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00
帖子上说,只要每天坚持M、L十次,就能练成绝世武功。
朋友看到后对我说:“连个武功心法都没有,你想练死我啊!”
依旧是那个朋友。
我跟他在路上,提到Dota,他说,“想知道我有多坑吗,问一下死在我手上的队友就知道了。”
我回应,“你要敢害死我,我肯定会找一帮狐朋狗友半夜里找你谈心的。”
他笑着说,“到时候,我嘴角肯定会露出一丝邪邪的微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2015年07月18日多云36℃/23℃东风≤3级
宜::交易、嫁娶、出行、裁衣、冠笄、祭祀、雕刻
忌:移徙、入宅、栽种、动土、破土、作灶、安葬
或许是喝了酒之后,所有的动作在我眼中都有些延迟,只感觉马少贻回应的特别慢。此刻的她朱颜酡红,右手托住下颚,似是若有所思。
“云赟?”她捎带疑惑的说,而后略带恍然,“好像是这个人。”
“人家已经来了,若是没什么大碍的话,便不要计较了!”老爷子也适时的放下了蟹螯,略带规劝的说。
“这算是怎么说的?”马少贻似乎回过神来,眉眼含笑,略带委屈的说,“他是被人给下了套,我正巧碰上,也有心结交,才托了关系把他从警局里保了出来的……”
“那真是误会了!”我随即展露笑容,说着端起眼前的酒杯,站起身来,“在下斟酒赔罪了,还望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端起来一饮而尽,腹中一团火一样烧起来,直抵咽喉,不禁想起来当初在四川农家喝过的神仙酒,“下次来访,定然带几瓶乡酒,聊表寸心。”
此番如此做作,也是以前酒桌上学的,先把姿态做足,对方便不好意思反口,当然,酒桌上的事很少有人上心,多是口头上应承的人,只有我这样的人,言出如法随才不至于失信。
故而有曰:君子可欺之以方。
后来,李欣才对我说,守信也是要对人的,对自己关心的人要守信,对守信的人也要守信,对君子更要守信。
邢默微笑道,“不知云赟在哪里,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不如趁着机会,一起敬杯酒给少贻美女。”
没曾想邢默竟然这么知趣,和我配合无间。
马少贻当下召来小青,“跟三叔说,把那位姓云的朋友带过来,大家一起喝杯酒。”
小青低头应允了一声,便匆匆出去,想是打电话去了。
老爷子擦了擦手,问道,“轩宇这小子呢!”
“听他口气快到了。”马少贻对着老爷子便是一副天真灿烂的面孔,“这次他回来,我怎么也要把他留在家里。起码要给他找个老婆,不然没有责任心,他永不会长大的。让他也参加参加那个百万新人,到时候把家业丢给他,我也想去欧洲待一段时间。”
“一直听你们说什么百万新人,到底是什么?”老爷子这才目露疑惑的问道。
马少贻瞥了下我,而后才笑道,“不如你说?”
“记得是我上大二时候的有的。”我说,“是一个娱乐节目,主要是各大高校的应届毕业生报名参加,海选出一万个人,最后才从这一万个人中挑出一个获胜者,获胜者保证有一百万的年薪,很有吸引力。我们学校有个学长获得了冠军,现在已经成为上海滩的新贵了,身价不知比一百万的年薪高到哪里去,很有吸引力。”
“那你没去?”老爷子反问一句。
我怎么可能没去!
我流露出一丝苦笑,当初高学长赢了百万新人,深受鼓舞的我和云赟两个人信誓旦旦,相约谁要是赢了百万新人,就分一半给对方,没想到第一关就双双领盒饭,更可气的是学校食堂上挂的电视,那段时间为了宣传这个节目,不断循环播放此类节目。
结果我和云赟搭伙上场失败的录像无限循环,从五月份直接播到了十一月份,两个人欲哭无泪,好长时间第三食堂和第一食堂都不敢去了。
更没想到老爷子挖苦人也是一把好手啊,还以为是人畜无害呢,果然日久见人心。
见我尴尬如此,马少贻轻轻掩口笑了起来,“也不仅仅是冠军,毕竟是极具观赏性和挑战性的节目,收视率颇高,凡是参与到最后的那些人,很多公司都争相下聘的。这个节目也是一个叫吴哲的创办的,那些百万新人在他手上都大放光彩,一个个独当一面,论实力比起那些正经创业的还差一些,但论起知名度,绝对要高的很多。偏偏有几个百万新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而且完了挑一的人,就是去当演员,也能混出明堂来的。后来央视都打算收购这个节目,结果有人反对,最后不了了之。”
老爷子听后倒是微微诧异,眼睛微眯,眼神凌厉,有些寒光似铁的感觉,“十年不问世事了,不知江湖上竟出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有机会倒是要会一会。”
“是啊,连陈家的那个少爷都赢了那个百万新人了。”马少贻笑道。
“哈哈,陈其瑜倒是生了个好孙子。”老爷子眼带微笑的说,“你做姐姐的,就替他把名报了,跟他说,陈家的小子得了百万新人了,他要是不争气,让我在陈其瑜前抬不起头,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我一定会转告给他的。”马少贻似乎早有此意,如今捧着鸡毛令箭,笑得花枝乱颤。
“现如今那个吴哲处境倒是不妙啊!”邢默说,“势孤力单,又是强敌步步紧逼,以后怕是要出国避难了!”
“嗯?”我倒是没听过类似的消息,事实上我连那个吴哲都很少有关注,也只是听陆鹏飞提及过。
“我有三宝,一曰勤、一曰简、一曰不敢为天下先,哎!”老爷子叹口气,“那个吴哲如此收拢人才,可见其志非小,定然要搅翻天才肯罢休。可叹的是,注定要被撵走,哎,天下都是这类人闯出来的,好好的人才,都赶到国外,不怕他是另一个伍子胥吗?”
“我也有过耳闻,听说那个陈家少爷跟那个吴哲处处针锋相对,还要在央视办一个创业欢乐颂的节目,倒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马少贻说。
“陈家小子不是还参加人家节目吗?”老爷子诧异地说,“哎,既上香又拆庙,不地道的很啊!”
他们说的倒是我闻所未闻的,我知道的信息毕竟都是片面的,如今初次听到内幕信息,一时之间倒是为高学长和陆鹏飞担忧,毕竟当初对我很够意思,听口气那个陈家的水很深,想着有机会定要帮一把。
听着他们在那里交谈,我不经意的看了下表,已经快七点了,赶回去还要两个小时,内心隐隐有些担忧,千万不要节外生枝。等小青出现的时候,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握紧,我暗自低语千万不要出幺蛾子,等云赟出现的时候才松口气。
“太好了!”我喜形于色的站了起来,“可担心死我了!”
云赟微微一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来!”邢默倒了一盅酒给云赟,“马小姐义薄云天,我们该敬一下。”
我右手端起酒杯,左手一拍云赟的肩膀,“来吧,云伯义!”
云赟微微一怔,随即端起杯子对马少贻示意,“多谢马小姐了!”而后一饮而尽,见我也奉陪到底,对我笑了笑。
又是颇费了一番周章,这才上了车离开。一路上,我不住的询问云赟情形如何,云赟倒是问三句回一句,不住的打哈欠,显得心不在焉,最后躺在后座沉沉的睡去。
“这一路来真是多亏了你啊!”我在副驾驶座上对邢默谢道,“要不然今天这事绝不会这么轻松就了结,非得要答应他们三件事,他们才肯放人。”
事有大小轻重缓急之分,我算是最欠不得人情的,一旦欠了,便想法设法的赶紧还了,不然如鲠在喉。何况,就算我想答应别人三件事,也从来是对我喜欢的女人的,即便是对我助益甚多的陆鹏飞,我也想着某一天还还人情,绝不可能他说什么我便万死不辞。
“你看过《教父》吗?”邢默笑着问道。
“看啊!”我立刻说,“以前工作的时候,我几乎每半年看一遍,一部三个小时,三部九个小时,周末的时候就在屋里静静地看完,最喜欢其中宴会上的歌曲,很喜欢这么多人凑在一起的热闹。”
“那第一部,教父抱着猫,很多人求他办事的场景你应该印象很深刻吧!”
“自然。”我说,“去年姜文的《一步之遥》,开头就是模仿的《教父》,我看的第一眼就知道这部电影瞎了!”
“哈哈!”邢默笑着摇摇头,“跟你说话真有意思,我说十个字,你说二十个字,往往不觉得就把我带的连想说什么话都忘了。”
“不是说一个人玩的最有意思的节目就是……”我笑着回应,“就是想,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哈哈,每一次漫不经心的说话,让我疑惑解开,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我无能追回,你的一言一行,我却倍加留心,只要真相大白,一切无愧于心。”
也不知道如何,不经意的最后的就唱了出来。那是小时候看的《少年包青天》主题曲,印象最深的就是包拯跟人在一起断案的时候,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包拯恍然大悟。
“哦,对了。里面教父帮完人之后,会对那人说,若是有一天我需要你,当然我希望那一天永不要到来,到时候你也要帮我。”邢默一边忍着笑,一边说道,“我听一个朋友说过,他的家里世代是金匠,生意做得很大,别人来打首饰,少不得偷斤短量,掺些东西,上百年下来,家中巨富。后来分家的时候,他太奶奶势力小,分了一小部分。正逢当时南京处处抛售房产,他太奶奶几乎买下了半个南京,后来日军进城,好在他家族里的人托关系把他家太奶奶送到了重庆,后来战后因为房契都丢了,结果每一户承认当初卖过房子。就这样家里衰败下来,不过直到如今,他们家还靠着当初埋藏的金银过的不错,可见集聚之丰。”
“你很难说这种人情值多少钱,马家从来都是施恩在先,就是这么一点点积攒下来的,至如今,多少年下来,积攒的势力又该多大,说到底,你终究是欠了马老爷子一个人情。”
“看来这个马家的势力大的超出想象啊!”我说。
车已经在高速上面奔驰,已经快九点,我发微信报了平安之后,就放松下来,伸手打开电台,听着里面的歌,很多歌曲一听就无感,便换着电台,直到拨到了一个电台,略带嘈杂,歌声传来,却让我松开了手。
“我多想回到家乡
再回到她的身旁
让她的温柔善良
来抚慰我的心伤
那年你踏上暮色他乡
你以为哪里有你的理想
你看着周围陌生目光
清晨醒来却没人在身旁
人静的雨夜想起了她
她的挽留萦绕耳旁
想起离别她带泪的脸庞
你忍不住的哭出声响”
听到哪里的时候,宛若回到了几天以前,我想起李欣唱的歌——佳偶共连理,共对是多么美。你的心似嬉戏,不解这道理。漂浮变心的你,茫然话说别离。情人匆匆远走为了谁,谁令你牵记。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李欣,真的不知道。不久前的深夜,我突然从梦中醒来,直起身子,用力的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胸口,心中充满了内疚,我不知道自己缘何如此,只是知道,我与李欣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可能我一生最擅长做的就是无法挽回错事。
“水木年华的歌倒是很少听见了!”我说,“我现在还记得当初看春晚,听见他们唱的那首《一生有你》,等到老去的一天,你是否还陪在我身边,看那逝去的红颜,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又能够陪你直到永远。多少人在你生命中从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邢默笑了笑,“你似乎对这些歌词都如数家珍啊!我也是听你说过之后,才记起当初听过这样的歌。”
“好吧!”我拭去所有的感伤,笑道,“我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后悔的。你说我无情也好,怎么都好,对我而言,男女之间的感情缺乏一种永恒的价值。”
邢默扭过头,看向我,“我似乎在哪里看过这句话。”
“《大唐双龙传》里跋锋寒说的。”我说,“我到现在最喜欢的莫过于他,就在刚才,突然感觉你和他很像,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天生冷酷的人。我想,如今还能跟你坐一辆车,将来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说来真是难以琢磨啊!都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有些人就能去当主席。”
“你缘何如此看我?”邢默没有谦虚,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问。
我说,“你白天给我看的那个追踪软件,能先告诉我下名字吗?”
“当初我叫它‘天下无贼’!”
“是啊,天下!”我笑笑,“张艺谋的《英雄》把这个天下说的玄乎其玄,心怀天下的人,自然能人所不能。天下讲究的是,舍弃小义,成就大义。你既有能力,又有人脉,自然不会是平凡的人。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看你,很简单,因为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我在想,要做大事,就应该如同跋锋寒一样,什么都抛诸脑后,可惜我一直做不到。”
我曾经认真想过,为什么当初雄心万丈的自己,如今却没有了丝毫斗志,能够静下心来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想了很久,有一次在家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是因为云赟。
云赟带我见识了另一种世界,我多年来形成的人生观、价值观都随之崩塌。我开始疑惑,之前想着金戈铁马比还有意义吗?天上的诸神所在,是不是电视中所写的,将人世间的战争看作儿戏,而人死之后,下了地府,喝了孟婆汤,前世的恩怨地府也会帮你清算,诸如此类,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志向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邢默说,“那你是否有心帮我?”
“嗯?”我楞了一下。
“我查过你!”邢默说,“你的资料也很好找,整理起来大约是两万字的资料,甚至你当初写的文章我这里也有一些。我觉得你倒是你个很不错的帮手,你也说我前途不可限量,那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做些事?”
我不知如何作答。
就我个人而言,小时候看的电视剧也多,最喜欢看王朝类的,不喜欢琢磨臣子的心理,而喜欢揣度帝王的想法,小时候也写过很多帝王的东西。我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要当就要当最大的官,于我如是,想来最大的莫过于君主,甘居人后是我最不想的。
而且,我读过那么多穿越小说,自己也跟云赟说过:假如我要是穿越,怎么着也要顺理成章的造一次反。
想到这里,我说,“承你看的起,我也不瞒你,若是以后你有事,我必定义不容辞。山不转水转,何况我们这么有缘,他年定有相逢之期。”
邢默哈哈一笑,“我师父对我说,要是遇见不错的人,一定要招揽,这样对方即便是拒绝,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会说,想当初有人多看得起我。故而我明知道你会拒绝,所以依旧不遗余力的招揽你。”
听起来倒是跟算命是一样的,无论你是多么的不屑,但是算命的人说的话你始终会记得。我帮人测字,从来都是从好的地方讲,也许不经意的一句话,会让她振作,挺过最难的时候。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会拒绝吗?”邢默笑道,“只因你我都是同一类人,我就会拒绝。”
我和邢默笑了起来,总感觉这样一笑,大大冲淡了尴尬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