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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变身

汪诚消失在实验室门外,小章鱼晃动着眼珠,嗖的一下开启六个发光点,兴奋的用一只抓子,抓住瓶口不费力顺着瓶子爬了下来,爬过的长桌留下长长的印记,这里厚厚的尘土,在阳光下飞扬起来,顺着桌腿爬下桌子,顺着缝隙爬出大门,再爬出尘旧的大楼,此时,小章鱼的世界忽然鲜亮起来,青翠的绿植,温暖的阳光,远处潺潺的流水,还有小鸟在它上面鸣叫,小章鱼跳跃着选择了一条小路,越走越远,越走越美,闻到花香,爬到草皮上,慵懒在翻个身,阳光明媚而刺眼,刚打一个盹,它就被汪诚揪了起来,再次关进那个玻璃瓶。

刚才汪诚回到办公室,内心感到小章鱼了现在的欢愉,他不放心,回到实验室顺着印记找到它。

天黑了,小章鱼在玻璃里的世界再次暗下来,潜到水底,它深深的入睡,汪诚此时也深深的入睡。

在一片废墟和瓦砾当汪诚浑身尘土,他刻意动动手脚,虽然狼狈但他并没有任何地方受伤,迎面而来的甘大夫越过他去救其它人,此时他看到左前方,更大的废墟、一只六抓大章鱼和受伤战斗的人群,他不能袖手旁观,他跑过去,迅速抓住章鱼的触角,拿起腰间的短刀,朝下刺去,一股绿色的浓液喷涌出来,章鱼被刺痛了,拼命甩着触角,他被甩了下来,大章鱼一只眼恶狠狠的盯着他,伸出一只小触角,甩向他一股绿色浓浓的液体。汪诚顿时惊醒,满头大汗,他又在做梦。

第二天在办公室,汪诚对晓汪说,你昨天忘记盖玻璃盖,晓汪吃惊的看着他,我故意的,汪老师,你都关它将近三十年了,它一点也没有变化,没有长大也没有变坏,不可能会害人的,…………没等她把话说完,汪诚摆摆手,你不懂,它是没有长大,但是它会越来越聪明,聪明得可以让你不忍心盖盖子。从明天开始你别来这工作了,我会申请让你调离。晓汪很受委屈,流着泪跑回宿舍,她跟汪诚两年了,以前听说汪诚的助手没有干超过一年的,她以为汪老师会留下她继续这个实验,凭什么因为这一点小错误就让她走人,而且这一点也不算什么错误,那个小章鱼答应她,它出去看看就会回来。等等,小章鱼怎么会答应她,小章鱼什么时候答应她的,晓汪晃着脑袋拼命想也想不起来,她忽然明白了汪诚的意思,她跑回去告诉汪诚,小章鱼可以和她通过精神交流,汪诚并不惊慌,他知道她没盖盖子的原因,在这之前,他辞掉了不少助手,小章鱼智商在逐年递增。

小章鱼是甘大夫从他腹中取下来的,甘大夫做手术时,小章鱼几乎捅破了他的肚皮,他晕了过去,等到清醒时,甘大夫已经将它放进这个玻璃瓶里,并且告诉他,别轻意放它出来,不然可能又会有灾难。甘大夫不久便消失了。汪诚一直遵循甘大夫的叮嘱,不敢放它出来,这几年它发现小章鱼的生命活力越来越强,而且和他本人有某种精神联系,汪诚幻想也许甘大夫的话是错误的,但一想到梦中大章鱼引发的灾难,就不寒而粟。也可能年纪大了,胆小了,细算一算,他关了小章鱼28年。

在地球上被称为小章鱼的小东西,其实是一个外来物种,人们叫它们六脚,因为它们有六只脚,行动灵活,敏捷,迅速,六脚从一个即将自爆的星球集体迁移而来,初到地球时没有攻击性,很友善很好奇,看到人们,用它们灵活的大脚,不断挑逗人类玩耍,人类其实很残酷,被突如其如的不明生物吓坏了,奋起反击,用上了最先进的武器,几乎全死歼六脚,剩下的几只感觉地球不能待了,集体飞往别的星球,小章鱼的六脚妈妈是最后一只,她不能带着小章鱼长途飞行,只能将它寄养在人类身上,汪诚就是它在最危难的时刻选中的人,六脚妈妈看上了汪诚的勇敢,将小章鱼甩给了他就走了,小章鱼与汪诚之间有某种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汪诚的实验渐渐被人忘却,只有他和经常换掉的助手两个人日复一日的坚持,没有了资金支持,没有精神支持,实验室难以为继,汪诚带着小章鱼搬到市区,他在大学里担任教授,带到市区的小章鱼兴奋异常,尤其是夜间,玻璃瓶还会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甚至偶尔会活动一两下,此时汪诚已经59岁了,甘大夫曾经告诉他,他只能活到60岁的某一天,汪诚静静的等待这一天的到来。装小章鱼的瓶子不断的变换,实验玻璃瓶从小号换到最大号,从普通玻璃换成加强玻璃,晓汪给瓶子罩上一个深蓝色的罩子依旧阻挡不了越来越强的蓝色光芒和越来越大的震动,异常活跃的小章鱼,好像预试着汪诚的衰老和离开。

过了60岁生日,汪诚推掉了大学的课程,等待着甘大夫口中命运的到来,他很迷惑也很害怕,助手会定期到汪诚这里帮助做饭和打扫。三月的一天夜里,小章鱼依旧散发着蓝色而耀眼的光芒,汪诚没有睡意,掀开一角,静静的观察,蓝色的光是小章鱼自带的光芒,灵活而敏捷的触角,使它倒挂在瓶子里荡秋千,看到汪诚在看它,小章鱼贴上瓶子,与汪诚四目相对,然后小章鱼的眼迅速暗淡下去,小章鱼知道汪诚时间不多了,流下一滴眼泪,汪诚朝它笑笑,盖上罩子,安静地走到卧室,第二天助手来时他已经没了气息,但神态安祥。门铃想了,新换的助手擦着泪水开门,看到一个中年英俊的莫生人,“你好,我姓甘,是个医生,我是来拜访汪诚教授人,我可以进来看看吗。”“可以,请进,不过教授刚刚过世”助手话未答完,就晕倒在甘大夫怀里,甘大夫把她放在沙发上还温柔的盖上毛毯,看着躺在那里的汪诚,甘大夫把玻璃瓶抱到卧室,打开罩子,打开瓶塞,小章鱼从玻璃瓶里跳出,向甘大夫眨眨眼,跳到汪诚的肚皮上,用六脚触脚伸向肚齐眼四周的皮肤,扭动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钻了进去,汪诚的皮肤由肚子开始,变得细嫩而光滑,脸庞俊朗,头发黝黑浓密,唇红齿白,眼神清澈见底,瞳孔泛着蓝光,好似混血,唯有肚脐眼四周的皮肤不一样,好像有六只黑色触角趴在他的肚子上。“甘大夫,谢谢你!”“不用谢,这是我的使命,好了,现在我们一样了,我也不再孤独了”。助手的事儿,你自己处理吧,我走了!甘大夫在一束蓝色包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助手还在沙发上睡着,俊美的青年努力使自己变成汪诚原来的样子,推醒助手,助手揉着稀松的睡眼,吓得跌落下沙发,“教授您没事儿吗?我还以为......”“教授摇摇头“我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刚才老朋友来看我,我打算要搬家了,就不需要你帮忙打扫做饭了”“可是,您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好了,这房间钥匙给你,明天我搬走以后,你可以带家人搬来住,顺便给我看房子,算是这段时间的酬金”送走了助手,那个俊美少年迅速恢复原状。

夜里非常冷,少年单衣薄裤在楼顶注视着穿流的街景与霓虹,他需要换个地方,不然身份会暴露也会引起人们的恐慌,他迅速的在城市里搜索着甘大夫的下落,只用几秒钟便来到甘大夫的面前,变身和穿越两种技能他不学自通,甘大夫灵敏异常,笑笑说“兄弟,不能让我安静的生活吗?现在是晚上几点了,虽然我有超能力,但也是需要睡觉的”“不好意思,谁让你救了我,我得知道我需要怎么生活下去”“这需要问我吗?”“我的意思是我怎么像正常的人一样生活”“你不需要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人啊”“那你呢”“我比你正常多了,我是人,我有身份,有职业我可以正常生活呀”“那我不是人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准确的说,你看起来很像一个人,但又不全是人,你只是借用了汪诚教授人的躯壳,但你也不全是章鱼,你有人的身体,人的思想”“那还不是人”“也算是”少年神情暗淡下来,原来他还是那只章鱼”“我怎样得到身份和职业”“这个嘛,就难了”“快告诉我”他有点愤怒,只用了一点愤怒就把甘大夫悬空架了起来,“你看,你愤怒时样子,人不会这样”少年并不理他“好了,好了,放我下来”“我要回不老城,你跟我去吧,反正这里不适合你呆,你去那里也许更合适”。

不久,甘大夫和汪少年来到不老城,甘大夫换名王夫子开了一家小诊所,给少年起名叫汪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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