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回到家门口远远就听到有人喊:“许神医,许神医,快,出事了,出事了……”
许神医背着自己的药箱就小跑着出来,“在哪?在哪?”
“西木弯,西木弯。”
等许老爷子与来人汇合,汉子就背起许老爷子跑了起来。
蒙叔看了看小黑就一把抱起就跑,回到院子把小黑和木柴放下就开摩托车赶过去。
百果和贾老太太在院子里看着外面的一切,担忧着。
“农忙时期发生这种事还真是!”贾老太太叹息着。
小黑看着外面再看看妈妈,百果对小黑笑笑,“莫怕,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等许爷爷回来就好了。”
许老爷子被背着往西木弯跑,远远的就听到女孩子十分恐惧的叫声,许老爷子连忙跳下跑过去。
围在一起的人立马给许老爷子让路,进到里面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子由一妇女扶着半躺着,大概是她母亲吧。
伤口在脚上,几个个汉子不停的把一些草放进嘴里嚼碎堆在女娃子的脚上。
“神医,你快看看妮子,呜呜……”孩子母亲最先看到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蹲下去看看伤口,伤口有成人巴掌大小,生生的掉了一层皮。“造孽,怎么弄的这?!”
“叔,先不管怎么弄的,止血,止血,我们止不住。”汉子眼红红的落泪,拿着草的手不停的颤抖。
真见地上已经有一潭血了,许老爷子拿上皮筋狠狠的绑住大腿,把村民的毛巾给解下来。
血液流的速度减缓了许多,但还是不停息的流,天色开始昏暗,并且草汁与血液混在一起看不出血液的颜色。
“什么东西弄的,有中毒吗?”
“水蛭,很多水蛭,我扯开了水蛭就这样了。”
“糊涂!蚂蝗的咬力那么大,你怎么可以硬生生的扯。”许老爷子大声呵斥孩子的父亲,并一手推开他。
许老爷子从药箱里拿出一块糖片给女娃,“不怕,不怕。”然后检查她的脖子动脉,见没有异样。就拿剪刀剪开大腿内侧的裤子,扯开看看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对孩子的父亲说:“压住她的大腿,不要让动了。”
许老爷子把伤口上的药草拿下来摩擦小腿周边的泥巴,拿出消毒水:“娃子,忍着点,有点疼,要忍住了。”
“啊……”
女孩子的嚎啕声叫疼了周边的人,这是遭了什么罪啊这是?!
消毒水在翻滚中冒白泡,孩子父亲过于紧张有些压不住孩子的腿,孩子的爷爷过来帮忙压着。
等上面的淋上去的消毒水没有什么反应了,许老爷子才用棉花吸掉上面的水,撒上一层厚厚的白色的药粉。
“谁还有臭草?”
“这里。”
“我这也有。”
用剪刀快速的剪碎,研磨钵加水快速研磨敷上****上,在用纱布包扎。“好了,送到镇上去看看,有没有中毒。”
马上就有人发动摩托车,孩子的父亲抱起脱力的孩子要坐上车。
“把钱带上。”蒙叔快速把几张一百块钱塞到孩子父亲衬衫的口袋里。
孩子的父母亲都跟去,车子很快就离开了。
“谢谢,谢谢您了。”孩子的爷爷对许老爷子说。
许老爷子拍拍孩子爷爷的肩膀说:“如果不中毒问题不大,你回家煮锅粥等他们回来了好填饱肚子。”
散了,都回家去。
十多分钟蒙叔载许老爷子回来,等许老爷子下车百果就把热水端出来,许老爷子烫洗了两下。
早上熬得的猪骨汤许老爷子和蒙叔一人喝了一碗,等他们都放下了碗。
贾老太太就急着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人怎么样了?”
许老爷子叹息道:“事情不大,只是那是个女娃子,弄着不好就会留个大疤痕不好说亲!
是贾家的一个女娃,十来岁读初中,下午下田前摔了跤小腿上磨破了些皮,不当一会事就下天干活了。
收功的时候想洗脚发现四五条水蛭吸在那,个个都是拇指大,吓坏了!
她父亲想帮忙要把水蛭给扯下来,结果扯下了一大块皮!蚂蝗吸血的时候会给皮肤注入一些麻药让血液更快的流出来,皮掉下来了血就不停的留。”
“生生的被撕了一块皮,这不痛死了!”贾老爷爷说着说着就眼红了。
百果心里也有些害怕。
许老爷子很真诚的对蒙叔说:“蒙兄弟,慷慨。谢谢您了。”
“这是应该的,救急,谁都会出把力。刚好带有就给过去了。”
百果想出了些许,但贾老太太不明白,问许老爷子:“这是?”
“蒙兄弟在他们去医院前及时借了些钱给他们,减少了他们回家拿钱的时间。急公好义啊!”
“那还真的要谢谢您了。”贾老太太也很真诚的对蒙叔说。
钱财对于蒙叔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许老爷子和贾老太太的表现让蒙叔有些惭愧、脸红。
“天色不早了,开饭。”许老爷子下指令,就散了。拿碗、上菜、开饭。
八点许老爷子还坐在葡萄架下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小黑玩了一天累了就先睡了,百果现在在许老爷子旁边候着,等着。
贾老太太的眼睛不好,剪布成条就是百果的活。
“明天用热水煮了就可以放进去了。这样不会误了你的事。”贾老太太对许老爷子说。
许老爷子药箱里的纱布下午就用完了,现在要补充进去。许老爷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再一样一样的放进去。
“老哥这药箱子用了好久了吧。”蒙叔研磨着西药药片问许老爷子
“嗯,跟了我几十年了。每一个拜师的弟子出师的时候都在师傅那里得到一个这样的药箱子,看个人的专项与哪一方面。有的大有的小,一般接骨动刀子的要大些,问病下药的要小些。
走远路,游历的是背箱,背上所有生活的东西;在家看诊、上门的就是挎箱。现在很少见到有背箱了!”
“没想到老哥的家学渊源!”
“呵呵,都没落了,还什么家学。”许老爷子嗤笑一下。
“现在的医科大学都有中医这一科,专门培养中医的,您老还怕什么?中国的东西再过一两百年都不可消失,白操心没必要。”百果劝许老爷子。
突然大黑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有人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束灯光出现。
“叔,还没歇呢?”
“不是等你吗?怎么样了?”贾老太太问。
稍年轻的汉子把手上提着的鸡蛋放在桌子上,“没有中毒,只是伤口太大了,失血过多。避免发炎要打些消炎药水和生理盐水。大嫂回来了,大哥还在医院陪妮子。
阿爸让我过来告诉您一声,他说不告诉您您今晚会睡不好。”后面这些是对许老爷子说的。
“嗯。没事了就好。”
汉子掏出钱递给蒙叔,“谢谢你的钱了,感谢你的帮助,十分感谢。”
蒙叔还不太听得懂方言但半猜半听还是明白的,一点也不怀疑直接就把钱收好。
汉子眼神变了变,“您不点点?”
他把“你”改成了“您”就是蒙叔最大的收获。
“不用了,我相信你们。”
百果把鸡蛋拿进去,拿出两大袋子东西出来。“这些是红枣、枸杞,每天都让妮子吃些,补血的。”
“白老师这也太多了。”汉子有些不好意思。
“不值什么钱,带回去吧。要是其他孩子也想吃就分两颗,多了就吃久一些。”
许老爷子也在一边颔首,“白老师的话要听,这些都是补血的。拿回去,明天还要抛秧,早点回去休息吧。”
汉子看看许老爷子也就答应了,拿东西离开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蒙叔也跟着起来离开。
“没事就好,我们也回去睡吧。”贾老太太收东西打算离开。
熄灯,关屋门。还没有关上一边门就有一大束灯光打在二楼墙上,百果再次把灯给打开。
“大队长回来了,您先睡吧。”百果对打开门询问的许老爷子说。
打开院门,顾大队长的车子就直接开进院子里。顾家麒转弯就见到等在门前的女人。
顾家麒熄火下车,百果已经走到厨房门口,在水壶里倒出热水洗他的毛巾给来到身边的男人。
“擦擦,着饭了吗?”
“在部队吃了。”
顾家麒拿着毛巾擦脸擦汗,洗好放好就拉百果进门关灯,关屋门。
顾家麒把身上的武器放在枕头底下,换衣服洗澡。
百果把顾大队长换下来的便服泡在桶里,拿出吹风机,然后躺在床上看杂志。
大队长裹着浴巾出来,两手擦头发,板寸头很快就擦干了水,把毛巾扔到洗漱台上。
“过来这边,我帮您吹吹,吹干头皮。”
顾大队长的头发硬要的,刺得百果的手痒痒的,百果玩上瘾了。
“您的头发怎么这般的硬?”
顾家麒双手伸到后面去抱住她的腰肢,“我不单上面硬,下面也硬,你要不要也玩一下?”
百果关了吹风机,捶一下他的肩膀,“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