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威武!”阿左弯腰狗腿地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自然。”她得意地晃了晃笔,“收拾这种臭小子,我有的是法子。”
阿左阿右不愧叫阿左阿右,俩人一左一右,各种吹嘘吹捧,方俞虽识得他们的小把戏,可却也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回了楼子,方俞上下眼皮直打架,鱼公遣回了阿左阿右,她也随着米儿回了院子睡觉。
她本想一觉睡到大天亮,半夜却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她披散着头发,揉揉睡眼,满腔起床气不知向何处发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顾不得头发,囫囵乎套上衣裳踢踏着鞋,撸了胳膊便往外边儿去。
她刚到了楼子后堂,却瞧见群芳阁未接客的众妓子都凑在那儿,而且个个都和她一般,有些狼狈,只不过有些人的眼里却闪着……异样的光。
这眼光嘛,就像是个八百年没开荤的嫖客直愣愣瞅见一个剥得光溜溜的花魁正搔首弄姿地躺在榻上。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拨开人群,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妓子的脚,那妓子顿时尖声细语地尖叫一声,“哎呦!”随后低头看她,狠狠白了她一眼,“哪儿来的丫头片子?什么下贱花名儿?!”
“芙蓉。”
此语一出,众人后背僵了一僵,在她面前让了一条道儿,刚才那妓子更是面色苍白,跪到地上,“芙蓉花魁,饶我这一次吧!我……”
方俞用余光瞥她一眼,摆摆手,“罢了。”
她面上一派冷静威仪,心里却万马奔腾。
咦咦咦这就是人上人的感觉?也太爽了吧?!!她就这样被劳资怼下去了???也太容易了吧???!哈哈哈贱人就是矫情让你再拽,拽啊你拽啊,小心你芙蓉姑娘我分分钟把你拖出去赏一丈红!!!哈哈哈哈哈!!!!
她咳了咳,沉住心气。
她继续往前走,却看见那里一个男孩儿被死死绑着,像个虫子般在地上蠕动着,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双眼却犹如隼目,刻骨的恨意与冰冷直射进心里,脸上一个用墨水儿画的老丁头却有些搞笑地不合时宜。
“妈妈,他是……”她望向手拿皮鞭的宋老鸨。
“这是刚送来的小倌儿,性子太烈,我得好好管教管教他!”
“妈妈打算拿他怎么办?”
“性子难调教好,接客怕有闪失,送给姑娘们当小倌又没人敢要,是个麻烦种儿!”宋老鸨咬牙切齿地说完还不解恨,又狠狠在他脸上啐了一口。
她又回头看了看那群妓子。
眼中虽闪着渴望的绿光,却仍有一丝顾虑,恐惧。
这一点,她修心理学修了这么多年,打死也不会看错。
她轻轻咳了咳,“把他匀给我吧。”
宋老鸨看她一眼,“这么难管教的性子,你可当真?”
“嗯,当真。”
宋老鸨松了口气,拍拍手,“姑娘们,都散了吧,散了吧,以后有更俊的给你们。”
众芳临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偷偷瞪了她一眼,她也自都笑盈盈地还了回去。
那男孩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晕了过去,她摩擦了下手,一鼓作气像拖死猪似的把他拖回了自己房内,顺带取了件干净衣裳。
她打好一盆冷水,直接劈头盖脸地破了过去。
男孩儿悠悠转醒,先是茫然地环顾了下四周,然后看着她,又是一愣,“怎么是你?”
“我说过,我是个艺妓。”她取来瓶药,“恭喜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倌了。”
“我呸!”他的眉毛又竖了起来,“想让我做那些肮脏的事儿,做梦吧!”
“诶,你先换好衣裳,我带你去个地方,放心,我不会怎么样你的。”她蹲下来,托着腮,看着男孩儿。
男孩儿犹犹豫豫,并没什么大的举动。
“你看我像坏人吗?”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
“……”她走过去,向他身上抓去。
“你,你干什么!滚开!”男孩挣扎着,趴在地上像条蛆。
然后,他身上的绳子便被解了开。
“你……”他看着她,不知她是所谓何事。
“乖乖换衣服,姐姐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啊?”她像哄小猫儿一般,抚了抚他的头顶。
“……好”不知为何,他竟低下了头。
她在门外等着,不一会儿,他便老老实实换好了衣服,出了来。
她用拇指与食指捏了下巴仔细打量一番,踮起脚尖又摸了摸他的头顶,“怪不得他们都想要你呢,真是俊啊。”
男孩儿竟有些害羞,微微底下了头。
随后,她带他去了合欢轩。
“你想知道小倌儿们都做什么吗?”她笑眯眯地问他。
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直接无视,推开了门儿。
只见,几个呼吸不稳的姑娘衣衫不整,香肩半露,脸蛋儿红扑扑,身下压着的多半是个媚眼如丝娇喘连连的……男人。
还有另外几个比较特殊,因为下面儿的是女童。
男孩儿好像被滚滚天雷劈了天灵盖儿,连忙捂住眼睛,“你,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你知道这些年纪都不大甚至还未张开成年的男童为何都能行合欢之礼吗?”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向他的耳朵仔细道。
他的后脊硬了硬。
“群芳阁有一味情药,可令男童一夜之间如成年男子一般,只不过损耗极大,甚至有可能成了那宫里的阉人。”
她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拍拍手,过来几个打手,她道,“给我来贴药,另外,把他给我洗洗扒光卷了被子送到我屋来。”
打手点了点头,到了声“诶明白。”便又将男孩儿拖了回去。
她再次无视他的哀嚎,伸了个懒腰,回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