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87
你是怎样看剩女这个问题的呢！
嗯，我基本上是按照年龄段划分的。
年龄段？
是的。二十五岁之前的叫剩女，二十五到二十七的是剩斗士。
那后面的呢？
二十八到三十的，就是必剩客；三十岁之后的，统统称为齐天大圣，或是斗战剩佛，排名不分先后。
你也太歧视了吧，那剩男算什么？
圣诞老人吧！
2015年07月13日多云/阴36℃/24℃东北风≤3级/西南风≤3级
宜：纳财、开市、立券、纳财、动土、开光、出行
忌：入宅、移徙、作灶、祭祀、谢土
虽然几次走反了方向，但是还是到了西安，找到一家宾馆之后，我赶紧去洗了洗澡。一连两天在路上，车外热得要死，车中虽有空调也受不住，浑身油腻腻的。
吃过饭后，在云赟的屋中聊天，我们喝的都是啤酒，唯独云韵是小瓶装的白酒，独自饮酌。
期间云韵几乎没停过饮酒。酒坛里所装的酒，我曾经闻过一次，当时就感觉头都有点晕，照云赟的说辞这是师父辛苦酿造的。
每当我握住云韵手的时候，那种冰凉传来，透心的寒冷，无怪乎她要喝醉来暖身子，我虽然想劝她饮酒伤身，但是话到唇边，叹口气，她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啊。
我明知道云韵的这具身体是个大麻烦，就算找到麒麟丹也只是解决一部分罢了，故而虽然谈笑自如，但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忧虑。云赟正在讲着我离开后，他们返回圣城的事情。
云赟笑笑，“我们在古森师父哪里住了一个多月，琳儿的嗓子被调治好了之后，云韵便嚷着要回圣城，我们只好沿路走回去，还碰上了公园里的保安，饶有兴致的问我们又会来拍戏啊！”
我想起曾经编的瞎话，心中也是暗自好笑，只是当初说程琳是花蕊夫人，云赟是孟旭，可是最后赵匡胤攻占蜀国之后，将花蕊夫人收归己有，而孟旭虽然投降，但是不久后也死去。当初的我还是口无遮拦，也难怪到底只有云赟一个知心朋友。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便问道，“你们既然又回到了圣城，鱼慧心怎样了？”
云赟和程琳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云韵。
云韵见状歪了歪脑袋，“嫁人了呗！你不要人家，人家不能总等着你啊！”说完之后，不怀好意的说，“怎么，是不是心中很失落啊？”
心中确实隐隐有点，不过毕竟人家有好的归宿也该祝福，我笑道，“当然不是，人家身份又高，又贤惠聪明，不知谁家这么有福气，能够娶了这么位佳人。”
老鬼哈哈一笑，“娶她的人倒真的福气不小。”
云韵见状对老鬼嗔道，“你又知道！”
“我如何不知，鱼慧心与鱼宛游相依为命，早就抱定了两女嫁一夫的想法，就是为了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老鬼说，“只是有人蒙在鼓中不知罢了！”
两女嫁一夫，我只听说春秋三国时候有这种习俗，那是古代养不起女儿，便让两个女儿一起嫁出去，怎么如今还有人如此想。
云赟说，“我倒是很能理解，这样一来，不至于和妹妹分别，又能守在府中。”
程琳不满的说，“怎么？是不是后悔了当初娶我娶得早了，要不然鱼宛游那丫头还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啊！”
“琳儿，你怎么又来！”云赟一脸无奈的说。
“嘻嘻！”莫莫悄悄的附在我耳边说，“那个二小姐喜欢云哥哥，还来找过哥哥，被琳姐姐撞见，生了不少气。”
云韵连忙岔开话题说，“吴哲，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回到圣城啊？”
“呃……”还能再明显点吗，我无语的想，“那你为什么……”
“哈，我就说你不知道吧！”云韵很开心的说，“你知不知道，圣城的人全部都没有魂魄的。”
“呃……”我一愣，随即看向老鬼，他从来没说过啊！
老鬼摇摇头，“不是没有魂魄，而是魂魄和身躯融为了一体，身躯消散，魂魄也消散无踪无迹。”
“那不很正常嘛！”我说，“曾经我不相信轮回的时候，就想过，死了就如同睡着了一样，什么都不想。我醒来的时候，经常会想我是怎么醒来的，越想越感到迷惑，就算我睡着了之后再也醒不来，也无所谓一样，因为根本没有感觉。对，像石头一样，没有感觉。”
云韵插着自己的小蛮腰，不满的说，“你这样我们还怎么聊天，你就不会说你不知道，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吗？”
“……”
“说到哪了！”云韵突然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了，魂魄消失之后，呸，不是消失。而是魂魄无法离开身体，既然无法离开，那肯定先得进去才好，于是……”
我含笑问道，“你是怎么拿到小周后的身体的。”
云韵一呆，随机露出羞怒的神色，“你这人，能不能好好听人说，干嘛一下子跳跃这么大。我们怎么拿到身体的，你说怎么拿到，当然用手拿啊！”
“可是……”我比划了一下，那身躯这么冷，连山洞都结霜了。
我说完之后，发现云赟他们都一声不吭。
云韵紧抿着嘴唇，性烈如火的她一下子静如止水，呆呆的看着我，轻启樱唇说，“确实很冷！”
我霎那间内心有些刺痛，虽不清楚云韵到底是如何承受下来的，又经历了多少煎熬，只见她如今承受的痛苦，便知道，当初一定不那么容易。有时候，人的承受力真的很强，时间一点点过去之后，再回首，很难相信自己能承受这么多。
云韵说，“我走前鱼慧心曾说过，圣城与外界之人不同，他们的祖先以为轮回是一种苦楚，有仙人便赐于了他们仙药，说是遂古之初，那时候众生皆是如此。春来冬去，来如朝华，逝如晨露，无牵无挂。原本鱼慧心是想我哥哥和嫂子成为圣城的人的，给了两份圣水，我在周后的身躯之中，喝了那份圣水，从此便能……”
云赟叹口气，“值得吗？原本你可以换个身体的。”
“不要，我就喜欢小周后。”云韵倔强地说。
程琳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小妹，不要老是这么任性，当心吴哲都不要你了！”
我倒是隐隐有些知道程琳为何总是把我和云扯到一起，或许这样慢慢大家习以为常，便接纳了这种设定。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以前交代的一件事，转向莫莫问道，“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下面是什么？”
莫莫便有些张口发愣，“嗯，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雁，宿鸟对民虫。三尺剑，六钧弓，六钧弓……”
“岭北对江东！”云韵提示道。
“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莫莫说完对我撒娇道，“哥哥，还不错吧！”
我刚想夸她几句，我离开的这些日子还算努力学了，就听见云韵重重的哼了一声。
云韵笑骂，“不错什么啊！笨死了，都会了，就你不会。”
“哪有！”莫莫委屈的说。
见莫莫不认账，云韵脸一沉，“池中濯足水，北外打头风。”
只听云赟和程琳一起念道，“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
云赟叹着气对我说，“吴哲你走之后可算好了！云韵每天教声律启蒙的第一章，来来回回读了一星期，每天天刚亮外面就是‘颜巷陋，阮途穷，冀北对辽东’，听得都要吐了，师父原本还赞赏有加，后来实在受不了都出去住了都。”
听见一行人都在告自己的状，莫莫很委屈的扑在我怀里，“哥哥，他们欺负我。你不在的时候，每天都让我背东西，莫莫好想你。”
“该！”我笑道，“你得亏没在我手里，不然早就哭天抢地了。”
莫莫头埋得更深了，嘤嘤的撒娇。
“真是难为你们了！”我对云韵说，当初虽然不是随口一说，但却没有想到云韵真的如此教导。
云韵笑笑，“其实莫莫还好。只是越是逼她，她越不好好学，气坏我了。好在我哥哥有经验，先是让莫莫背诵，每背诵一首便喝一口雪碧，她就开始认真背了，接着就是我拉着她看电视剧，看念奴娇，看白娘子传奇，小丫头自然眼都放光了。只要让她背一千字，看一集电视，她学的还是蛮快的。”
程琳在后面搂住云韵说，“岂止是莫莫啊！小妹也是诗词歌赋学了不少吧，别的不说，《西厢记》是倒背如流了吧！”
“哦！”我听后颇为诧异，“碧云天，黄花地……”
云韵接着说，“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暖融融的玉培……”
“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泪。眼面前茶饭怕不待要吃，恨塞满愁肠胃。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拆鸳鸯在两下里。一个这壁，一个那壁，一递一声长吁气。”
莫莫突然探出头来，笑道，“我知道的，云韵姐想起哥哥的时候经常念的——‘霎时间杯盘狼籍，车儿投东，马儿向西，两意徘徊，落日山横翠。知他今宵宿在那里？在梦也难寻觅’。”
我听后心中颇为感动，不觉得想起李欣最喜欢的那首歌，“佳偶共连理，共对是多么美。你的心是嬉戏，不解这道理。漂浮变心的你，茫然话说别离。情人匆匆远走为了谁，谁令你牵记。”
我突然明白李欣为何那么喜欢这首歌了，也许当她某一日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正在思念着一个人，心有所感，从此每当再听到这首歌，往日的那种思念之情也随着歌声重现。不敢奢求李欣想的是我，想来，我也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
云赟说，“妹妹有了身体之后，记性倒是好了许多。”
云韵微笑，“或许小周后就是聪明伶俐，所以我有了这个身子，感觉自己思维也敏捷了很多。”说着转向我，“呐，以后你看过的，我都会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再欺负我。”
听得云韵如此挑衅，我笑言。“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最喜欢的少司命。”莫莫听后起来摆着姿势，那种盈盈之姿，到颇有些少司命的神韵。
云韵嘴一嘟，“不算不算，动画里的大招台词也拿出来。”
我笑笑，“说你读的少吧！那是楚辞里的，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我一旦念诵道自己喜欢的章节，便喜欢一口气读完，当下笑着对莫莫说，“莫莫，要做一个资深的动画迷，可不能听听就算了，也要翻开楚辞，看看里面的《少司命》如何，《大司命》如何。”
见云韵颇有些气鼓鼓的看着我，我竟然隐隐有些快感。
“好了，明天还要赶路！”云赟说。
我当下知趣的站起来，“莫莫，跟哥哥回去，哥哥给你讲故事。”
“不要。”莫莫跑到云韵身旁，“我要姐姐陪我，你老是让莫莫背东西，背东西，莫莫三天不睬你。”
我见状威胁的说，“莫莫，你现在读的是可算是私塾，你要这样，我还要把你送过去读初中高中，看你怎么办？”
莫莫听说要上学，急的拉着云韵的衣袖，“莫莫不想上学，莫莫不要上学。”
云韵捂嘴轻笑，“莫莫既然不愿意，那就上小学吧，哪里比较好混！”
莫莫又去找程琳求救。
程琳拍着莫莫的小脑袋瓜说，“莫莫既然不愿意上小学，那就上大学吧！那里日子舒服的要死，没人逼你背诗，也没人管你，想看电视看电视，想看小说看小说，想和雪碧喝雪碧，都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莫莫要上大学。”莫莫听后很开怀的说。
“莫莫你可要想清楚，大学可有一棵树，很多人都挂在上面了！”我笑着说。
“什么树？”程琳诧异的问道。
云赟说，“高数。”
程琳依旧不解，“我知道高树，有多高？”
我恍然，程琳没上过大学。
云韵自然知道，那是夏天，宿舍没空调，只有一个电扇。我和云赟结伴到自习室里学高数，我那时候上课不听，下课不看，每周的练习册子都是抄云赟的，但是就在考试前一周，在自习室里将所有的高数题都练得很熟，最后考了92分。
云赟后来经常感慨的对我说，很羡慕我这样的，只要考前看看就可以考个八九十分。
云韵笑着一笔画，“三层楼那么高。”
云赟说，“别听她的，高数是大学的一门课，通过率不太高，很多人都挂科了。”
程琳笑问，“夫君挂了吗？”
云赟指了指我，“我们两个大学都没挂过科！”
“我倒是考过六十分！”我心有余悸的说，“多亏了老师手下留情，不然我就要重考了。”
莫莫思索良久，“上大学都得学高数吗？”
云赟一愣，“那倒也不至于，学医的好像不用学高数。”
莫莫连忙喜笑颜开的说，“那我就学医。”
“好啊！”我扳着手指头说，“学医的话，大学本硕连读七年，实习两年，写论文评选，算起来，莫莫十年后就是一个医生了。”
“啊，当医生要花这么长时间啊！”程琳惊讶的说道。
云赟耸耸肩说，“那有什么！到时候莫莫选一个法医，每天解剖完尸体之后，再到食堂吃饭，吃完饭后再回解剖室解剖尸体……”
程琳连忙拦住云赟，“你要不要说的那么恶心。”
莫莫默默的站起来，“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回师父哪里。”
我说，“恒山哪里倒是有一个名震天下的尼姑派，莫莫要当仪琳小师妹是吗？”
“我要当任盈盈。”莫莫不满地说。
“我觉得仪琳小师妹挺好的。”程琳自顾自的说，“最后还当了恒山派的掌门，幸亏没有嫁给令狐冲。”
“我觉得令狐冲挺好的啊！”我诧异地说，首次听人说不喜欢令狐冲的。
程琳说，“令狐冲他师娘都说了，令狐冲轻浮好酒，整日里吊儿郎当的，要是嫁了他，不知要生多少气呢！”
莫莫一脸童真的说，“哥哥不是经常说，好的女人就是能够用衣服给男人换酒喝的嘛！”
程琳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莫莫，郑重的告诫，“那是男人的想法。莫莫，在我们女人看来，好男人就是那种把我们捧在手心，让我们不必担心受怕，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可是，哥哥说，作为女人，只要男人好，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程琳扭过头来不满的对我说，“看你都教莫莫什么。”
我笑笑，心中却有点不太乐意，我教莫莫你管的着嘛！
“云韵，你可要看好莫莫，千万别被教坏了！”程琳见我不语，便对云韵煞有介事的说。
“放心吧！”云韵笑着说，“论起来，莫莫怕是跟吴哲的感情最亲了，吴哲不知多心疼自己的好妹妹。何况莫莫也大了，自己慢慢也会分辨是非的。”
莫莫听后很开心的用力点了点头。
云韵说的我心中一动，看向莫莫，之前之见她娇羞稚嫩，有些发愣的说，“你们看，莫莫像是多大的呢！”
“初中吧！”云赟随口说。
“我看着倒像是大学。”我对云赟说，“我记得我大学的时候就见过好几个妹子，长的跟莫莫一样，都挺娇小的。”
云赟一脸不解的说，“你想什么吗？”
我心中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不如我们送莫莫去上大学！”
“……”
屋中的诸人都愣了下来，似乎都在考量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不太好吧！”程琳有些迟疑的说，“年纪太小，还没户口，有没上过学……”
我打断道，“这都不是事，是吧，云赟！”
程琳听后回望云赟，想听他的意见。云赟却有些不高兴，只是含糊的点了点头。我见如此，想来他并没有把底细都说给程琳，便不再多纠缠，询问莫莫，“莫莫，上大学好不好？”
莫莫乌黑的眼珠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嘴角溢出一丝笑容，“上大学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去了！”我捋着袖子兴致勃勃的说，“大学里，一毛钱一张的复印，一千块钱住一个学期，十五块钱能吃一天的饭，没有人逼着你干活，没有人管你，可以看电影，听音乐，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看小说，到处都是年轻的漂亮妹子……”
云韵一笑，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柔情绰态，让我颇为心动。
见我凝视她，云韵揶揄我，说“不见得漂亮吧，更不见的到处都是吧！”想来她算是很清楚我的大学生活的。
我说，“哎，论专业的，社会学院的妹子的质量很高的。”
“哥哥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你不去！”莫莫反问道。
我只好无奈地说，“哥哥不是毕业了嘛！”
“骗人！”莫莫立刻笑着说，“云韵姐说你早盼着毕业了。”
“那我不是上了十几年学上烦了嘛！”我只好无奈的解释，这丫头越来越难骗了，这才多大，以后怎么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