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司空庄园的路上,司空经秋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唇紧紧地抿着,下巴的线条显得有些紧绷刚硬,全身上下都缠绕着不明的气息。
那股气息看上去好像是生气,又好像不是,仿佛比生气还要更深沉一些。
海月研究了半天,也分辨不出来那股气息是什么。
想问,又怕自己踩到司空经秋的神经,因为他此刻看起来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嗫嚅了半天,海月还是没能问出口。
景略看着父母之间奇怪的气氛,突然开口,脆声问道,“爸爸,离婚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叔叔要妈妈跟他离婚?”
这是景略从刚刚那个叔叔嘴里听到的新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意思,所以只好问爸爸。
没料到景略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司空经秋和海月同时怔了下。
怕影响到司空经秋开车,海月抢先解释道,“离婚就是两个人以后分开,不住在一起的意思。”
“可是妈妈以前住在相框里,又没有跟叔叔住在一起。”景略完全不明白海月的意思。
“这个……”海月不知道怎么向景略解释,她着急地看向司空经秋,向他求助。
然而他却好像没有听到景略的话一样,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点儿也没有替自己解围的意思。
海月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下去,“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妈妈之前跟叔叔住在一起一阵时间过,所以现在才要离、离婚……”
说这些话的时候,海月注意到司空经秋的全身瞬间散发愤然的气息。
她冷汗淋淋,“那个,我真的不记得自己签过字,所以……那个,应该是真正的蔺紫株跟克耘签的……”
司空经秋沉默地开着车,不说话。
海月急了。
她想抓着司空经秋的手告诉他,事情真的是自己所说的那样,可是司空经秋正在开车,她不敢贸然这样做,怕会有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