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99
朋友问: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吗?
我:嗯!
他:周六到你那住一晚,方便吗?
我:嗯!
他:终于能看见你的小窝了
我(笑容):你来我不知道她高不高兴
他:……
还是他(笑哭了):算了,不打扰你们了
依旧是他:惹不起啊
2015年07月18日多云/多云36℃/23℃东风≤3级/东风≤3级
宜::交易、嫁娶、出行、裁衣、冠笄、祭祀、雕刻
忌:移徙、入宅、栽种、动土、破土、作灶、安葬
大学的时候,一个同学很深沉的说过,其实玩起来才会发现,Dota就是一个人生。那时候我未接触游戏,听了之后,顿时脑中想起了走火入魔四字。不过,当我那时候上课就带着小说,其他人眼中,我未尝不是走火入魔。
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见龙在田、降龙摆尾、飞龙在天、震惊百里、龙战于野等一招一式,九阴真经“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空明拳“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等一一畅谈,郭靖的武功无有不及。
我倒是颇为欣羡杨过玄铁重剑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如此这一番谈论,点到为止,都是淋漓之至。
兴至而谈,兴致将尽,茶叶也换了好几次。老爷子这才笑道,“难得谈的这么开心,小友若是再来此地,可千万莫忘了再来这里,到时候我定然摆上棋盘,一边词话书中趣事,一边谈心下棋,煮酒青梅。”
“只要有时间,定然再来。”我固然知道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过来,不过却不好明言。
老爷子微眯眼睛,抿了一口茶,赞许的说,“小默啊,你倒是沉的住气。肯这么陪我闲聊,我很是领你的情,有什么事就说吧,是不是又有兔崽子跟你过不去。”
邢默微微一笑,目光瞥向我说,“倒不是我,而是他有事要拜托老爷子。”
“我朋友可能得罪了府上的人,被请了过来,我此来正是为我朋友赔罪而来,望老先生从中斡旋,感激不尽。”我见状立刻表清来意,同时言语之间尽量缓和用词,跟对方留足面子。
老爷子哈哈一笑,召来之前为我们开门的人,“你去查查,若是误会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那青衫之人恭敬地应了一声,而后推开门离去。
“多谢老先生了!”我见状连声谢道。
“等人出来再谢不迟。”老爷子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伸腰,对邢默说,“横竖还要等一会儿,小默陪我下下棋,看看你有没有找到破我当头炮的招数。”
邢默也站起来,笑着说,“难得老爷子有雅兴,我自然奉陪,只是要是我侥幸赢了的话,可不能拦着我不让我走啊!”
听到词语,老爷子更是开怀。两个人在屋外的凉亭之中摆上了棋盘,也难得这地方在暑夏没有蚊虫。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第一盘落子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我无思裕之暇,只见棋子寥寥,邢默双卒过河,鼎足之势,杀的老爷子连连叹息。
第二局的落子慢了很多,我匆匆扫过,内心盘算,算到了第三步的时候,已然知道如何举动。老爷子的过河马左冲右突,邢默步步设防,到那匹马被围剿的时候,邢默棋盘上的三卒一象已然没了,棋子全挤在了一起,老爷子当头炮一摆,双车相叠,探囊取物。
老爷子推说精力不济,便让我上场。倒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之下跟邢默对垒,我早已看出邢默从来都是先取守势,双炮在后窝阵,两马连环突入敌阵,犹如金兀术的拐子马、铁浮图一样。
我红子先走,第一招炮子直接打过去,换了对方马,颇有些无赖的打法。邢默无奈只得被迫应招,用车吃了我的跑。
第二招依旧,第三招上马,第四招换车……
“哈哈,真是世事如棋,变化莫测啊!”老爷子见状笑道,“我最爱看的是令狐冲跟任我行在西湖牢底的对谈,独孤九剑逼得黑白子无法还招,最后推称认输。如今七招已过,小默还是被迫招架啊!”
当初令狐冲跟任我行在西湖牢底的一段对话颇为精彩:
任我行提及黑白子的时候说,老三的玄铁棋盘是真功夫,你怎生胜的他?
令狐冲说,胜不敢当,只是第一招我便让黑白子采用守势。
任我行说,好,那第二招呢!
令狐冲说,第二招依旧是我攻。
任我行说,好,那第三招呢!
令狐冲说,第三招依旧是我攻。
任我行说,了不起。黑白子当年在江湖上着实威风,那时候他用一个铁棋盘,有谁能挡得了他连环三击,他便饶了他不杀。如今改用玄铁棋盘,兵刃上大占便宜,那就更来不得了。你逼得他几招过后才认输。那第四招一定是他攻了。
令狐冲说,第四招攻守之势未变。
任我行说,那第五招一定是他攻了。
令狐冲说,依旧是我攻。
任我行沉默道,你一共攻了多少招他才反击?
令狐冲说,这个,招数记不得了……
黑白子说,一共攻了我四十招,我自知不是敌手便认输了。
任我行说,岂有此理,风清扬虽然是华山派出类拔萃的人才,但华山剑法有限,虽说要杀黑白子不难,我绝对不信有人能连攻黑白子四十多招。
令狐冲说,除了风老外,谁还有这本事。
短短四百余字的对话,写的却精彩淋漓,也难怪老爷子印象颇深。
我想起黑白子的三招之约,暗自好笑,似乎后来的小说有很多描写那种能接我三招便饶你不死的道路,更加自负的便是出一招被小辈挡住之后,自重身份不愿再次出手,当下说,“还请看在我过了三招的份上,不要让我输的太难看。”
邢默轻笑一声,看似我一直主动,其实我始终是吃亏的,而邢默比我有起码三步的优势。棋盘之上他只剩下了象、士、卒、炮,而我只有象、士、卒、马,拼的是谁的卒子用的好。
我与邢默你来我往,我在尽力吃他的卒子,他一面周旋,一面吃我的兵抵债,等我用一象换了他的过河卒之后,邢默喟然一叹,优势尽失,此局只好做和论。
老爷子抚掌而笑。
其实我一向没有下象棋的兴致,或是小时候娱乐太少,在上面花了太多功夫的缘故。
青衫之人匆匆而至,对老爷子耳语几声,我心中叫糟,邢默也是眉头一皱,都转过身去看老爷子如何反应。
默然片刻,老爷子对我们说,“此事还需要你们陪我走一趟。”
一并走在小区之中,那青衫之人提着鸟笼在后,老爷子倒是兴致勃勃,提及地上的花卉如数家珍,论及园艺讲究的时节、搭配,不过我心不在焉,听的很是敷衍。
柳暗花明,目光所及,一座二层洋楼矗立在楼宇之间,霎是突兀。周边白色的栅栏围成小院,院子约有两千平,道旁绿草茵茵,不远处还有一个坐式的割草机,洋楼旁是一个车库。我一向很是羡慕这类带院子、漆白木板制成的房子,一见之下顿生好感,只是想到此处定然与云赟有干系,脸色这才沉了下来。
才到楼下,便听见歌声传来,伴随着提琴的声音。
“Hold、me、close、and、hold、me、fast
快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
The、magic、spell、you、cast
你念出的魔法咒语
This、is、la、vie、en、rose
就是玫瑰人生
When、you、kiss、me、heaven、sighs
你亲吻我时,天堂也在叹息
And、though、I、close、my、eyes
即使闭上双眼
I、see、la、vie、en、rose
我也能看见玫瑰人生
When、you、press、meto、your、heart
当你将我按入你心里
I’m、in、a、world、apart
我便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A、world、where、roses、bloom
这儿玫瑰盛开
And、when、you、speak...angels、sing、from、above
你说话时,天使们便在天上歌唱
Everyday、words、seem...to、turn、into、love、songs
平常的话语,也变得如情歌般甜蜜
Give、your、heart、and、soul、to、me
把你的心,你的灵魂都给我
And、life、will、always、be
而生活将变成
La、vie、en、rose
玫瑰人生。”
“哎,少贻这丫头,整日里就闷在家里。”老爷子在门口感慨一句。
青衫人急忙赶上前,按了门铃,少待之后,有一个青衣少女打开门,看见门口之人,更是战战兢兢的说,“小姐还在上面梳妆……”
“胡闹!”青衫之人见状呵斥一声,而后推开门,站在门边让我们过去。
“小姐……”少女对着楼上呼喊了一声,便被老爷子作势打断。
屋内是一个大厅,中间是一个壁炉,壁炉之上挂着一幅将近两米的绣像,上面一个穿着中山装昂然而立的中年人,旁边一个身高差了一头,穿着紫色旗袍的女子依偎在他身旁,绣像上还蒙着一层黑色的轻纱,足见主人家的爱惜。
门口的左边是一个环形楼梯,不一会儿,上面就出现一个穿着褚红色旗袍,披着蓝色丝带的女人,先是在楼梯口往下张望一眼,而后左手扶着扶手,似缓实急的走了下来,边走边说,“又是传唤我一声就行了,真是折煞侄孙女了。”
老爷子微微一笑,被侄孙女揽住左臂,扶到了沙发上,一边殷勤的给他捶着背,妙目扫过我和邢默,不露痕迹的说,“小时候经常看您坐在树下,拿螃蟹下酒,那时候我年纪小,您可没少便宜我吃螃蟹。正好家里有阳澄湖的闸蟹,我给您煮几只去。”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老爷子说着指了指我和邢默,“你们也尝尝吧。”
侄孙女对我和邢默横波一笑,然后对旁边战战栗栗的少女说道,“小青,先去让于妈妈把螃蟹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亲自去煮。”
“不想有此口服,以后来的多了还要老爷子不要见怪。”邢默坐在另一侧沙发上,打趣道。
我也坐下来,补了一句,“刚刚听了一首《玫瑰人生》,贝斯弹得真好。”
“你是第一个说对我弹的是贝斯的,真不错。”侄孙女落落一笑,“那待会儿多给你煮两个,可一定不要辜负哦!”
说着,侄孙女靠着老爷坐做了下来,而后小手依旧不停地帮老爷子捶着腿。
“少贻啊!这些天来我一直闷在家里看书,也没时间过问你,你有什么有趣的事跟爷爷说说,给爷爷解解闷!”
侄孙女一笑,“我听轩宇说表妹去工作了,给人家新公司当前台,那个老板还是近来很火的那个百万新人的得主,公司每天都出去聚餐唱歌,待了两个多月,结果那个公司要破产了,老板也要换人了。表妹不乐意了,就对轩宇说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就找姨父花钱把公司买了下来了。”
“胡闹!”老爷子虽然如此说,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抑制不住,“倩倩这个丫头啊,真是让人操心。那时候国家要独生子女,你姨父非得要她,结果当时老头子震怒,升迁被耽误了十年。长大了还是这么不省心。”
“其实这种政策也不能说好坏的。”邢默说,“我记得最开始说的是‘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就多了’,我也一向以为,两个子女正好。”
侄孙女在老爷子身旁撒娇道,“咱们家的不都是两个孩子吗?姨父也是听我姨的话,再说,现如今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换轩宇这个小子,太遭人疼了。”
“哦,轩宇怎么没在家?”老爷子话锋一转问道。
“轩宇刚回国吧!”侄孙女笑道,“还在回来的路上,轩宇可算是我们家最出息的了,出国这些年一分钱也没有跟我要。有一个大老板很赏识他,让他在国外开了一个音乐会,等他回来让他给你说说。”
“你们姐弟俩啊,一个都不省心。”老爷子说,“一个二十五了,赖在国外不回国,一个三十了,不知道结婚……”
“当年想跟我结婚的都被你打跑了,如今谁还敢要我啊!”侄孙女撒娇道,然后站了起来,“哎呀,我先去后面看看,把螃蟹煮了,顺便问问轩宇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在侄孙女跑进后厅之后,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我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只好静观其变。
都已经将近傍晚了,我给云韵发了条微信,含糊其辞,不想她们担忧,只说自己很快就能带云赟回去。
晚膳的大餐似乎就是那几个螃蟹了,侄孙女还专门准备了洋河大曲,给老爷子倒上,然后把蟹脚掰开一块递过去。
我虽喜欢吃螃蟹,却不擅长。也是当初跟云赟在一起的时候,才学会如何最快的吃虾,至于螃蟹,后来就很少吃过。
我的盘中果然摆着两只螃蟹,侄孙女见我在哪里吃的很是“自然真挚”,似乎很开心,然后特意拿过一只,掰开蟹壳,又把蟹脚里面的肉用铁钎挑出,然后放在盘里递了过来,一边笑道,“听你之前说的,似乎对乐器很感兴趣,你喜欢哪种乐器?”
“钢琴吧!”我其实蛮不好意思的,尤其是人家还专门替你剥好。不过,想到云赟,我却对她没丝毫的感激。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侄孙女用手边的湿巾擦了擦手,接着笑道,“哎呦,还忘了介绍了,我叫马少贻,你们叫我少贻就好了。”
我说,“我叫吴哲,口天吴……”
“吴哲!”马少贻一惊,然后开始细细端详我,“那个吴哲?”
见我有些不解,马少贻立刻回过神来,略带歉疚的说,“不好意思,我曾听过一个叫吴哲的,据说很年轻……”
“没关系。”我说,想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丝毫不介意。
“不好意思,还没请教?”马少贻一带而过,转向邢默问道。
“邢默,左开,右耳刀,沉默的默。”邢默说道。
马少贻一笑,“哦,原来是郑老师的关门弟子啊!难得今天能够来到我家中,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接着对老爷子娇嗔道,“您认识这么些人,都不肯跟孙女介绍。”
“这不来了嘛!”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笑道,“可说好,你们要是看上我侄孙女了,要拐走,可得记得谢我这个大媒。”
席上笑成一片,笑声永远是调节氛围的最好办法。
侄孙女笑道,“两位前途似锦,不可限量,以后我要是上门去求你们,可不要说不认识我啊!”
“哪里,马小姐一看就是四有女性。”我终于打算摊牌,扳着手指头数道,“有身材,有脸蛋,有理想,有抱负。我们求上门的时候,还望马小姐多多成人之美。”
话音一落,席上立刻在响起一阵笑声,只是老爷子和邢默都是闻玄歌而知雅意,笑意之中也带着一丝玩味。
马少贻脸上依旧挂着礼节式的微笑,嘴角牵动起一种让人舒适之极的笑容,配上浅浅的酒窝,知性女人的迷人之态尽显无遗淡淡的说,“倒是不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我有个朋友叫云赟的……”我试探的说着,想看下她的反应,却见她面无表情,城府倒是极深,“不知道可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