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号,卢玥收拾简单的行李,直到坐上飞机,脑海里还是一团麻,没有任何头绪。自己经历简单,平常没有结交什么朋友,爱好不过看看小说电影,绝对宅女一枚,什么人会突然设计逼迫自己去西藏来一场莫名其妙的旅行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飞机从CD转拉萨。卢玥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毕竟以前没有出过远门,看一切都很新鲜。卢玥靠窗,邻坐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能冻僵人的冷气。
卢玥立刻联想到冷总监,这两个人应该是天生一对。卢玥脑补两个冷气嗖嗖的人在一起的场景,乐得不知不觉笑出小声来,吓了自己一跳。
三小时后,飞机降落贡嘎机场。卢玥下飞机时出现了高原反应,头晕心慌,空姐急忙扶住她,让她喝红景天,却没啥效果,还是站不起来。
“我来试试看。”一个冷淡却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一群空姐看有人帮忙,连忙让开,一个身形修长,帅气但面容冷峻的男子蹲下来,一手托住卢玥的背,一手掐住背上的两个穴位,数分钟后,卢玥缓过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那个冷气嗖嗖的男子怀里。
卢玥慢慢站起,微笑着刚要说谢谢,“体质这么差就不应该跑西藏来,任性何必连累别人.“冷气男子的话象个冰团子把卢玥的微笑冻在脸上,噎得她说出我又没要你帮忙,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话来。冷气男转身走了,卢玥也向机场外走去,找来接站的雪域之鹰旅行队。
卢玥背上背包,按指示向2号出口走,出口处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另一边有几个举着牌子的人,卢玥一眼就看到最前面的雪域之鹰的大红字。
举牌子的男人高个,平头,微黑的肤色,很精神,两人相互确认后,男人说,我叫平安,现在就差你了。平安是个热情的人,一把接过卢玥的背包,带她去停车的地方。
一辆八成新的小巴士,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模样很好看,虽然是汉族的平常衣服,但卢玥直觉是个少数民族,小指上戴着一枚很特别的戒指。不知道什么材质,黑色戒环,戒面是一栩栩如生的红色花朵。
卢玥只看一眼就认出那是曼珠沙华。传说中的地域接引之花,受到诅咒的花。很少有人家养这种花,卢玥是在妈妈的笔记本上看到的。
卢玥十一岁那年,妈妈意外去世,孤独的卢玥常常呆在妈妈的书房,长大些就翻看妈妈留下的书,一天无意发现柜子有暗格,里面藏着一本黑色塑料封面的笔记本,卢玥好奇地翻开,里面有妈妈的叙述,故事,和绘图。卢玥经常翻看,早已烂熟于心。
除了这个戴奇特戒指的女人,其他的都是男人。竟然还有那个飞机上坐旁边的冷气男。冷气男旁边是个斯文的男人,穿着质地良好的户外服,得体干净,脸上洋溢着阳光温暖的笑容。跟冷气男比就是天使了。
坐在最前排的是四十出头的魁梧男人,浓眉大眼,黑红的脸庞一看就是长期在野外工作的人。坐在最后面的是个精瘦的普通老头。瘦削的脸上皱纹横生。
这是怎样的旅行团队。卢玥虽说是没出过远门的姑娘家,但从小独自打理自己的生活,养成了处事冷静,不是那种大呼小叫,娇气的女孩。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跟自己一样,莫名其妙地来地还是自愿来的。
那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象是个头,果然,见人都到齐了,就让司机开车。司机就是接站的人。魁梧汉子站起来,“大家听我说几句,我姓王,你们可以叫我老王,是你们的领队。有啥事跟我说就行了。”他停了下,见大家都没人出声,接着说,“大家一起要相互关照,你们先自我介绍下。”
司机先打破沉默,我是这次旅行的全程司机,大家叫我平安。那个很阳光的小伙子马上接着说,我姓陈,耳东陈,名修德。多关照。那三十左右的女子开口,她坐在中间靠窗的位置,声音竟似银铃般清脆好听,“大家叫我妮金宝。”车上的人不约而同看向她。卢玥侧头很快的看了眼,心中迷惑,这哪象三十的女人,明明就象刚二十的女孩。
卢玥默默念着妮金宝的名字,果然是苗族女,应该还是很古老的一支。因为现在苗族汉化程度很高,女孩名字跟汉族女孩没什么区别,只有那些深山里独居,与外界没有交流的苗族村落还保留孩子,父亲,祖父的名字联名的习惯。那老头说“我叫络绒登巴,大家都叫我络登”。“霍家凯”。冷气男简短的说了三个字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