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阳已是贝乐乐第一打手,帮里几乎排第二的位置,虽然不怎么说话。这次他领命,去找那豹子。自然我跟着,还有他们班几个跟班,还有李洋,他负责找人。初一在前面一栋教学楼一二两层。说来搞笑,这两栋教学楼的三四层楼都留给初三,一二两层分别初一、初二。是想到初三够壮,累点没事的意思。
“嘿,这一届漂亮的到不少,值得一钓。”我是这次方阵里最活跃的人,也负责代替王朝阳的威严,装装威风,所以才说的这么混。几人符合的笑了几声,实则他们不敢说其他什么废话。
李洋把我们领到写着初一二班的教室前门,他停住脚,缩缩手,点点头,暗示那人就在里头。然后赶紧退到一边,不敢往前半步。我们也毕竟第一次干这事,没有经验。在外面朝里头看了又看,里头也时不时看来几张白净的脸蛋。于春夏几个旧部,却有过经历,其中一个说:“我们直接进去,声音大点,他们多半吓着,到时候把他喊出来,拉到角落去。”我觉得很有道理,跟王朝阳点头。
王朝阳,带队进去,他没好衣服穿,就干脆穿衣背心,但他由于经常锻炼,身材高大,正好爆出了胸肌,威风凛凛地大步走着。进了门,由那小子开口:“你们谁叫豹子?出来一下。”我们一群站在讲台旁边,虽然拉风,但我还是感觉被一千双眼睛盯着,心里很不自然,又要装作自然而然,真累。几个人走出来,发出桌凳摩擦的声音。一个长得非常高,比我们都高的家伙非常显眼,他精瘦,皮肤黑,浓眉凤眼,眼珠很小眼白很大,看上去不像好人,他开口:“我是,什么事?”
“出来,我们有话谈谈。”于春夏旧部指示。
我们两群刚走出教室,周围已经聚集很多看热闹的孩子,跟我们以前一样,红扑扑的脸上兴奋劲,像看电影一样。我忽然有种变幻了的既视感,一年前我还仰视董明亮带给别人痛苦,现在自己也走到这样的位置?我其实根本下不了手,也只是众人之间的傀儡而已,但是王朝阳却不可避免,不得不挥舞拳头。被这么多人围着,我已经没有之前紧张,我用余光看着对面一颗颗松树,被阳光和风弄的神采奕奕,蓦然有种想要平静的冲动。
我们往老厕所方向走,我们想把他直接带到那,由贝乐乐发话,这样更加省事。那豹子却停下那双黑色足球鞋,他站那,鄙夷地看着我们。于春夏旧部饶有混江湖的经验,他转过身叫起:“走撒?怎么?什么情况?”那种痞子的口吻。豹子站了片刻,忽然一人从另外一处,领来十多个人,快步走来,我们害怕起来,毕竟不连李洋,才四个人。
顿时我们不敢发声,也没有走动,就对视着观察动静。一会功夫,卷来一阵急风,正好把砂砾带进我的眼睛,我边揉,边看见好多孩子往班上跑,我以为快要上课了,却不料已经被一只脚踹中左大腿,关键是我眼睛还没完全能睁开,半瞎着被几个人打倒在地,旁边发出骨肉相碰,殴打肢体而发出的暴力响声。
我忍痛恢复的时候。抬起头,捂着肚子就看见王朝阳正被七八个人围着打,拳脚相加。豹子正用皮带抽着于春夏旧部的脸,嘴里一直喊着:叫你嘴再凶,叫你嘴凶。吗的。”上课铃声响起,有人喊着“班主任来了。”他们全都跑回来班级,留我们四个倒在地上,我们更不想这事闹大,艰难地互相爬起,我忍痛与另一人搀走王朝阳,于春夏旧部摸着嘴也缓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