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正是孤选了你的原因。”亢宥也不在意被卷宛和拍去捏着她下巴的手,倒是把眼光调到手指上,低头看着手指似乎在沉思什么。
“选我?”卷宛和手指指向自己鼻尖,满脸的疑问。
“是,选你做王后,孤的后援。”
“王后?我一早说过,不在意这个虚名,国主又何必?”
“因为现在的你已经树敌,何须害怕什么?太后早已经不把我这个国主放在眼里,一直都想将我逼退,孤也不会在袖手,你可愿与孤并肩?”
“试问宛和为什么要与国主并肩?宛和也没有那个能力。”
“你会,因为你没有权利的话就不能在这后宫生存,而孤给与的王后之位,便是最高权力,置于能力,你更是毋庸置疑。”
“国主,不要忘了,王后位之上,还有一个太后在。”
“这个,孤自然知道。孤就是要借你之手,废了王后,软禁太后。”
“国主?”卷宛和虽说心里澎湃无限,可这种有失为人子女身份作的事情她还是不屑的,才惊恐地瞪着眼前人。
“宛妃,何须用这种眼神看孤?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不是吗?”亢宥拂上卷宛和的脸,从手心传出的阵阵温热让卷宛和感觉到,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冰冷的人。“太后早已经不当我是她的王儿,自从…”
亢宥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不由顿了顿,思量着要不要全盘托出,良久,他还是下了决心,“自从孤登基的第二年,王弟亢辰的离世,太后便不愿再见我,她总是认为我便是害死王弟的凶手。而如今,太后不知从哪里得知一种邪术,一定要将我的灵魂封印,唤出王弟。”亢宥见卷宛和一脸的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自嘲地苦笑了下,“孤和王弟是太后诞下的孪生子,相貌身量直到才智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王弟他心性逍遥,散漫不拘,却总能牵住太后的记挂。而孤整日地在王宫里学习苦练,乖到每日定省从不落下,却不知不觉被母后给忽视了。”亢宥说着,面上寂寥了许多,下垂的睫羽无助地眨动着。“可是我不怪母后,只希望用更多的努力来换回母后赞许的目光。”
亢宥双手抵在额头眉心上,手肘支撑着石桌面,“直到孤登基的第二年秋,王弟从外面游玩回来,这一趟,他整整偷溜出去一年。母后欣喜若狂,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放他走,王弟拗不过,只好应承下来,私下里,却来找我商量要比试骑射。若是我知道那场骑射是王弟再次逃跑的计划,若是我知道王弟会因为太心急而忘了看清前路,若是我知道穿过那片陌生的密林便是绝壁的悬崖,若是我…我一定放他去飞,来世…王弟.…”亢宥说的动情,声音也逐渐哽咽,断断续续的最后只能够听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