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少杰与骆林在房间里用餐,小丁在一旁伺候。祝少杰对穆静虚刚才奇怪的举止,心有疑虑,忍不住向小丁打听:“寨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丁躬身行礼,道:“回爷的话,几位当家的有事要办,一早就下了山。九爷交代下来,要小的好好招呼二位爷。九爷还说,若两位爷执意要辞行,临行前请把‘礼物’一齐带走。”
骆林奇道:“礼物?是何物?”
小丁道:“小小薄礼,希望二位爷不要嫌弃。”
祝少杰谦虚道:“九爷客气了。”
二人用完餐,小丁领着他们来到马厩。
骆林指着马厩里的马儿,道:“你说的礼物可是‘它们’?”
小丁道:“正是。”
祝少杰见过不少宝马良驹,且不说爹爹在北境战场上用的就是汗血马,府中也有几匹千里良驹,不知这黑风寨的马儿有何与众不同。
小丁从马厩中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马儿,祝少杰见到此马,心中一动。只见此马毛色光泽无比,四肢健壮修长,躯体庞大,体形优美,确实别具风姿。小丁道:“它叫‘赤月’是九爷最心爱的马,可夜行万里,现在送给祝爷,请您一定要收下。”
祝少杰接过缰绳,心道:“此马定是九爷的心头好,如今却送给了我,虽心中欢喜,可是这样夺人所好似有不妥。”
骆林见他有推却之意,便道:“祝大哥,人家也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就不必推辞了,收下便是。”
小丁忙道:“请祝爷千万要收下,不然九爷定会怪罪小的办事不力。”
祝少杰行了一礼,连声道谢后,便要辞行。
小丁道:“下山之路另有捷径,让小的给二位爷带路罢。”
三人正要下山,忽听嗤的一阵响,山林间冲出一道红色火焰,瞧那方向,像是山脚附近。
清晨,一家粮油店的大门被撞开。几名黑衣铁骑冲进屋,将此地团团围住。小二阿福一阵惊跳,从床上滚了下来。打开房门,一脚踢来,小腹剧痛,“哎哟”一声,已被踹倒在地。陈威慢慢走进来,一名黑衣铁骑一把抓住阿福的后领,扔到陈威面前。阿福吓得不轻,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忙跪地求饶。
陈威摸了他一把小脸,笑道:“你也别怕,我们就是想征用你的店办点事,只要你老实听话,我们也不为难你。”阿福脸色惨白,跪爬了几步,连连说是。
陈威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一转,对几个手下吩咐道:“你们,去外面给我守着,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汇报!”
“是!”
这时,通州镇的另一端。两匹马儿立在一家客栈门口,马上分别坐着两位青年。其中一人道:“大师兄,我们奔了一天,人困马乏,这里有家客栈,不如进去歇息一天再赶路也不迟。”不等另一人回答,那人已然跃下马来,让小厮将马牵到后院马棚去。他们二人已经连奔三日,马儿也确实需要休息。那人也不反对,翻身下马。进入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老板抬头一瞧,只见这两人,一人着蓝色长袍,一人着白色长袍,二人皆头戴斗笠,瞧不清容貌,只凭声音,便断得是外乡客。
二人坐在一边,要了酒饭,一人大吃大喝,全然不顾仪态,一人则温文尔雅,吃起东西来也是细嚼慢咽。只见满盘酒饭皆被师弟吃完,那蓝袍者也不生气,只是劝了句喝酒误事。白袍者满不在乎,眼神往东边一张桌子一瞥,低声道:“那人已经喝了一上午了。”
那蓝袍者举目望去,此人一身灰色粗布,肤色黝黑,坐在角落,毫不起眼。桌上只有一盘花生,酒瓶倒有十几个,真当是千杯不醉。他向来是滴酒不沾,对嗜酒之人更是无好感。心生鄙夷,眼眸一暗,不再看那人。
忽听客店里小二大声说道:“腾爷,李爷,二位爷里边请!”此二人是海龙帮两位当家,也是客店的熟客,小二不敢怠慢,赶紧笑脸上迎,擦椅抹桌,沏了好茶放在桌上。
那位腾爷望里一瞧,脸色一变,把小二叫了过来:“爷的位子怎么让人给占了!”
小二朝那喝酒之人一看,心中一惊,连叫不好。忙走到那人面前,哈着腰,赔笑着请他让个座。那人并不理会,自管喝酒。
见那人不答腔,也不瞧人一眼,摆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腾虎脸上无光,心中一怒,挥出右掌直抓那人手腕,往外一带。那人左手举着酒杯,右手在他掌中一滑,已然溜出,反手一抓,将腾虎手腕往上一扳,只听“嘎拉”一声,腾虎手腕骨折。那人趁机又挥出一掌,腾虎胸口重击,“啪”的飞出,摔在一张桌上,方桌顿时劈成两半。那人冷冷一笑,正要喝酒,只见腾虎落地纵起,一拳袭来,那人右脚一勾,将他膝盖一顶一扭,腾虎惨叫一声,那膝盖已脱臼。他本来就其貌不扬,此时脸部因疼痛严重扭曲,更是奇丑不已,当即趴下不能动弹。
众人一看,无不惊诧。这腾虎是海龙帮的三当家,年富力壮,也算是小有名气,这酒鬼不知是何来头,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一再让他出丑。海龙帮的二当家李蛟抢步上前,将腾虎扶起,怒道:“好一个不讲理的恶徒!不让座也就罢了,何必出手伤人!让我来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