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诚迷迷糊糊地在大院里游荡,他调到这里工作好像时间不算短了,还没有像今天这么地轻闲而且迷糊过。此时青松翠绿的青砖墙院里,绿植覆盖率出奇的大,空气比城市里好多了,到处都是羊肠小道,四通八达,远处还有阴暗潮湿的湿地,枯木浅水,绿泥深潭,他不会轻意走进那里,那里比较不安全。汪诚只是在这边溜达,现在除了偶尔听到几声鸟鸣,他感觉清静极了,越是清静,他越有一种空灵和恐惧感,似乎这里的每一种植物都是有生命的,有灵性的,有思想的,有密谋的,她们都在盯着他看,但又都不敢轻意的惊扰他,触碰他,阴森至极。他从什么时候到这来的,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唯一清楚的就是他来这里工作,具体干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刚刚有人告诉他,不要出这个院子,不要到对面院子里去,说那里有卫兵把手,会有危险。
此时,他怀揣着好奇心又轻飘又边糊地鬼使神差地到了大门口,这里并没有门,是个敞口大门,没人把守,可以轻松穿越,对面的院也没有门,也是敞开的,门口有个持枪的警卫,着军绿色制服,看也不看他,任凭他出入,他则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看到对面一排老的房子,简单风格,暗黄的漆,因为年代久远,泛着油光,木制大门紧闭着,似乎没有人的样子,房子左边是一个岗哨,铁制架子,有三层,第一层抬脚就下,第二层有二米多高,第三层有五米高左右,最高层的卫兵持枪站岗时间到了,他下来,换岗的人是个女兵,她只上了第一层岗位,和下班的人说,“这里就可以了,可以盯着这里”,那是一条院外的羊肠土道,人烟稀少,“也可以盯着这个地方”,那面不知是河还是海的暗礁,像一个对外连接的桥头,目前也没有人烟,她头往左偏一下,好像告诉汪诚她只需盯着这两个位置就OK了,没防备却很友好的样子,汪诚张口问她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什么级别。看她们很普通又很高级的样子,他很关心自己和她们的差别,我们这里都是副高和正高啊,女孩轻描淡写的说,他很吃惊心中想那她是博士毕业吧,看看那个女孩年纪很轻,也很普通的样子,他再想想自己,感觉都不是一个层次,怏怏的往回走,听着身后一个男人带着防备地口气问卫兵,“刚才来的那个男的是谁”,换岗卫兵没怎么注意他,说了句“不知道,好像是对面的”。
屋里有四五个人,戴着黑色领带穿着黑色西装,表情凝重正在严肃地讨论着什么问题,好像在说对面马上要对我们进行射击,因为汪诚去过他们那里,这时忽然就有红射线扫了过来,似乎正在描准这里,汪诚觉得他们在开玩笑,起身站了起来,感觉太扯了,一个领导似的人物起来往外走,和他说“你还不出去待会儿”,汪诚站起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往右边迈了几步,眼见着一支小型炸弹直朝他刚才坐过的沙发而来,噹的一声俱响,就爆炸了,很侥幸并没有打中也没有受伤,他躲在一个炸下来的门板后面,在一片烟气和废墟中,汪诚踉跄着走了出来,他这时看到了红墙院的男人对卫兵下达发射命令时的一切事物,刚才那个场景就是在眼前出出现,每一个细节每次呼吸,他都可以感受得到,男人好像不得不狠心在卫兵耳边下达这个命令。
突然,时光开始逆转了,不知道了年代和时间,他还是他,还穿同样的衣服,几乎同样的地点,和那个男人一样面孔的人此时正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疹器,朝他而来救助他周围受伤的人,旁边穿着黑领带西装的男人迎面快速走来,对他说“你要对甘大夫好点”,而甘大夫并没有理他,朝着别的地方帮忙去了。
一只章鱼似的大型怪物在那里用力甩着每一条大长鞭,不远处好几只同样的怪物在那里行走,人在他们面前是眇小的,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汪诚跑过去,想帮忙制服大章鱼,章鱼一只触角甩过来,将旁边的楼全部倒,人群里尖叫声不绝于耳,所幸他没有受伤,章鱼的触角缓缓落到地上,汪诚顺势爬了上去,章鱼眼晴转动了一下,转头看看汪城,甩了几下,汪诚死死的抓住触角。此时,其它的章鱼陆继腾空飞了起来,这只章鱼很是心急,用其的触角,将汪诚剥落下来,一只触角对着他的肚子,好像甩到他肚子里什么东西。这些章鱼不一会就都消失了,人们恢复了正常,城市里一片废墟,等待人们的重建。汪诚的肚子越长越大,痛苦难当,好像怀孕了似的,他觉得自己是男的怎么会怀孕?感觉肯定是章鱼在他肚子里装了什么东西,走路越来越难了,周围的人告诉他要去找甘大夫,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告诉他要对甘大夫好点,他找到甘大夫,此时甘大夫正在手术台上救个老头,出来看他一眼,让他上另一台手术室,准备刨妇产,汪诚迷迷糊糊地接受了手术,有人告诉他是甘大夫救了他。回忆起一切,这就是一个梦,他在梦里幻游。
一只小章鱼在一个圆柱形玻璃口瓶里,缓慢地游动着,六只触角尾端都有一个小的发光点,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个玻璃瓶现在被放在汪诚的实验室里,阳光从窗外绿植的缝隙里进入,照耀得实验室灰暗但很温暖,小章鱼转动着黑色的眼晴,不停地360度钮转,远处传来长久的回声“噔--噔”实验铁门在“哐当”一声巨响后被开启,这是汪诚笃定而清晰的脚步声,一身白衣,双手插在兜里,身后是同样白衣的一个女人,她叫晓汪,带黑色宽边眼晴,扎一个暗红色的马尾辫,左手文件夹,右手戴着白色手套拿支钢笔,汪诚看起来老了许多,有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背有点弯了,脸上皱纹很深很苍老,声音低沉而镇静,“晓汪,拍照记录下它的数据”,这个叫晓汪的女人从兜里拿出相机,照着小章鱼拍了几张照片,此时小章鱼瞪着眼晴,一动不动,发光点也收起来不再发光,晓汪打开瓶盖,抽走点液体放进自己的小试瓶里,再放进兜里,此时小章鱼的眼晴转向她,看看她,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打个机灵,并没有盖上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