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城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四方小城,外有城墙围着,南北有城门,城正中间一条河流穿过,城外有一条护城河。
整个房城的建筑风格是,砖木结构,单层结构,但也有一些特殊的,比如城南客栈,和北城一些大户人家是多层结构的。
城中间的那条河将南北城分隔开来,整个房城总共有五座桥,从东往西,在连接南北城门的主干道上,有一座大拱桥,其他四座桥,分别在拱桥的两边,一边分布两座,比之中间的桥,两边的桥要小很多。
凡哥的家在主干道的东面第一个小桥的河的北岸最里面那家。
而钩吻花店在主干道的西面南城中靠近主干道的一个小店。
整个南城的建筑都有些拥挤,北城相对整洁一些。
南城建筑主要是小巧玲珑,曲线流畅。而北城主要是尺度适宜,舒展端庄。
南城贸易繁荣和人员杂乱,而北城多是世家大族和有名望门派聚集之地。
单良觉得好上火,要愁死了,怎么可以这么难,想要把黑曜石给弄的一样碎,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单良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起来泡了,胳膊都酸了,鼻眼里都是黑曜石粉末,整个人都灰秃的,中午的时候凡母看单良的衣服,实在是不像话了,单良以为下午不用再磨黑曜石沙。
中午才换好的嫩粉色衣服,现在黑乎的,全埋汰了,白费了姚阿姨的一片心意。
单良看着已经铺满后院的黑曜石沙子,单良想趴进沙堆里,再也不想出来了,太难受了,怎么可以这么磨叽,单良机械的捶打着黑曜石。
“掌柜子,我什么时候才算弄完呀?”
单良看见沈老从小门出来要往中间的正屋走,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再打几天吧!什么时候和前院的一样了,就可以不用打黑曜石了。”
单良想着昨天去前院看的黑曜石沙。它的细腻程度,随意抓起来一把,都有些看不出来是沙子,“那些是粉末,根本不叫沙子,你们这是诈骗,随意骗我的劳动力。”
沈老平时看着应该是一个非常活泼的人。今天却非常高冷的走了。独留单良一个人在原地一边蹦哒一边叫唤。
单良有些赌气的放下手中的锤子,转身去前院找三子。
看见三子正在柜台那理帐,单良趴在柜台上对三子说“三哥,我好无聊呀!!”
“自己玩去,实在无聊的话,你去街上待一会吧!”三子头也没有抬。
单良把板牙呲呲出来,“三哥,你说我如果一直这样说话是不是特别丑呀?”
“你不呲呲,都能看出来你的板牙比一般人大一些,你说呢?”
单良坐在柜台边背对着三子,“唉,三哥,你说咱们店里这么多花,有没有一种可以把板牙变小的呀!”
三子听见单良这么问,眼神变了变,依然头也没有抬对她说,“有一种。”
“啊!!真的有呀?”
“是有一种可以让你重新长牙的草。”三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单良,又低下了头。
“真的吗?我这样的也可以从新长吗?”
“是从新长,但是新长出来的牙,没有人可以预估新长出来的牙到底会多大。”三子从那次抬头以后就一直低着头算账。
“那没有关系,怎么的也比现在好吧!”
“嗯,有可能。”三子在心里没有说的是,有可能还赶不上现在呢。
单良突然肚子很难受,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喊,“三哥你等着我,等会我回来咱俩再唠。”
三子这个时候帐也算完了,摇了摇头说,“真不知道,这个事情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钟浦推开三少爷书房的门,直接走了进来,“少爷,这是钩吻花店送来的,送来的伙计说是老爷叫送来的。”
房天泽这时正站在书架的前面,手里翻着一本天启通录,眼皮都没有抬,“钟浦能看见你这么慌张,真是不多见呀!”
“少爷!!”
“我知道了,那个老家伙对我的监控程度又加深了呀!没啥事,不用太担心不是一直被监控着吗,哪里差这一回。”
钟浦有些焦急的说,“少爷,这次不是有些不一样呀?”
房天泽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次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觉得她那两个板牙长的有些可爱罢了,你出去吧,我再看会书。”
钟浦无奈的退出了屋,心想少爷真是可怜,要是小姐还活着就好了,这样少爷也不用每天活在别人的监控下了。
这么若大的城主府,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和少爷交心的朋友呀!少爷真是太孤独了,想着想着钟浦就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已经能有九点多了,天已经完全黑了,路边没有几个小摊。
单良用手锤着肩膀,本来单良可以傍晚直接就走的,但是单良想到早晚都得做完,就一直做到了现在。
好在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告诉凡母今天晚上不用等她,单良摸了摸挂在她脖子上的钥匙,幸福的笑了。
单良慢悠悠的往家走,她今天想走主干道,然后顺着河岸走回家。
单良看着路两边拥挤的建筑,虽然凌乱,但每家门口都点着一盏灯笼,像是给远行的人照亮回家的道路,街上没有几个人,本来以为晚上会不安全很多,没有想到的这个点,街上的人根本就已经没有几个了。
到了拱桥那,看见有一个老渡夫,坐在他那个半米来宽的小独木舟抽旱烟,“师傅还走吗?”
老师傅把旱烟枪在船沿上磕了嗑,“能走,上来吧!”
“好的。”
单良上了船,坐在了船身前面,老师傅在后面撑着桨。
“二十个紫铜币。”
“好哩,给您收好。”单良从凡母给的小粉钱包里取出来20个紫铜币递给了大爷。
在天启大陆一百个个紫铜币能换一个白银币,十个白银币能换一个紫金币,十个紫金币能换一个紫晶币,而十个紫晶币却换不了一个紫金果。有时一百个都换不着一个紫金果,紫金果就是有价无市的在天启大陆。
单良打着哈气,从船上上了小桥,和撑船的大爷大了声招呼,就往家里走了。
进门以后,看见凡哥坐在厨房烧火的小板凳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在那等她回家。
单良上前小心的抱起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把他放到书房的小床上,盖上被子,凡母听见声音,也从里屋里穿了衣服走了出来。
单良起身和凡母到自己屋里说话,单良因为身上太埋汰了,没有坐下,站在一旁。
“今天怎么这么晚呀?”
“因为我想早些做完,就做的晚了一些。”
“你看你这一身弄得,我去烧点水,你洗个澡吧!”
“没有事的,我自己来就行,刚刚回来的时候我抱了点柴火进来,等会一烧就行,正好我这身衣服也埋汰,就穿着这身衣服就把火点了。”
“那你有没有问,得做到什么时候呀?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房城的冬天的冷可不是随便拿来说说的。你看着现在没有什么,冬天一来,天气变脸的可快了。”
“照这个进度,我得做些日子,正好也有些事情做,也挺好的。前几天我和凡哥领煤渣的时候,听见捕快大哥说,冬天要换房子,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呀?”
“唉,我们这个地方地势本就低,离河边又近冬天阴冷的厉害。一般这个时候,像我们这些穷人,如果太平的话,就应该搬到城外的安置房里去过冬。
这样的话,在城外树木也多,砍柴方便,取暖有了保证。”
“那现在就应该准备了是不是,听说离冬天只有一个月了。”
“但是如果搬过去了,以后你每天去钩吻花店就不方便了。”
“没有事,我这身强体壮的,明天你和凡哥收拾好了,我上午去花店,下午请假,咱们搬家,要不然好房子都叫人抢走了。”
单良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除了板牙大一些,当然如果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单良的板牙和人不一样。
她长的十分清秀,一双大眼睛,有一股南国美人的风韵,个头能有一米六二三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娇小美人,但却有一身的诡异力气,和豪爽的性子,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的长相和性别。
单良将凡母劝回了屋里休息,自己烧水把自己洗了一澡,身上的脏衣服单良换了下来,单良使了洪荒之力也洗不干净。只能放弃了,上了床上她没有一会就睡着了。
房天泽的卧室里的茶桌边,坐着一个带着斗篷的人,漆黑的卧室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人。
房天泽把卧室的门推开,看见自己茶桌边上的人,“你们先下去吧,今天晚上不用你们服侍了,钟浦你也在门外守着。”
钟浦和房天泽对视了一下。
“是的,少爷你请放心。”
房天泽进屋把油灯点燃,随意的坐在了茶桌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今天怎么会过来,这太冒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每天那个老狐狸派多少人盯着。”
那人把斗篷拿了下来,露出来脸,竟然是钩吻花店的那个三子。
“听说你在调查单良那个小丫头,我就过来看看。”
“怎么,你对她也感兴趣?”房天泽抖了抖眉毛问。
三子也倒了一杯茶水直接灌了进去,“我倒是对她的棺材挺感兴趣的,对她可真的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你自己在这的时候不喝,得等我回来以后再喝,这是什么毛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玩毒的人从来不吃没有把握的东西。”
“真是矫情,赶情我又给你试毒了,不是说你们这些制毒的,一闻就能知道东西里有没有毒吗?”
“这天下,制毒的高手海了去了,没有味道的毒,我自己知道的就不止十种,何谈闻出来。”
“我那老鬼老爹城主,去你那干什么去了呀?”
“去探虚实去了呗!你这几天动作太大,让他有些疑心,他看见了单良,他好像知道你在调查单良。”
“我是该收收手,也是慢慢来,这房城好歹也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我小打小闹他是可以容忍的,慢慢来不着急。”说着说着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满脸愤怒。
听见钟浦在外面喊,“少爷怎么了?”
“没事钟浦,我倒水手滑了,明天再叫丫鬟收拾吧,今天晚上就这样吧。”
“你也不要生气了,好歹我们也已经准备有十年了。他也是知道你在房城有势力,但具体有多少他心里也没有数,他现在就想激怒你,好让我们自己自乱阵脚,把我们的势力给暴露出来。我想他来钩吻花店,不仅仅是因为单良在,也有可能是来试探我和沈老的。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说要帮单良治板牙。”
“花店里还有这种东西,我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件事怎么办呀?”
“怎么你对她也这么关心。”
三子给了房天泽一个大大的白眼。
“没有事,尽量拖,我也相信你和沈老的医术。虽然钩吻花店打的是花店的名号,但如果你告诉我钩吻花店能够活死人,生白骨,我都信的。听说她这几天一直在钩吻花店里砸黑曜石,你可小心点支使她,别还没有见到这么玉树临风的我,就先累死了。”
“单良,一天天的还说我一身痞气,我看她这是没有看见你,她要是看见你穿着一身人模狗样的却说出来这样的话,那双板牙不用我治都能掉了。”
单良今天是特殊的勤快,一大早就来到钩吻花店,在后院,乓乓乓的拿着大铁锤砸黑曜石,声音把本来昨天晚上回来就晚的三子给震醒了。
“单良,你是不是得病了,这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呢?”
单良提拉个大铁锤一路小跑到三子身前。“三哥,我这不是有事要求你吗,寻思着早上不要好好表现一下才好张口吗?”
三子昨天从城主府里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城主府的护院首领梁昆发现了,在城外遛了一晚上快到早上的时候才甩掉,好不容易才回到花店,正是困的时候,“什么事呀?”
“今天我们家要搬家,我想中午回去,下午就不来了。”
“嗯,搬家呀,那你现在就回去吧!”说完转身就往他那个小屋里走了。
“真的吗?三哥!!!!!”单良尖叫。
三子摆了摆手。
“谢谢三哥,三哥你最好!”单良放下大锤,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