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60
在日本去做调查的时候,询问你是否愿意为这个国家去死,大多数的人回复说,如果这个国家让你为他而死,那么这个国家就该死。
切尔诺贝利核泄漏,有人奉命进去清理残留物,遭受核辐射,此后日夜深受痛苦。三年后苏联解体,他们无法再领到补助。
有人采访他们,问当时你为什么要过去?
他们说,总有人要过去的。
当你感觉轻松的时候,总是有人在承受着不轻松。
2014年11月01日小雨/多云16℃/13℃北风≤3级
宜:纳采、开市、交易、立券、除服、纳畜
忌:入宅、上梁、斋醮、出火、谢土
万圣节。
严少堂愕然的说,“大人看着真年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不觉于耳。良久之后,只听得“风风风”的叫喊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就是喊杀声。
此时已经接近了戌时,差不多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怎么会有反而人越来越多呢!
古森听了一会儿之后说,“外面在夜战!”
我心中顿时一凉,这与我事先策划的完全不一样,如今若是大战,那么白起身边定然有很多亲兵,凭我们这点人,恐怕只是送死,但是白起既然有举动,定然已经事先策划好了,可能会有奇招,圣城说不定今夜就要被破。我若是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白起破城,也做不到,只感觉一子落错,现如今已然是死局,想到这里,额头开始渗出些微的汗珠,有些茫然失措。
“主帅有令,弓箭手上弦!”
外面传来一声喊叫,紧接着沉寂一会儿之后,传来一声,“放!”
而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听见弓弦响动的声音。
古森神色一喜道,“白起在上面。”
我正要做手势要大家准备,却被古森用眼神制止住。
古森说,“我们依旧是奇兵一枝,现在出去恐怕无济于事,不如等战事焦灼之后,在突然杀出去,或有奇效。”
我明白古森的意思,当下悄声说,“诸位准备,古兄劳烦你继续倾听,到时候我们一旦杀出去之后,机不可失,直奔白起,旁人不问,明白吗?”
严少堂等人点了点头。
我顿了顿又说,“介时你们跟随古兄行动就好,不必顾我安危,此战我们九死一生,只要能解了圣城危难,一切便都值得。”
袁仪一向进来之后沉默不语,此时却拉住我说,“到时候请大人在此洞中不要出去,一切由我们料理。”
我虽然很想如此,但还是摆了摆手,“若然想着全身而退,我也不必跟着你们来了!”
古森说,“我却赞同袁兄的建议,此行不在人多,兄弟若是非要前往,或许会拖累我们。”
我默然,来的这几个都是千挑万选的人,古森不说,严少堂、于彦平他们哪一个不是勇力过人,我上去确实帮倒忙的可能存在。
剩下的诸人也纷纷表示我还是在地道里的好。
我叹口气,想了想还是不要拒绝的好,略一沉思,刚想说我便在此等候诸位,身子不由得向前扑了过去,我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被呛醒的,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但是触手所及之处都是水,站起来之后,摸索着墙壁,站了起来,只感觉勃颈处痛得要死,却不知道如何了。
睁开眼完全看不见,耳中只听得哗哗的水声,我想这一个方向走了几步,感觉走了很长的时间,摸索着墙壁弯了好几个弯。原本没到膝盖的水此时已经到了腰间,冰冷的河水让我脸微微发热,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却不见出路在哪里。
还是在那个地道里面吗?
我这时脑中方有些清醒,在水中呆立片刻,将手放入水中,也或是太紧张,完全没感受到水的流向。想了下,脱下外套,捏住一角,向一个方向抛去,过了片刻之后,感觉外套的另一侧飘在水面上,缓缓的荡了过来。
原来我之前走反了!
沿着水流的反方向应该就是洞的入口,我开始反方向走着,只是水越来越深,行走越来越难,鞋子早就已经陷进了之前踩到的水坑中,连袜子都没能幸免,只有光着脚行走,不仅刺骨的寒冷从脚底传来,时不时的还会硌到脚。
越走越难,慢慢地水都齐胸了,水质混浊,我双脚几乎站立不稳,只好仰躺在其上,右手扳着墙壁一点点的向前,再伸手的时候,感觉手臂都能碰到地道的顶端了!
终于摸到了头,但是触手所及的依旧是湿滑的泥土挡在身前,我还能感受到水不断地从前面的洞壁里不断的渗出。
我的脚已经不能碰到洞底,只能靠着抓住洞壁保持身子浮起,而头顶已经碰到了洞壁顶,竟然是条绝路,我用力的抠挖着眼前的洞壁,却只感觉手中握着一滩湿泥。
“救命!”我呛了一口水,只感觉呼吸都有点急促了,仰躺在哪里,绝望的喊着。
眼看最后一点空气也要没有了,我深吸一口气,头潜入到了水中,心中只想着自己能够撑两分钟,双手使劲的扒着洞壁,突然间腹中一阵绞痛,一时间痛的我眼睛紧闭着,习惯性的张开嘴,灌进来了水,但是手中却感觉被一双手紧紧的抓住。
但是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张开嘴之后鼻腔里都吸进了水,一时间大脑都空白了,什么感觉都不复存在了。
等到感觉肚疼的时候,睁开眼,才发现眼前一片朦胧,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还是看不清楚,耳中嗡嗡隆隆的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觉有人在摇着我。
我挣扎着起身,脑袋右偏,右手拍着右耳,耳中嗡鸣的感觉减少了不少,还有一些水流到了右手之上。
“听得见我说话吗,听的见吗?”
我再看眼前的人,依旧是模糊的影子,但是声音却有些清晰,有些像是云赟,当我猜到眼前的人是云赟的时候,眼睛终于能看清了,眼前那一个模糊的人影也变得清晰起来。
“我听得见你!”我说。
云赟很高兴的拍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哈哈,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云赟这一拍,反倒让我腹中的绞痛更加剧烈,那一刻的痛楚,痛得我只能张开嘴,脑中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只感觉口中微微有些发甜,张口就吐了出来,吐完就要倒下去。
“喂喂,你怎么了?”
我耳中只听得云赟如此说,随即就被抬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一个木筏上,我虽然痛得要死,但是意识确实非常的清醒,抬头的时候发现是红色的,而身边的木筏穿梭来往不觉,云赟呼喊“快点划”的声音不绝于耳,还能听见周围械斗的喝骂之声和求救之声。
“神使大人,万岁!”我模糊中突然听得一声叫喊。
接着便是“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云赟低下身子对我说,“听见了吗?现如今他们都在喊你万岁,大丈夫建功立业,你要是死了可就太亏了!”
我捂着肚子蜷在哪里,听得云赟此言,心中一暖,却说不花来。等了好久才被抬下木筏,安置在了一座楼房之中,过了一会儿就被喂着喝了有些汤药,我小时候吃惯了中药,从来不觉得苦,反倒喝完之后舌低有些甘甜。
喝完了热烘烘的汤药之后,感觉身子暖了很多,就是感觉腹痛不止,腹泻不止,整个人身子都摊了!再然后就是被放到了浴桶之中,泡着热水,无力的靠着,只感觉与之前挨饿受冻恍若隔世。
我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对云赟说,“看样子是赢了!”
“你不知道之前多险!”云赟对着我唏嘘道,“白起几轮箭射过来后,我们在城墙上搭建的御水的木板就纷纷爆裂开了,城外的河水都超过城墙半米了,河水一下子漫了过来,城墙上的人几乎都被冲了下来。白起哪里还顺流飘来很多木头,借着水势,扮城头所有的挡板全都装了下来,而后那些木头滚落下来,靠近城边的房子被毁的无数,连城头的城垛都被那些木头撞成了豁。”
“而对面土坝那里的人也都撑着木筏顺着河水漂了过来,很多都飘到了城头那里。城中街道积水都能飘起木筏了。我当时脑袋都炸开了,觉得必败无疑了!好在我们实现筹备了不少大木筏,在上面勉强立住脚,但是对面的有备而来,又是顺流,哪里支撑的下。”
我边听便想着当时的场景,想着木头飘来狠狠地撞在城头然后被弹开,最后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滚落下来砸在附近的房子上,将房子砸得稀烂,然后沿着街道顺势一路过去的样子,那是多么的势不可当。简简单单的一截木头,却显出这么大的破坏力,事先我又怎能想到,白起果然名不虚传。
“也真是多亏了你,竟然把对面的土坝都弄塌了一角,瞬间形势逆转,河水开始倒灌,我们立稳了脚步之后,在乘势反杀过来。”
“土坝塌了?”我疑惑的说。
云赟纳闷的说,“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我的计划又不是没跟你说过……”
“嘘……”云赟连忙低声说,“吴哲,你不要乱说,任何时候都要说你只是做了个幌子,真实的目的就是去弄塌土坝的,知道吗?”
我见云赟如此认真,很是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古森是如此说的,如今随你前去的人,只有他活了下来,我能赶过去救你,也是他指点的。”云赟颇为神秘的说,“如此看来,古森对你并没有恶意,做事难得糊涂,明白吗?”
“明白了!”我说,能够回想到自己突然晕倒,然后困在了地道里,不用说是古森所为,是我太小看他了,他看来还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也或是明白了我心中所想,云赟苦笑,“现如今才知道人心险恶吧,我倒是很好奇,古森到底在隐藏了什么,他是如何凭一己之力能够逆转整个局势的。若真是如此,他对这个圣城可谓是再造之恩,却为何偏又不居功,反而把所有的都让给你。”
“古森现在在哪?”
云赟微微一笑,“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原本看见古森一人回来,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了。古森说你还活着,我自然奋不顾身的赶来了。古森被鱼家小姐叫走,后面我也不清楚了。”
“你觉不觉得……”我顿了顿,筹措了一下语言说,“古森比我们更像是神使。”
云赟神色一变。
我接着说,“一样出现的莫名其妙,却一己之力救了这里。”
云赟正要说什么,却听得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过了会儿,云韵赶了过来,看见我之后连忙赶了过来,笑得很开怀的打着我的肩膀,“我就说你死不了。”
“喂喂,洗澡呢!”我突然来了精神,赶紧捂住自己,一边抱怨的喊着。
“切!”云韵不屑地说,“你当我什么没见过,稀罕吗?”
虽然如此说,但是云韵还是退后了一些,只是不愿意离开,依旧坐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番能够活着回来,我也是大出意料之外。现在想来颇有余悸,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竟然会为了别人舍弃自己的性命。
“怎么,做英雄的感觉如何?”云赟说,“只要这一说出来,你立刻就是众望所归的,英雄与侠义的化身。”
“你要想下次你来。”我没好气地说。
云赟一笑,“到了现在竟然矫情起来了。”
我郑重的说,“我对着你们兄妹起誓,我再也不会为了别人这么做了!算起来最宝贵的就是我自己的命了,却不知道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下次我要是再头脑发热,一定会想着,Ipromiseme,Iwon’tdoit!那么我一定会三思了,是否值得我如此去做。”
“也好!”云韵突然说。
见我和云赟都看着她,云韵贝齿轻咬下唇,愣了愣说,“当初我不愿意我哥哥这么去做,是因为我怕他再也回不来了。你也如此,当初我没有劝阻你,是因为我怕我劝了你,我哥哥就非得去不可了。自你走后,我心中不断的想起这件事,不住的懊恼,后悔当初没有拉住你,不让你去。当时我心中就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就这样孤身前去冒险了,否则你一旦出了意外,我一辈子都难以原谅自己。如今你自己都跟自己许诺了,所以,也好。”
自我上大学以来,想来是我独来独往,就算与云赟朝夕相处,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我很少再体会过,被别人挂在心上会是怎样的感觉。当云韵说出“也好”的时候,我眼眶竟然微微有些发红,心底涌出暖暖的温柔。
我看看云韵,淡淡地说,“谢谢你能这么想。”
云韵听后很高兴,“哦,对了!知道你肯定想要犒劳自己一顿,我这就给你搞点吃的回来。”说完哼着歌离开,隐约约听的曲调像是,“恋人怀中樱花草,春在漫步的微笑,种下了一朵朵,青春璀璨的年少”。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扶苏,小时候很奇怪为何会叫这个名字,偏偏殊为好听。后来才知道,扶苏的母亲喜欢唱“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这首歌,秦皇是以起名扶苏。
云韵刚走,脚步声接踵而来,待得定眼相望的时候,却是鱼宛游过来,见我如此自然害羞的立在门口不动。
云赟上前说,“鱼小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鱼宛游对着云赟垂眉低目的说,“无何!家姐万事萦身,特命我前来看望神使大人,不知大人可曾安好?”
云赟对我一指,“还好,没有大碍,有劳鱼小姐和贵姐挂念了!”
鱼宛游轻轻施礼道,“家姐特命府中一位大夫前来给大人诊脉。”说着向后施礼道,“骆先生请进。”
我伸出右手后,那个骆先生轻轻的一咳,我这才有些恍然的伸出了左手。那个骆先生请搭两指在我的手腕上,呆了片刻之后,站起身来对鱼宛游说,“小姐放心,大人脉象平和,若然有些微弱,想来是去毒之后身子略需,将养数日之后便可无恙。”
鱼宛游略一展颜,轻启贝齿说,“先生如此说我便放心了,也省的家姐如此挂心,有劳先生了!”
“此乃老夫本分,小姐客气了!”骆先生说完便走了出去。
“如此大人好生休息,家姐得空便来探寻大人,宛游不打扰了!”
待鱼宛游离开后,我见云赟依旧望着她,便玩笑道,“小妮子好像挺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你才刚结婚,要把持得住啊!”
云赟回身笑道,“我担心的倒是你!你才刚回来,就特意派妹妹前来探寻,看来是相中你了,安心做你的驸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