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叔的脸皮很厚的开始在百果那开餐。
开春不久村里的人就开始抛秧,种地了。水田里到处可见忙碌的人,百果和小黑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忙碌的人们,顺道看着这些玩疯了的放牛娃。
农村的学笑有个福利就是农忙假,现在的小学都放农忙假了,百果为了让小黑多动动和孩子们多相处就带小黑出来看看,村里的叔叔伯伯是怎么样耕种的。
百果不敢让小黑到田里面去,春天的水田多了一种吸血鬼——水蛭。滑溜溜的贪心的东西,小小的牙签大小吸了血却有小孩拇指那么大,甚是吓人。
百果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多是该回去了,要做饭了。
在村子附近的田地都是原著居民的,像贾家这些外来人分到的田地离村子有些远。
百果对着在玩游戏的儿子叫道:“小黑,小黑。我们要回去了。”
马上就有一个十一二岁短头发,瘦小的女孩跑过来问百果:“白老师,白老师现在几点了?”
百果对她笑笑:“现在是五点二十分,我们该回去煮饭了。”
听到的小孩子就开始呼朋引伴,牵牛赶牛往回走。“回家了,回家了。赶牛,细子你的牛在那边。”
一群水牛的后面跟上一群放牛娃,百果就跟在放牛娃的后面,小黑已经回到母亲的身边。
“脏兮兮的,泥娃娃。”百果给小黑擦擦脸。
“呵呵……”
“很好玩?!要不给你买头牛回来,让你跟着他们一起出来放牛?”
“不要,爸爸说保护你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贪玩,不然就军罚处置。”
百果开心的笑笑,“走吧,不然他们走远了。”
田里的人见到自家的牛往回走,然后对后面的娃喊:“二妞,回家放米煮饭,一斤半米,米水不要倒了留下来喂猪啊。”
“虎子,绑好牛就去河里把鸭子赶回家……”
牛是一种很听话很卖力的家庭劳动力,上午听话的去耙田,回去的时候也是听话的走在路的最里边,把大部分路露出了让人行走,让小娃娃跟在自家牛后面。
转了两三个弯见到了村子,有好些人家已经煮饭了,炊烟开始出来了。
炊烟是乡村的面纱,炊烟是母亲伫立村头呼儿唤女的回音,炊烟是一首古典田园诗的韵脚,炊烟也是流传在土地深处的民间摇篮曲省略的那部分。
一幅典型的大红大绿的农民画,炊烟里的人物必然土陶般质朴?木讷;炊烟里的器物必然粗糙乃至简略,却又超越了千古时光的沧桑和厚重。
同时,炊烟暗藏着牧畜们的青草气息,暗藏着无边起伏庄稼的苦涩??馨香和酒酿的沉醉。炊烟也蕴含着劳动的汗味与安歇的鼾声--它宽阔?明亮?河流一般流淌在村庄的周围。
最先分开的是牛,它们都知道回家的路,各回各家各找各牛栏。
“白老师再见……”
“白老师拜拜。”
“再见,拜拜。”看着可爱的孩子各自分散,百果甚是开心。
“我们要回家了,还是去许爷爷那?”小黑问妈妈。
“小黑想去哪?”
“嗯,回家吧,现在累了。今天就不去药庐了。”
“好,要不要先把手脚洗了再回去?”
“可以的。”
来到河边小黑就一屁股坐在河边的石墩上。“小黑累了,妈妈。”
“那我们就在这坐坐。”
由于农田需要,现在的河水有些下降,而且还很浑浊。
“我看今天是没有机会下到下面去了。”
小黑转过去看看河水,“恩恩,很脏了。”
“回去再洗吧。”
“好。妈妈,今天爸爸会回来吗?”
“不知道。爸爸说会回来就应该会的,你爸爸是个守承诺的人,但如果有什么事阻拦了就不一定了。”
小黑点点头,“那我明天可以见到爸爸了吗?”
“要不我们给爸爸打电话,看看爸爸有没有空?”
小胖墩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妈妈,“可以吗?”
“现在是五点四十分,爸爸已经下班了。我们可以打电话给他了。小黑要打吗?”
小黑伸手出去问妈妈要手机。百果坐在石墩上,从背筐里拿出手机递给小黑。
春天还是有些冷意的,在树荫下的河边石墩冷意加大了一分。百果给自己和小黑披上一件薄衣。
不一会儿,小黑把电话还给妈妈,“没人接,爸爸没空。”小黑有些失望。
百果摸摸小黑的小脑袋,“没关系,或许你明天早上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哦。”
“小黑,你看那是不是你的黑哥?”
抬头望去还真是庞大的黑哥,小黑又笑了起来。
突然,大黑放慢了脚步,悄悄地向前走,好像嗅到了前面有什么。
百果顺着路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黑往草丛低声吠了两声,一只灵活的小鸡跑了出来,害怕地拍打着小翅膀,“叽,叽叽……”不停的叫。
它嘴角嫩黄,头上长着绒毛,分明是刚出生不久,大概是掉队了。
“妈妈看,那是什么?”
“那是小鸡,我们家里面大鸡的小时候。”大概是刚出生的小鸡生上带着的腥味引起了大黑的注意。
大黑慢慢地走近小鸡,嗅了嗅,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突然,一只老母鸡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像一辆跑车似的迅猛停在大黑面前。后面还跟着一群散兵,叽叽的追在老母鸡后面。
“咕咕,咕咕咕……”老母鸡扎煞起全身的羽毛,绝望地尖叫着。
老母鸡用自己的身躯掩护着小鸡们,想拯救自己的幼儿。可是因为紧张,它浑身发抖了,发出嘶哑的声音。它呆立着不动,准备着一场搏斗。
在它看来,大黑是个多么庞大的怪物啊!可它不能安然的站在一边看着,是怎么的一种力量使它跑出来与地上的大狗斗?
百果看看小黑,这也许就是为母则强吧!
老母鸡瞪着前面的大黑,一只爪子在刨地,似乎要进攻了。
大黑的身躯很庞大很多东西都怕它,一直都受没有什么挫折。大黑愣住了,她可能没有料到一直都很弱的老母鸡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大黑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
“大黑,过来。”百果急忙唤住愣住的大黑——肃然起敬地走开。
爱,比死的恐惧更强大。只是靠了它,只是靠了爱,生命才得以维持、得以发展啊!
小黑等着眼睛看着跑过来的大黑,“妈妈,它,居然吓住了黑哥!好厉害!”
见老母鸡带着小鸡走了,百果站起来对小黑说:“如果你也像那小鸡那般遇到危险,我也会像老母鸡那样挡在你面前,即使敌人多么的庞大我也毫不反顾。”
小黑不懂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想问妈妈:“为什么?”
百果拉起小黑往回走,对小黑笑笑:“因为你是我儿子啊!”
“哦。”
快回到家,小黑往前跑了几步,见院子里没有爸爸的车一阵子失望的看着在后面的妈妈。
“或许,你明天就能看到爸爸了。
小男子汉,妈妈现在要你的帮助。你能帮助我吗?”百果转移了小黑的注意力。
“绝对没有问题,有什么任务请指示。”小黑站得笔挺笔挺的。
“你能带着大黑到村尾去问问蒙叔,他今晚想吃什么吗?”
“是的,妈妈。”小黑就想离开。
“等下,厨房里还有些军粮,先等着。”说着就走去厨房给小黑拿些吃的去。
小黑去到半路就遇到背着木柴的蒙叔,即使背着几斤重木柴蒙叔的腰背也是直挺的。
“蒙叔,蒙叔,妈妈问你今晚要吃什么。”小黑在远远就喊了。
蒙叔把木柴放在路边等着小黑过来,以前都是她们做什么就吃什么。大小姐让小黑过来问只不过是调开小黑的借口,所以蒙叔打算拖延些时间。
小黑走近了,蒙叔一把抱起小黑让他坐在木柴上,自己也坐上去。“今晚有好吃的吗?”
小黑想了想,“没有。”
“那你妈妈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吧,我们不能挑食的对不对?”
“是的。”小黑把右手的番薯递给蒙叔,然后咬一口左手上的番薯。
蒙叔把番薯剥皮分一半给大黑,再狠咬一口。“好吃,这是小黑种的吗?”
见大黑吃了,小黑很高兴。眯着眼睛对蒙叔说:“这是七婆种的,不过我帮忙煲番薯。呵呵”
蒙叔拿起小黑身上的军用水壶,“要喝口不?”
“要。这是我爸爸的,现在是我的了。”
“小黑很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
小黑吃着番薯,吞下去说:“甚是喜欢爸爸。”
“为什么?”蒙叔一点也不惊奇,对于这类家庭的孩子一般都是喜欢爸爸的。
“妈妈说我是被爸爸带大的,一把屎一把尿,爸爸很辛苦。所以要多喜欢爸爸一些。”
老成的小黑逗笑了蒙叔:“哦,小黑是爸爸带大的?”
“是的,山子哥说我是带病出生的,妈妈也生病在床没有办法带小黑,所以爸爸就把我带在身边直到妈妈可以起床走路了。”
蒙叔沉思一下,“妈妈病得很重吗?”
“不知道,爸爸说妈妈很弱,要好好保护妈妈。”小黑吃完了又喝了一口水。
等小黑吃完喝足,蒙叔把小黑报下地:“我们回去吧,不然就不能帮忙了。”
“好。”
“小黑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