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立霖跟着湛碧跑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袭胜雪白衣和身下一滩嫣红血液,这样强烈的对比,刺痛了尹立霖的眼睛。急忙放下手中药箱,弯腰搭上卷宛和脉搏处。
一切都是那么顺畅,卷宛和与尹立霖心中都明了,这,只是一场戏罢了,可是戏也要做足演好。
被送到了床榻上的卷宛和虚弱的连话也不能多说,太医开了些草药,吩咐着厨房去煎熬。而剩下的,便是报告给亢宥和太后知道。卷宛和只管躺着看戏就好,看她导演的这出剧,该怎么收场。
亢宥听了太监的报告,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宣风榭,一腔怒气通通发到了王后身上,谁叫那个时候她很不凑巧地扶着卷宛和,更是不凑巧地摔在了卷宛和身上。虽然那是卷宛和扯着她的,可是,她百口莫辩,说什么也没人相信。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真切地看见,王后扶着贵妃,抬脚跨过门槛时,两人竟然都摔了下去,贵妃是仰面摔在地上,却没想到王后也压了过来,刚巧压上贵妃腹部,这样的巧合便也不再是巧合。何况卷宛和一直以疲惫的状态示人,从未解释过一句,那一句“是你害了我孩子”,重重敲打在每个人心上。
亢宥在听了当时宫女太监们的回忆时,一张脸阴沉着,比千年寒冰还要冰冷。更是不听王后解释,大手一挥,几个近卫从门外进来,架着挣扎哭诉的王后离去。
月貌站在一旁,肩膀不住抖动着。而花容则代替了去煎药的湛碧坐在床榻前,给卷宛和擦拭着脸上汗水。
亢宥走进,怜惜地看着卷宛和,伸手握住她冰凉泛白的手指。掌心,那里被指甲掐出一个个深痕,亢宥想抚平这些印痕,便抓着她的手紧紧握住。
卷宛和挣扎着,以蚊呐的细小声音说着,“国主,臣妾没能保住龙子……”断断续续地,卷宛和已经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