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凯用他那双训练有素的眼睛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形,指着一处地方对卢玥说“你发现没有,这个地方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卢玥瞪大眼睛,在霍家凯所指的峭壁上啥也没看出来。
“傻瓜,那些浅坑,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等距离排列,刚好可以站进一个脚掌的大小。”
卢玥这才看到几个混杂在杂草和怪石中的浅坑,不相信的问到“什么人能在这样危险的峭壁上利用这样的小坑通过,古人难道都会飞檐走壁?”
霍家凯回答“何须古人,你面前就有一个。”
卢玥虽然知道他很厉害,但这次还是不相信的耸耸鼻子。
“不对,这里曾经是悬崖栈道。那坑里锲进去过木板,不过现在木板早烂光了,我必须过去看看,这里为什么要修栈道,通向那里。”霍家凯回头对卢玥说“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你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你一定要小心,情况万一不对头就赶紧退回来。”卢玥温柔安静地回答,鼓起勇气加了句“不要让我担心。”
卢玥声音越说越小,霍家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压抑着心里的一股暖流,什么话都没说,从腿部抽出两把短匕首,一把给卢玥,一把左手反握,双腿用劲,稳稳当当踏住乱石,向上攀去。
攀到离帽沿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崖壁上除了凿出的浅坑,连突出的石块都没有,几乎直上直下。卢玥在下面脖子都仰酸了,既为霍家凯捏把汗又赞他身手利落。
霍家凯提口气,纵身一跃,一只脚踏住第一个浅坑,身体面朝崖壁紧贴,左手匕首插入石头缝隙,接着拔出刀,然后踏住石坑的脚用力一蹬,再次提气上跃,顺势抽出刀,插进另一岩缝。
如此几个纵跃,离帽沿又近了不少。那石坑由垂直上下变了方向,开始横着向右排开。横着移动比垂直移动更困难危险。简直没有使上力的地方。
霍家凯衣服被汗水湿透,高处风一吹,虽是六月份也打个寒战。霍家凯右手挥动匕首,使它尽可能远的插进岩壁,蹬住石坑的腿使劲,使身体横向跃起,脚能踏进下一个石坑。
第一个横向跃起霍家就差点失误坠下去。他横跃时身体离开崖壁稍远,一只脚踏进石坑,重心还靠外面,幸亏他及时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插在峭壁缝隙的匕首,整个人象壁虎一样紧紧趴在峭壁上。
一向冷静临危不乱的霍家凯这次也惊得头皮发麻头发根冒冷汗。每一次横跃都是闯鬼门关。霍家凯连闯二十多关,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石坑,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境。
上下无路。右边没有可踏脚的石坑,面前是紧紧贴住的崖壁,背后是几百米的悬崖。退回去,几乎不可能,体力已经消耗过多……
进退维谷间,霍家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这没有道理啊。
别说多少年前,就是现在要在这几乎垂直上下的山壁上打石窝子也不容易,那些人吃饱了撑得没事做,来这儿打石窝子好玩?
一定有目的。修栈道就一定是运东西或让人进出的。霍家凯眼光微眯,细细搜索,当他双手抠紧山壁,抬头向上看时,看出点异样。
霍家凯头顶正在帽沿的中央,帽沿下有一石环,石环象是特意安置上去的。
霍家凯也不知道这石环做什么用的,决定无论怎样先试试。
他解下腰间的藤绳,一端绕在手上,手腕一抖,另一端向石环飞去,藤绳穿过石环,垂掉下来,正好垂悬在霍家凯头顶上方,不停晃动。
霍家凯跃起,抓住藤绳,身体已凌空,若一失手,就会坠下悬崖。
情况有了些变化,霍家凯抓住藤绳悬空,头顶上方的石块向下移动了些距离,没想到这象帽沿的岩石中还有块可以活动的石块。
这移动的石块停住了,霍家凯面前的山壁上裂开了一条缝,随着嘎嘎作响,缝隙越来越大,有一米左右时,嘎嘎声停了,裂缝也不再增大。
霍家凯没有犹豫,纵身跃进裂缝,现在,任何状况都比悬挂在悬崖上强。
裂缝约一米来宽,霍家凯走了十几米后,发现有一个几百平米的大空间。高数丈。地面上有堆积的灰尘,霍家凯拂去灰尘,露出乌红色的地面,很光滑。
地面中央有一个万字符号,并且地面明显还有一些微凹的小坑,围绕在万字符号周围。在这间象大厅的空间最靠里面的地上,有一口巨大的乌木箱子。
箱子盖倾斜一旁,显然有人开过箱子,并从中取走了什么东西。
霍家凯走近细看,乌木箱子里面空空如也,但箱子并未被破坏。箱子虽大但并不显得蠢笨,相反很精巧。也不晓得是什么年代。
他试了试,箱子很沉,沉得不象是木头。他敲了敲箱子四周,发出硬硬的梆梆声,完全都是实心。
霍家凯正在疑惑这个地方曾经是做什么的,突然又听到岩石嘎嘎的响声,里面的一面山壁居然自动慢慢分开。
霍家凯急忙闪到一边,他听到山壁那头传来脚步声,他惊奇极了,难道这山洞里还住着古人不成。
霍家凯握紧刀,打算先发置人。接着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一只像大猩猩一样的毛人,高两米多,浑身长满褐色长毛。深褐色的眼睛,脸上粗大的两只鼻孔朝天翻,相貌很丑陋,神情却很温柔,怀里竟然抱着卢玥。
卢玥看到霍家凯,开心得大叫一声,连忙从大猩猩身上跳下来,奔到霍家凯身边,“我好害怕你出事了。”
尽管卢玥自然流露的真情让他暖心,但他还是先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只象猩猩的毛人又是打哪来的?”
卢玥告诉霍家凯,自己在下面看着他先向上然后向右移动,因为山的弧度,最后就看不见他了。等了好会儿,越想越担心,就想下去找其他人来。
又怕你万一下来了看不到我着急,正没办法,它就冲着我奔过来了。
它对我没有恶意,我指着排列石坑的崖壁,对它说我朋友去那里了,它就带着我来了。
我们是从山后一个小山洞里进来的。还有很多机关,不过它知道怎么控制机关,然后,就进到这儿来了。
霍家凯听着卢玥的讲叙,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本来是不相信的,但看着那个毛人,又不得不信。
毛人狠狠地瞪着他,然后又温柔地看着卢玥。
霍家凯的表情就更奇怪了,问卢玥“难道这个毛人爱上你了?”
卢玥听了哭笑不得,“你胡说些什么呀,它明明是女的。”
霍家凯仔细一看,可不是,胸前还很丰满呐,不过都被长毛遮挡得严严实实。卢玥看霍家凯的目光所及,不禁马上联想到那天他盯苗女的胸前看,就有些羞有些气,说“你真流氓。”
霍家凯莫名其妙,说“我怎么就流氓了?”
那个毛人也瞅一眼霍家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真流氓。”霍家凯心里怪异极了,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