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禁苑梨园,李催和玉贵妃在这园中娆趣亭赏景,只见玉贵妃优雅地从盘中用手轻拈了一葡萄儿,轻剥了皮,便往李催嘴中送去。李催是连佳人玉指也含了去,惹得美人一阵娇嗔嫌弃。只听那玉贵妃轻声道:“你这都拒见欢瑜一宿了,就不怕伤了那丫头的心。”李催听了也是一怒道:“还丫头,她都怀了那不知好歹的李凯的孩子了。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这玉贵妃听了也是一惊,心想怪不得,皇上着急着将欢瑜许给那李凯,也是不知欢瑜和李凯怎地认识,都到了如此境地。这欢瑜也真是的,一个女孩儿家如此不检点,现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忽地脑袋一转道:“皇上,你莫不如让欢瑜去狱中一趟,再问那李凯一次,若是李凯应了,便可缓了这难。想来李凯感郡主之恩、皇家之恩,也不至于此。”李催听了也是点头,如今倒是不好办了,这欢瑜已不是处子且怀有身孕,不嫁李凯,若是嫁了旁人,任任何一个男人心中怕都是有芥蒂的,这婚后怕是更难相处的,虽然可能慑于皇家威严,不敢表露,但怕也是不甚亲近的。想到此,为了欢瑜的终身幸福也只得如此,便对旁边的小黄门说:“窕儿,你将我的令牌拿给馨瑜郡主,叫她去狱中说服李凯,若是李凯允了婚事,便作罢,朕还要重重赏他。若是还不知好歹,那便没办法了,想来欢瑜也是不会怪罪于我。”那名唤窕儿的清秀太监听了忙应了声,玉贵妃也是瞥看了一眼那窕儿。
窕儿来到禁苑门前,见李欢瑜跪在禁苑门前,忙扶起欢瑜道:“馨瑜郡主,还快请起,若是让皇上见了,还不心疼死。”李欢瑜还是不动,依旧低头跪着。那窕儿见了忙道:“皇上有命,让馨瑜公主去狱中见李凯,喏昂,这是探视的令牌。”说着从怀中取出那明晃晃的令牌,李欢瑜见了自是喜了,忙接了过来道:“瑜儿,谢谢皇叔了,还望皇叔体谅。说着便拜了去。”那窕儿见了忙道:“馨瑜公主还不快去,但一定要说服李凯从了皇上的命,否则怕是要罪加一等了。”李欢瑜听了是忙起了身,来不急拍身上的灰尘,应道:“瑜儿自是知晓。”说着便跑了去,那样那还有皇家公主的丝毫样儿,分明也就是为了心爱的人儿牵肠挂肚,操碎了心的小女人。”窕儿见了也是摇头,心想这把怕是让馨瑜郡主动了心了,有的是苦头吃了。想玩便转身回头复明去了,到了梨园亭中,见那玉贵妃正坐在李催怀中,喂着李催果品儿。李催自是眯眼享受着美人的服侍。那玉贵妃见窕儿来了,倒是哀怨的看了一眼窕儿,那眼神啊,看的人骨头都酥了去,窕儿忙正了正身道:“皇上,馨瑜郡主已经领命去了。”李催也不睁眼,轻道:“那便是最好了。”说着捏了怀中佳人****儿,惹得美人一阵娇嗔。
长安诏狱,李凯一人独坐在脏乱的狱中,心中想着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负了一个对自己用情极深的,瑜儿为了自己抛弃了许多。被一人负了情,如儿又是如此绝情的对自己,想想也是摇头。昨晚在狱中待了一夜倒是心淡了许多,世事不过如此,又何须在意许多,便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就是,把握该珍惜的。想着便躺在狱中的草床上,看着这墙角正在织网的蜘蛛儿啊,像是这蜘蛛网在狱中也是美丽的风景了。李欢瑜拿着令牌进了来,到了牢房前却是放慢了脚步,在牢房外见李凯躺在草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也是一疼,心想:都怪自己,非要和皇叔说自己已怀了他李凯的孩子,以至于皇叔赐婚李凯拒婚惹得皇叔大怒,如今倒不知如何是好了。想想自己也是一酸,为了他李凯又付出了多少,何曾想如今却是这般结局。李欢瑜来到狱门前,轻声道:“凯哥哥,瑜儿来了。”李凯正盯着蜘蛛网发呆,待看见那锦衣佳人李欢瑜也是一喜,眼中却是含了泪,李欢瑜见李凯那样,也是落了泪,待李凯走近见李欢瑜二眼微黑,眼微肿也是一疼。这一遭二人又是受了多大的苦儿,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李欢瑜自责着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和皇叔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以致于他要赐婚于你我。”李凯听了也是一惊,瑜儿为何如此说。随即一想瑜儿竟不顾自己名声,说出此番话,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但却又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心也揪的厉害。李凯轻声道:“难为你了,瑜儿。”李欢瑜用手按住李凯的唇,轻声道:“凯哥哥,莫要如此说,瑜儿无怨无悔。”李凯听了也是动情,拉住瑜儿的手轻声道:“瑜儿,都怪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李欢瑜听了也是一暖,忙应道:“莫要说了。你且在这再待一会儿,我向皇叔解释误会,相信他会从轻处罚你的。”心中那劝李凯和自己结婚的话儿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李凯听了也是不疑,便道:“瑜儿给我点时间,了了那些事儿,待我此番回去,你我一同去和严如儿问清楚,毕竟没见她面我始终不信,我希望得到她的解释。”李欢瑜听到说带她一同前去,心中的委屈顿时去了大半,重重的点了头。
李欢瑜来到大明宫最大的别殿麟德殿,李催正在殿中榻上看书,李欢瑜轻步进来道:“皇叔,瑜儿犯了欺君之罪了。”说完便跪了下去。李催也是一惊道:“这是如何了?难不成那李凯还不知好歹。”李欢瑜摇了摇头道:“不是如此,是瑜儿欺骗皇叔说瑜儿怀有身孕了。”李催听了也是一愣,放下手中书卷,起了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说来。”李欢瑜说出了事情的前委,包括和李凯的相遇,相伴。李催听了也是点头,便道:“既然如此,你该早和我说啊,你看如今如何是好。”李欢瑜见皇叔嘴上松动忙道:“莫不如此,先放了李凯,就说皇上惜才,让其不死。但从一甲探花贬为三甲就是,在罚他回家思过三月。这样也可了了他的心愿,一心在我身上。”李催听李欢瑜如此说倒是觉得可以,随即一想自家郡主为了他李凯也是费尽心思,也是对着李欢瑜一笑,看来欢瑜这丫头是着了李凯那小子的道了。这李欢瑜倒是不解了起来,摸了摸脸颊也不知皇叔为何发笑。
大明宫禁苑宫殿,玉贵妃坐在妆镜前卸着妆,那窕儿接过玉贵妃手中的发夹。轻道:“小姚,你说此番皇上为何赐婚馨瑜郡主与李凯,郡主还直跪在苑门外为那李凯求情。”那玉贵妃听了娇嗔道:“哼,就知道关心那李欢瑜,你莫不是嫌弃我了。”那窕儿听了忙道:“小姚,又怎会,我的心你还不知,若不是为了你我会进宫当这丢尽我周家尊严的行当么?”那玉贵妃听了心也是一疼忙道:“周哥哥,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小姚也是身不由己,好在那老家伙体力不行了,如今到我这来的倒是少了些,来了也只是聊些琐事。”说着便拉着那窕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那窕儿见美人动情的样儿,便吻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听美人娇喘。
李凯独自走出狱门,却不曾想一天一夜没见着光,这猛地见了倒是睁不开眼了。待睁开了眼却迷朦中依稀可见浅笑的佳人,不是那李欢瑜又是谁。王牛儿见自己公子一日没见,已蓬头垢面,那胡须未理人倒是显得沧桑了,竟还含了泪。李凯看着众人,似二世为人,与众人却是已有一世未见之感,李凯轻身走到李欢瑜身前,拉起她的手轻声道:“瑜儿,此番让你受苦了。”李欢瑜听了忙道:“不苦,都是瑜儿害了凯哥哥,是瑜儿的错。”李凯轻声道:“瑜儿,莫要如此说,你为了我都放弃了女儿家的名声,我李凯也不是那没心没肺之人,只因我现心事未了,实不能再作承诺,望瑜儿谅解。”李欢瑜忙道:“没事,瑜儿会等你的。”说完二人也是无心言语了,便只是望着,那眼中只有彼此的影子。
那江南贡院出发往庐江郡城报喜的三人已奔波了好些天了,已在庐江城边住下。王弘立今日一早已带二千将士身穿便衣渡江,晚间已在庐江郡城不远处的汤池修养,只待明日一早便入城,先前已拍数十人潜入进去了,明日只需按计划行事便可。晚间无事王弘立便在这宿营地闲逛了起来,这汤池温泉远近闻名,他自是要享受番,晚间见一客家灯火依旧,便带二个亲兵走上前敲起门来,开门的是一妖娆妇人,那见几个穿农服的壮士在门外,便问道:“不知几位壮士这么晚敲门,可是投宿。”那王弘立听了忙道:“并非投宿,只是想泡下汤。”那妇人听了便道:“既是如此,各位快请进来吧。奴家替你们找个大点汤坑。”说着便引三人进了去。三人被领进一稍大的竹舍,只见竹舍正中有一冒着热气的汤坑,汤坑旁放有茶几,茶几上摆放着茶壶、水杯、以及搓澡、洗漱用品,舍中还有一里间,用竹帘浅浅与厅隔开。那妖娆妇人,安排好三人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