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59
一个武将领兵作战,眼看就要败了,结果突然狂风怒号,天降神灵,最后打败敌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该武将梦见今天救自己的神仙,立刻拜下去,问神仙的名号。
神仙说,“我是垛子,此来特意报恩。”
武将说,“不知何德何能,对神仙有过恩惠?”
神仙说,“当年在靶场的时候,大家都射过我好几箭,只有你数年都没射中过我一次,所以我今日特来报恩。”
无关紧要的时候,输并不打紧。有的人只成功了一次,却足够一辈子都躺在其上。
2014年10月23日多云/多云24℃/13℃南风≤3级
宜:修造、嫁娶、祈福、求嗣、开光、出行、拆卸
忌:入宅、移徙、掘井、理发、伐木、交易、开市
霜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此时河水已经过我的胸,全靠古森身材高大,我在旁边才安然无恙。不过半夜之时,又是深秋,河水寒意刺骨,我只感觉牙齿不自觉的打哆嗦,好不容易跋涉到了土坝处,紧贴着坝底不敢乱动。
当此时,鱼府的两个家将将弓弩装备好,然后一点点的挪了上了,等他们示意好之后,我们一行这才翻上土坝,上面有着两个失败跟你躺在地上的人,立即将他们身上的袖箭拔掉。
拓森带着我和其他人先走,留下两个亲兵处理尸体,一行颇为小心。好在对方的营寨距离土坝还有四五里的距离,又是凌晨,故而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山坡之上。
拓森拿出熏着香的布带裹住口鼻,我们七个有样学样,裹好口鼻之后打开地下通道的掩口。
刚进去呼吸就猛地一沉,然后就有一股臭味传来。一个家将打开火折,点燃一个火把之后插在墙壁上,透过昏黄的光线,我能看见地道之中有三具尸体,上面还趴着一些老鼠,想起那股气味,胃中有些翻腾,一时没忍住,跑到外面吐了出来。
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这才有些缓缓苏缓过来。其实杀人并不太难,很多时候扳机一扣就解决了,但是让你慢条斯理的整理那些血浆什么的,就太折磨人了。
过了会儿,古森也出来,拍了拍我说,“还好吧?”
我不知为何,虽然一直都没抽过烟,这一刻却颇为想抽烟,可能是太过紧张,“没什么,习惯就好。”
在外呆了许久,再回去的时候,原本的尸身已经被掩埋了,而在外的两个亲兵也回来了,一路上将我们的行迹尽量掩盖,然后躲到了地道之中。
生起火之后,身子才渐渐的暖了起来,纷纷脱下衣服在火边烤干,我趁机询问道,“还不知诸位的名字,干脆做一下介绍好了。”
其他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始。
古森笑笑,“我姓古名森,今日与诸位一同做大事,还未请教诸位英雄的名讳?”
一个家将拱手说,“我兄弟四人乃是鱼府的家臣,今日护卫大人周全,不提也罢!”
我微微有些不满,但不好表示,于是说,“如今同舟共济,哪里还计较什么身份?”
“大人说的是。”云赟的一个亲兵说道,“卑职姓赵,名启林,大人挑选卑职随同,这是卑职的福分,必将肝脑涂地,报答大人的恩德。”
人心真是难以捉摸啊!当与地位高贵的人相处,会觉得荣幸,想来若是我能够在那些偶像明星身边,别说不发工资,就是倒贴钱做事都会感到满足,足以夸耀。而别人都厌恶的人,你自然会敬而远之。
“属下向仲卿。”
“属下袁仪。”
“属下燕啸何。”
亲兵们都介绍完名字之后,那四名家臣相视一眼,说道,“承蒙大人不弃。卑职严少堂,愿随大人左右。”
“卑职于彦平。”
“卑职卫封胥。”
只有最后一个扭捏的说,“卑职谢庭芳。”
谢庭芳,我听着怎么有点女生气啊!果然名字一说完,四周就哄笑一片。
谢庭芳顿时闹得脸通红,看起来却是高大英挺的男子尴尬的解释说,“这是小姐起的名字……”
我不由得想起朱逸铭,朱逸之,想来确实挺同情的,于是笑笑说,“你一表人才,男子建功立业,芳字难显男子气概……”
想起男子气概,不由得想起赵日天这个名字,不过还是强忍住说,“不如就叫谢庭侯吧!王侯将相,这才不枉了来世间一遭。”
“多谢大人赐名,不过名字乃是小姐所赐,卑职世代受鱼府重恩,还往大人见谅。”
我见谢庭芳如此,心中隐隐有些羡慕鱼府的小姐,随便的一个名字都让下属铭记在心,不敢忘怀,当下说道,“如此也好。现如今我们在此,一切要小心谨慎,一切饮食活动具不可在外,今日早些休息,可曾知晓。”
他们一起拱手说,“属下明白!”
我转身看了看这地道,询问道,“有谁可知这通道有多深?”
于彦平说道,“大人,大小姐知悉阴兵来袭时,特命我等四人在此监工掘此通道,通道尽头再有半里便是阴兵营寨所在。”
难怪孟明会让古森在此通道过去行刺,想来他们在此只要花些功夫,便可以直接挖掘到敌营里,到时候真是出其不意。
严少堂不善的看着古森,“两日前大小姐曾命我带人来此,在这里发现了几位行刺敌将的鱼府家将,可惜他们不曾死于敌手。”
古森摇头道,“但凡稍有经验的将领,便会谨防掘地道之策,此法看似万全之策,实则漏洞百出。”
我见他们要争吵起来,立刻挥手制止,在河中前行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如今身子也暖和了点,将火熄灭之后,便让他们早些休息。而我心中也在盘算,白起算是武功高手,如今我在暗处,若是挥动武器,他可以听声辩位,只有武器不动,等着他自己靠上来,才能不露行迹。
一连数日,一旦上面有人脚步移动,古森都全神贯注的在地道入口窃听外面的交谈之声,他对我们摇摇手,我们便放下戒备。但凡有小解或是秽物,一律到地道口的那一端,再用泥土掩埋。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一行只在晚上才稍稍的打开地道入口透透气,顺便捡柴生火吃些热食。
可惜的是地道处有些狭窄,我勉强可以直起身子,古森却是只能坐着,要是站起来必须弯着腰,说不出的难受。而且洞中很昏暗,火把一直点亮,几乎无法分辨是白天黑夜,水和食物都有限,无法洗簌,身上痒痒的,非常折磨人。
洞中无聊难耐,也恰好古森在这里,我便时时向他请教呼吸吐纳之道,在那里打坐之时,有时候真的浑然忘怀身在何处,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脑中一片空明,连精神也振奋不少。
眼见时间一日日的过去,也或是药效开始发作,我时有感觉腹痛如绞,有时候忍不住吐出来,唾液之中还带着血丝。内心隐隐有些担心,毕竟我们时日有限,必须在十五日之内解毒,而我屈指一算,这才过了五日,恐怕我是撑不到最后了!
到得第八日晚上,也是无聊之极,之前一直拉着古森问这问那,后面几乎无话可说,而腹痛更是一日甚于一日,不仅我,于彦平他们也时有发作。
我召集他们,郑重地说,“我们已在这里八日,食物还够几日?”
卫封胥略一沉吟,说道,“若是今后每日只吃一顿,还够三日之用。”
我用囊袋里装的热水贴在肚子上,减少腹部的绞痛,对古森说,“如今外边的土坝已然多高了?”
古森每天晚上都出去查探消息,也是不久之前刚回来,说,“土坝已与城墙齐平,如今河水已漫过城门,在过两日估计便可到达城墙处。”
严少堂说,“卑职离开前,大小姐正筹划用木板土包加高城墙,即便两日之后,水也不一定能漫过城墙。”
“我们在此在等两天,两天之后便寻求时机趁夜回到圣城。”我说道,“如今看来我们时运不济,多等无益,只好先回去再作盘算。”
我们离开之前曾与云赟他们有过约定,如今回去的时日快到了,早点回去也好,别省的被所中的毒药给毒死了。
古森眉头一皱说,“如今阴兵日夜不休的加固土坝,晚上回去却是不易。”
燕啸何从背囊中掏出一个飞爪说,“也不算难!介时我们凌晨寻机泅水,到时游到的城墙,将此物抛掷城墙之上,便可爬上去。”
我内心微微发愁,毕竟我不会游泳,更别提潜水了,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到时候让他们拖着我过去,我闭气两分多钟还是没问题的。
商讨完毕之后,我靠在墙壁上,如今腹痛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一阵绞痛来袭,确实让人难以抵挡。心中也在想,做事情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如今看来是徒劳一番,枉自吃了那么多罪,却又怨得谁来。
之前可能因为不知道期限所在,所以过的很漫长,如今约定了期限之后,无论是怎样的无聊,时间反正一点点的接近,反倒好受了不少。但是此刻却已经没有了丝毫吃饭的欲望,我躺在那里每日晚上喝些热水,再吃几口牛肉粉,无论他们怎么劝都不再吃了。
而严少堂、燕啸何他们更是每日里煮上热水之后,抓一小把牛肉粉放在热水里,吃完后靠在哪里,连话都很少说。原本的三日之粮,结果两日过后,还剩一半,倒是每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
我见他们如此,想来相濡以沫便是这种感觉,直到如论如何不能再拖了,于是便让卫封胥将剩下的牛肉粉分成了两份,自己站起来将其中一份按均量分给大家。
“明日我们便回圣城,诸位也不要客气了!今晚吃一顿,恢复气力,明日我们再吃一顿,晚上便要泅水过去了!”
我说完之后,严少堂他们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那份,一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却吃的比我还少,个个的饿得不行。
想到要离开,我突然想起自己这么多天还没有出过地道口,兴致一来,便说服古森拉上我一起到了地道口。在地道之中,纵然夜间会透些气,但空气的浑浊不堪也可以想见,出去之后呼吸第一口的时候,我几乎醉了,沁人心脾啊!
沾染了露珠的空气竟然有芬芳之气,我平日里忽略的青草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吸进我的肺部之后打了个转,将原本的浊气挤出我体内,如同薄荷进入肺部般清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啊!”我感怀道。
古森笑笑,“成大事者,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想来虽然此行无所获,你也算受益良多。”
也是出来之后心情大好,我回道,“大哥倒是想到很开啊!”
“若是把一切都想成命中的定数,那便容易得多。”
我反问道,“若是一切都是定数,那古兄不觉得一切都很乏味吗?”
“纵然是定数,我又不会未卜先知,于我何碍之有。”古森说着向前一指,“只是会更潇洒些。城中的那些人一辈子都在城中,每日里战战兢兢,却不知世界之大,此城不过沧海一栗,误把此城作终老之所,岂不是错过了很多。”
我远远望去,四周一片红光扑面,犹如素月清辉,再远处城头上的灯光不时地亮起,另一侧的营寨幽绿的鬼火连绵不绝,沿着土坝连成一片。我远远看去,或是在地道中的时日太长,这时再看过去,虽然相隔较远,却看得颇有些清晰。
古森说,“城头上果然都竖起了挡板,现在两边一个比一个高,不知道何时算了。”
我心中也有些纳闷,这时无论是城墙被淹没,还是土坝溃堤,都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局面,何以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以我对白起的理解,他不会贸然做这种事情吧!
呆了许久之后,我脑海之中的疑惑更多,但是多想无益。很多时候,面对这样的对手,人家不掀开底牌之前,你猜不到他到底作何打算,或许到时候一败涂地,才知道人家在如何戏耍自己吧!
就这样在外面待了一夜,我也不知道明晚我是否会回到城中,也许会被发现然后乱箭射死,又或者被水冲走,最后淹死吧!熬到身上渐渐寒意袭人,这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便将剩下的所有的牛肉粉都熬成汤,每人喝了几碗之后,暖了暖身子,接着便等待夜色降临,然后回城。也将所有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抛下,介时只带着飞爪和弩箭回去就行,其他的一律扔在这里。
我们原本在地道中为今晚做着准备,结果古森突然对我们做了些手势,我们立时安静下来,纵然不在洞口倾听,也能听见地道外脚步声不绝于耳,有时候正踩在我们上方,顿时地道内回荡着箜箜的声音。
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山坡这么多人,我们生怕被发现,大气都不敢出,等着古森的指令,但是古森久久没有动作。
良久之后古森才凑过来,低声说,“上面可能有动静,可能敌方明日会有大动静。”
我听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这里算时间完全靠的是一个滴漏,有上下两个小桶,中间联通,水滴均匀的滴下,下面的水桶刻有刻度,每当水滴到一定高度,浮标浮起,便是某一时辰,每一轮回便是一天。
在太守府中的时候,还有一个四桶的,分别代表时辰、天、月、年,据说一次轮回便是一年。此次前来,特意带了一个两桶的,也确实起了大用,每日里古森就是依据滴漏的时刻计算透气的时间。
严少堂拿起旁边的滴漏说,“自大人回来之后已然过了五个时辰了。”
我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左右了,当即下定决心说,“敌方明日有举动,今晚戒备定严,与其狼狈而回,还要冒着风险,不如我们在这里孤注一掷,诸位以为如何?”
“卑职誓死相随大人。”
“好兄弟,大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我颇受感染,当下由衷的说着。
现在所有的干粮都已经吃了,水也不够了,若是往常我定会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如今不知为何,无论是冒险前来这里,还是如今竟然要拼命,都不似我往日心中所想的。
我往前曾想,只要我活着,纵然要死上百万的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只因上百万的人在我脑海中完全没有概念。而如今,城中的人口口称呼我为大人,将身家性命托付于我,至如今却累得我要为他们冒死一搏,真是捉弄人啊!
也或许都知道在这里等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此时的众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说到底这里的人都是圣城的,我歉疚之心还不多,只是对古森颇感内疚,小声对他说,“古兄,连累你至此……”
“你当初救过我性命,不然我早就被杀了。如今却能轰轰烈烈一场,我们之间又何必再谈谁欠谁呢!”
我内心隐隐很感激古森,毕竟自己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头脑一时发热,竟然会有人愿意陪自己,不能不说让人欣慰。
我拍了拍身边的燕啸何,勉强挤出笑容问道,“若是此次能活着回去,你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燕啸何说,“我还未娶妻,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人替我说门亲事。”
古人不是结婚很早的吗?我纳闷的问,“你多大了?”
“属下十四岁如军营,现如今已然四年了,家里穷,娶不起媳妇。”
我听后有些愕然,才十八,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大,连忙问道,“你们呢?”
谢庭芳笑笑,“卑职今年十七,与我家小姐同岁。我的母亲还是小姐的乳母。”
只有严少堂和卫封胥是三十五,其他的都是二十出头的,都比我小不少。
我由衷的轻笑一声,问道,“你们猜我今年多大?”
严少堂笑笑,“属下不敢妄测,只是大人卡看起来颇为年轻,想来稍稍比大小姐年长一岁吧!”
“二十二?”我听后摆了摆手,二十二,太年轻了,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今年二十七了!”
严少堂愕然的说,“大人看着真年轻。”
我对燕啸何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如果能一起活着回去,我也要请人说一门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