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和大丫在负责建木房子,顾家麒带着妻儿离开村子去机场。
百果给自己擦些防晒霜。
“妈妈我也要擦香香。”小黑把脸抬起来给妈妈。
百果看了看开车的某人,“这是妈妈的专用品,小黑不能擦。”主要是你爸爸不给你擦。
由于某人是一中特殊的职业,所有带浓郁香味的东西都不能碰。小黑将来也可能走这条路,所以百果不敢给小黑擦,要是爱上了就不好。
去到机场,李子墨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毕业旅游,所以就在这里了。”李子墨暗中给百果挑个眉。
百果没好笑,“你这是和我们一起?”
“是的,一起有个伴不是。老师,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
百果淡淡的笑了。
“一天晚上,大队长给我电话,问我去旅游不?我说去啊!大队长就说去江浙怎么样,包吃包玩。然后我就在这了!”李子墨耸耸肩,“没想到最后沦落到成为保姆。哎!可怜的我。”
“能者多劳,老师看好你。”
飞机在JS降落,在JS首府住一宿顾家麒就带人直奔JS省的某个城市,某个小桥流水人家区域。
百果近乡情切,“只知道是这里怎么来这还真的不清楚!”
“知道怎么进去了吗?”
“从这里直走经过一个大水塘,往左走进大巷的第三家红木门就是。”百果转过来对顾家麒说:“我家是这里对大的那一户人家。”
百果挽着顾家麒牵着小黑沿着记忆中的地图走去,李子墨苦逼的背着两个大包在后面跟着。
“这里叫‘十里红庄’,传说我的先祖带着十里红妆嫁到这里来,这里的地主为了讨好先祖就把这叫做‘十里红庄’。”
看着两边似曾相识的墙面,百果悠悠的说:“当年姥姥还保留着一套上好的嫁妆饰品,本来要给母亲做嫁妆的。可惜所托非人!”
很快来到红门前结果斑驳的铁将军横在门前,百果心慌了眼里含着泪水不知如何是好。
满怀着希望到头来却是绝望,满腔的热情得到的确实斑驳的铁将军!
顾家麒拍拍她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百果的脚步有些踉跄。
揽着百果他轻轻的说:“几年前舅舅喝醉了掉进池子里没了,舅母嫁给她当年的情人。现在生活在另一边靠近水田的村子里,靠种莲采莲子莲花为生。”
百果吸吸鼻子,笑了笑:“您怎么不早点说?!”
李子墨见百果的情绪变化就带着小黑跟在后面,落后了很多。
“小黑,你知道哥哥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吗?”
小黑很乖巧的摇摇头,“不知道。哥哥你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可以告诉小黑吗?”
“哥哥最希望的是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chìchù)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静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李子墨借了戴望舒的诗句抒发了一篇长长的感想,但小黑一句个听不懂。
“哥哥,现在不下雨不用撑伞。”
“噗嗤……”一位路过的女子给这对奇葩投去一个笑意的眼神。
李子墨心里叹息一声挑着眉头,谁能懂我的寂寞?
“哥哥,再不走快点爸爸妈妈就不见了。”小黑开始往前跑。
李子墨背着大包在后面追着,“小黑等等我,不要跑太快。”
出来村子中心到外围,看到的全都是半人高的荷叶杆子,踮起脚尖偶见隐藏在绿叶中的粉色仙子。
“前面就是。”等小黑跑到身边,顾家麒带着百果往前走。“128号,门前有个大石墩,是这了。”
门大开着,百果不敢叫看看顾家麒,顾家麒笑了笑放开百果走进去,“有人吗?有人在家不?”
很快里面就出来一位女孩子大概二十来岁,“有,有……有。”
见四合院的天井上站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虽然黑了些但那精气神很是渗人!
来人的衣着很普通但那将衬衣束进去的腰带很贵,超级贵,超级名贵,女子不知道怎么说,“你,你……是?”
“黎琼家?”
天这低声音真好听,“是的,是的,你找我妈有什么事吗?我妈不在家。”
百果听到有人声就进来了,对着少女笑了笑。
女子不敢多想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有见过这么健康的肤色吗?与眼前的美人相比那些什么明星都是浮云。
如果这是美人的话,那么封面上的女人只能算是漂亮了!
“你可以去找你妈妈回来吗?就说有亲人来了。”
“啊,哦。你们先等等。”女子跑进去好一会儿才出来大概是打电话去了吧。
一盏茶时间外面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百果站起来去迎接。
门廊处出现了一位妇人,黑色的裤子,红白相间的短袖,手臂上还套着一对袖套,这是典型的劳动妇女的打扮。
黑瘦的舅母和记忆中的舅母很不一样,现在的舅母多了些生气少了些幽怨与惆怅,精气神很足,没有了江南女子的柔婉。
百果对进门的人展颜一笑。要进门的妇人愣住了,扫了好几眼眼前穿着纱裙薄衣的女子。
“舅母。”
“小,小白?”
“舅母是我。”憋在眼眶的眼泪再也拦不住了。
舅母也跟着落泪。
舅甥两靠近但不接触,“进去坐。”
舅母走在前面,百果跟在后面。
“很像你母亲,这样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来之前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怕您忍不出来。”
这两人的情,你说她浓,可以浓得化不开;说她淡,淡得可以不知不觉。
排排坐围成一圈,见面介绍。
“不知道,你对你舅舅的事情知道多少?”
“大概知道一些,详情未知但看来也不需要知道了。”百果开心的看着舅母。
舅舅是个小气的人,没有给舅母幸福,没有给外婆开心,也没有给母亲安生立命的场所,总之百果对于舅舅的回忆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比如母亲在世时舅舅不仅要求母亲赡养外婆还要跟母亲要屋租。
舅母安慰的笑笑。“给你介绍我的家人。”
舅母指着身边的黑胖的汉子,“这是我丈夫,或许你还记得,你可以叫他根叔。”
根叔,叫水根,至于姓什么百果就不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水根叔一直想着舅母。小的时候百果亲眼见到水根叔偷偷的在帮舅母挑水,干重活。母亲告诉百果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舅舅,那时候百果不懂现在就不难理解了。
根叔是个值得尊重的人,“记得的,根叔好久不见。”
对上百果暖意的眼神,根叔也很自然的回了个笑容,一个很骄傲、很自得的笑容。“小白,欢迎过来探亲。”
百果感动的笑笑低下头,让自己的眼泪掉下去。
“来喝点水润润嗓子。”舅母推了茶水给百果。
“没事,我没事。”满是泪痕的人说自己没事!
顾家麒看着自己那忍的辛苦的女人,知道她心里苦。一个多情的南方女子却硬要武装自己要像北方女子一样硬,这是多么痛的回忆!
流言蜚语、孤立无援、渴望亲情,我的女人生活让你吃了多少苦头!
“来你看看你的表妹茉莉,当年的婴儿现在成大姑娘了。”
“表姐好。”茉莉俏生生的叫了句表姐。
百果抹掉眼泪连忙从李子墨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锦盒,“这是,这是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茉莉打开看看就盖上,“很喜欢,很实用。谢谢,表姐了。”
这样打开根本没有看清里面是什么,但表妹却很真诚,感性的百果眼睛又红了。
舅母拍拍百果的手:“小白,给舅母说说你的人,让舅母认识认识。”
百果强忍泪水,“这是我丈夫顾家麒,您叫他家麒就可以了。”
“舅母,根叔好。”
“这是我儿子,小黑,五岁。小黑叫舅姥姥,舅姥爷。”
“舅姥姥,舅姥爷好。”
“这是我学生李子墨,叫子墨就好。”
“叔叔,阿姨好。”
舅母亲切的笑了,“就住我这吧,地方多的是。茉莉带表姐表姐夫去挑房子,我们去做炖好吃的。”后面那句舅母是对根叔说的。
挑好房间,顾家麒和李子墨去拿行李,百果跟在舅母后面做晚餐,茉莉带着小黑。
舅母撵不走百果也只好让她像小孩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百果很开心的细细索索的把自己在村子里的生活说给舅母,根叔听。
“小白幸福,舅母很开心。”
“舅母幸福,小白也很开心。”
舅母和根叔对视一眼各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