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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等不来你的回音

我一天都意兴阑珊,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来;QQ头像是灰色的,微信也没有只言片语。

其实结果我应该想到,只是我不甘心。我的手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耳边还有你的声音回响,而他,却远离了我。

我的市直男,可能我们的缘分就只有这一面,我不后悔认识他。匆匆一面,带给了我太多的思考。

我刚刚四十一岁,却甘愿步入大妈的行列。走在路上,没有人能看出我的教师身份,缺少那份知性与优雅,输的不只是长相和衣着品味,更缺少由内而外的那份气质。四十岁了,成为什么样的自己,再也怪罪不到父母头上了。

我找出丢弃在抽屉底部的那面镜子,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皱纹,如刀刻般历历在目;眼袋低垂,醒目的占据了脸庞的三分之一;脸上泛着油光,毛孔粗大……这个人就是我吗?是谁说我一直没有变老!这帮骗子!我上了百度,问问度娘眼线怎么画,其实液体眼线液不能操作的,我原本以为画眼皮上,原是要画在睫毛的根部;我找来了湿巾、面巾纸,试了几次,别说,眼睛好像有神了一些呢。

我又洗了把脸,找来爽肤水、BB霜,涂抹了一气,哎,还是遮不住岁月的痕迹啊。这面镜子也太残忍了,我起身站在穿衣镜前,距离远了一点,缺陷少了一些;我又涂了一遍,感觉脸上没有之前那么粗糙了。对,可以用面膜来改善肤质的。

我穿上衣服,匆匆下楼,去图书馆还书借书,顺便去买了一盒面膜回来,是净白的,一盒五贴。我迫不及待地撕开一贴,熨帖地贴脸上,静静地躺在床上,那一刻,身体的所有毛孔都是放松的,我觉得不只贴在脸上,还能滋润到心田呢。

站在窗前,天好蓝呢,碧空如洗。这个暑假过得惬意,没有纷争,没有苦楚,尽管偶尔的孤单袭来。我不再等候了,不会有佳音了吧。

早上起来,抓紧翻手机,怕学校通知今天去上班呢,还好没有。CD里放着怀旧的曲子,悠闲地做着早饭,抬头瞥见天上跑着的白云,风儿在枝头嬉戏。咦,小区外传来了喜鹊的叫声,会有是吗喜事呢?

早饭后,坐在书桌前,书看到了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首词恰如其分而委婉地表达了惜春怜花的女性情怀,曾博得了古今诗家的一致赞赏,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人呢。热爱自然、热爱美,运气多不会太差的哟。

有些累了,翻看了一下手机,微信群里炸营了,“快看,快看!我们书记因道德沦丧被查了!”道德沦丧?这是什么鬼?群里越来越热闹,使劲扒,扒到了祖坟,株连了好多人。从办公楼到休闲设施,从人事安排就金屋藏娇,不一类举。我觉得吧,官场不外乎财权色的交易,算是中国特色的;远的不说,就说说我当年的遭遇。

我原来就职于一所乡镇中学,96年我调过去的时候,三十几个人,五六百学生,规模很小,民风淳朴,关系也很好处。现在看来,我算是一个有志青年吧,工作兢兢业业,怀有一颗感恩的心,来对待这个职业,因为这是我们母女赖以生存的基石。成绩嘛,也很出色,是历届校长眼里的“尖子生。”

这一切因新校长的换任而打破。也不知为什么,觉得还是一贯的教风,学校成绩每况愈下;我还是一样的尽职,工作中却屡屡受阻,同事们的关系也不似之前的和谐。我还觉得校长总是针对我:只要我的学生毛衣考好,他一定要单独“调度”,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只要我考好了,全校都免除了“调度”之苦。调度——就是被校长叫去办公室,说点难听的话,明讥暗讽,收到奚落,让你难堪之类的。这种唯考试论,唯成绩论,打击了老师的积极性,伤害了学子的自尊心,成绩怎么能不越来越糟!我反思怎么惹领导不待见我了,是因为他到任那天,我出了车祸,触了他的眉头吗?是因为我什么时候,说胡话被他听到了吗?不得而知。09年的那个暑假,当听说,我教了三年的班级,到了九年级反被剔除革命队伍时,那种心寒透彻心骨。正好有招考机会,我有幸离开了那里,来到了现在的单位。还记得校长去新单位送我和同事的时候,在新校长面前夸我的那位同事,如何地优秀,他那么地不舍;对我,只字不提。那天,在席间,我如坐针毡。这成了我的一场噩梦,不愿提起的一段回忆。

去年,一切谜底揭开了:这位郭姓的领导,因贪污受贿、侵吞公款、和同事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就免职;可叹的是,这一切罪行不是纪委查出来的,是十几位单位的同事实名举报。这得是那么招人恨啊!他讨厌我,是因为我不识时务,没有去上供啊,我心上的石头放下了。我也唏嘘:一个破学校,一任小小的校长,竟能贪那么多,别说这么大的一个书记了,一县的父母官呢,你不想拿,还有人紧着送,呵呵。

群里继续发酵,说我们县要来一个代书记,这件事叫嚣的最欢的是许老师,据他透露,新书记是他的老乡,广饶人,姓刘。走个王八来个鳖,这些东西和我有毛关系!我还是好好地看我的书,码我的字,享受这最后两天的假期吧。

我放下书,休息一下下,躺到了床上,翻看手机,市直男来过信息,“在家吗?”见我没有回复,也就没有了下文。看来,还是对我没有耐心吧,见我不在就直接离开了。有这三个字,聊胜于无,看来他还没有完全忘记我的,他的手心里,还留存着我的体香吗?(啊呸!)他的手指抚摸过我的头发,是否还有那丝滑的感觉呢?我的亲,你没有放弃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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