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也不做声,只盯住那茶——但见此茶形状独特,叶尖形长,状似剑,尖子朝上,叶瓣展如旗,颜色碧绿;浮浮沉沉,恰似玉花璀璨,香气浓郁,沁人心脾。
武松忽地开口不住叫好:“此茶甚好,却是好茶”!顿了一顿:“人生如茶,浮浮沉沉啊”。
曹保正不知二郎究竟何意,正待发问,武松又道:“那云峰山贼人必将倾剿而至,今晚须严加防备”!
曹保正面色大变,抱拳道:“还需仰仗武二爷神威啊”!
二郎道:“我等在此叨扰已是不便,午后就此离去吧”说完,起身便欲离去。
保正大惊,一把拉住武松臂膀急切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你可即刻上报官府,自有衙役、兵丁前来缉拿山贼,护得你等周全”。武松说着又欲离开。
“快去唤翠莲前来”,曹保正对夫人大声道,继而又不住温言恳请武松看座。
“哎……当今世道混乱,朝廷昏庸,奸臣当道;衙役兵丁若听得大伙贼人下山,多半会拖延误事。想那山贼盘踞云峰山也有数年,也不曾听闻有官兵上山剿匪……”。说罢连声叹息。
正当此时,那翠莲已到厅中,朝武松道了个万福。曹保正道:“女儿,今日只有这位武壮士才能保你周全,快快下跪行礼”!翠莲却也乖巧,“噗通”一声,跪在武松面前,伏身磕起头来。
二郎赶忙起身将她扶起,口中言道:“快快起来,切莫惊慌,我自有主张”。翠莲这才站起身来。看这姑娘:发如乌雪、明眸善睐、丹唇皓齿、体态窈窕,果真生的秀美至极。
翠莲拿眼瞧着武松,俏脸微红,低下头去心中暗思:“这位武壮士高大威猛,相貌俊朗,气宇轩昂,却不似普通男儿呢!只是不知可有妻室”?想得深了,不由得满面潮红。她却不知,此时不远处,正有双眼睛望着她呢!
午后,曹保正领武松在庄中四下走动一番,放眼望去周遭也有十几里光景。村民听闻今夜有大伙山贼前来,都围住二人,不住担忧、叫苦!
曹保正高声喊道:“众乡亲不必惊慌,回去准备,今夜听我号令,定叫那山贼铩羽而归”……
保正却也似有些“手段”,吩咐众乡邻在入庄沿途设下些绊马索,再挖上几处剑坑……
此时庄中,在屋里,红袖笑着对秦可欣道:“小姐午后郁郁寡欢,想是有了心事吧”?“唯有早日回家之念头,别无他想”,可欣温言道。那丫头拌了个鬼脸,又笑道:“怕那心上人被人抢去吧”?说罢,娇笑不止。“胡说,看我不撕你嘴巴”!说完,可欣便来楸红袖,二女顿时闹作一团……
众人商定,夜里若有动静敲锣为号。
暮色渐沉,天色已晚,饭桌上谈及武松将可欣和红袖护送回京之事。言谈间,那主母神色似有些异常,欲言又止,终于未曾开口。武松晚膳只饮了数碗酒,吃得些面馍饭菜。
约莫一更时分,众人还聚在厅中,曹保正不住踱步,甚是烦躁。
翠莲忽地问可欣道:“闲来无事,我二人不妨排排齿序,也好有个计较,秦小姐您芳邻几何啊”?可欣道:“虚度十八光阴矣”。
“哦姐姐长我一岁,我看姐姐衣妆华贵,定是大户人家吧”?曹翠莲问道。
“京中似我这般人家,甚是常见,不值一提呀”可欣微微一笑。
“京城距此地有千里之遥,姐姐如何联络家人或亲朋呢”?翠莲又问。
“山高路远,哪里还联络得上,只能仰仗武二哥护送,方能得以周全”秦可欣幽幽地言道。
曹翠莲一时无言以对,须臾二人又闲叙了些家常……
夜已深,众人困乏了,昏昏欲睡,“当当当当当……”外面忽地锣声大作。霎时间,人声鼎沸。武松睁开双目,身影立起,言道:“我先去”。说罢,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武松已至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