿语,便也只得咬牙作罢,继续往前走,待走到树下堂便吟道:“堂前植树育桃李荫荫。”

李凯应道:“画中作诗添墨香点点。”

诗倩见李凯如此对这联喜道:“这次你对的意境要低了哦,我这上联可是不只字面之意,更寓意先生教学生之情。”

李凯听此道:“若是这样,你看我这样对如何:鬓上添花闻香风阵阵。”说完便折了美人树的花枝插在诗倩的头上。

诗倩听此也是低了头说不出话,半响才道:“没想到你这小屁孩倒会调戏起你师姐来了。”说完也是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

李凯也是不理径自往前走了去,来到这鬓花圃便吟道:“郎把花来鬓上插,含羞带媚望郎深。”诗倩笑着吟道:“妾作礼来答谢恩,莫把此情当彼情。”吟完便浅作一礼。

李凯见了也是呵呵一笑,这罗诗倩是反回刚才他的“竟把此人当彼人。”也不已为杵,笑着往前走去。

待到了这书香冲阵阁下便吟道:“望穿楼阁平地起,听闻四季识慧人。”

诗倩听了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诗倒是做的这般阔气,我且来对:檐下燕窝凌空附,涎含春泥护家园。”

李凯看这点难度怕是为难不住这丫头,待上了这书香冲阵阁阁顶层吟道:“一层二层三层四五层,层层叠丈,遍览春夏秋冬五湖四海景。我这一联你且对来。”

诗倩沉吟许久见这林中落叶道:“一片二片三片四五片,片片削寸,饱尝酸甜苦辣四面八方情。”

李凯见此联都难不倒她,便继续吟道:“提书游书香阁,闻冲天香风阵阵,自醉自迷自得意。汝且再来。”说完便得意的笑了起来。

只见那诗倩张口就来:“携花赏鬓花圃,听入地花语片片,勿狂勿豪勿自大。吾当还去。”对完便外着头嬉笑着问李凯。这李凯没想到她连他联后的“汝且再来”也对了去自是佩服的紧,心倒也是服了,想来这诗与联是对不倒她了,便也只得干笑。诗倩见李凯弱了,便摆起师姐的谱来道:“小师弟,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且听且学着吧。”李凯见她那样有意挑逗她道:“大师姐,我要看的也是不少,当闻当看着哦。”说完便盯着诗倩那白透的脸颊看了起来,还轻嗅了一口,啧啧了几声。这诗倩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看到李凯那猥琐的表情加动作也是知晓了,提手便要打李凯,李凯是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这味儿还真香。”那诗倩也是气的直跺脚,心想才这么大个人就是个下流胚子,以后还得了,得教训教训,想完便提裙追了去。

今日是元宵佳节,李凯要和罗隐一家人过,罗夫人崔婉情已为李凯腾出一间舍,让李凯住入这贤师居,这罗诗倩听了是牙痒痒,这还得了,让那下流胚子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那得多危险啊。吃饭时乘罗隐夫妇不注意还狠剁了李凯一脚,把李凯疼的是直咧嘴,崔氏关心着问怎么了,诗倩见母亲来问狠瞪了李凯一眼,李凯也是忍着痛强笑着回了句:被蚂蚱咬了。崔氏也是奇怪,这冬日里那来蚂蚱,既然李凯不愿多说便也不多问就是,待吃过晚饭,罗隐便拿出几个孔明灯叫诗倩和李凯去那林中放了,诗倩和李凯自是欢喜,李凯和诗倩来到望穿桥,书院阁堂檐下悉数挂着些红通通的灯笼,那是师母特意做的希望这别山书院越来越红火,夜晚那灯笼显得特别静美,那周围发着弱弱的暗光,就像点缀在黑夜的星星。诗倩扶着那孔明灯,将写好的二个愿望条放入灯中,李凯拿火石打亮,片刻那孔明灯罩便鼓了起来,诗倩轻轻放手,只见那孔明灯便摇曳着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诗倩也拍着手欢呼了起来,李凯盯着这灯徐徐的飞上了天,思绪却是被抽走了,看着看着眼中竟泛起了泪光,想着心中的那人儿,李凯拭泪吟道:“长廊月下夜,望穿桥上望穿人,空流情泪点点,爱恨几番交错,世间最苦,莫不如得不到、摸不着、闻不到、听不见,就怕连想都想不起,那我该如何去怀缅那段情,那段痛。情到此处,又何惧那数个轮回,我便在这望穿桥上等个千年与你相会相拥,再写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篇章。”吟完扶栏抽泣,那泪就顺着眼角流入这情事谷中。诗倩见李凯这么个十多岁孩儿,竟吟出如此深刻情深的诗句,也颇为惊讶。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只是在一旁守着看着他,夜里风吹来,掀起那白色的衣袂飘飘,却是像那常伴脑海中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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