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才压低了声音,认真的说:“大哥你想啊,从我们出门到现在,这一路每隔三五天我们都会丢一次目标,在戈庄、在乔家镇、在绿柳坡、还有就是现在的山林,巧的是前几次丢失目标无论是在什么地界儿我们到最后又都会找到,可以继续跟进,如此几次三番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刘大彪仔细的想想,点了点头说:“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还真是有些奇怪,”刘大彪拍了拍孙秀才的肩膀,接着说:“二弟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孙秀才闻言也不忸怩,直说道:“大哥,我觉得我们早就已经被目标发现了,而且是我们一靠近就被目标发现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多半是……是在逗着我们玩,或者他们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但是具体目的是什么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总之我瞧着这事儿并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刘大彪虽然看着粗糙,但也粗中有细,听了孙秀才的话略一沉吟也有些明白了,刚要说话,就看见孙秀才一脸紧张的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接着孙秀才就俯身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随即脸色有些凝重,轻声道:“大哥,前边过来一队人马,听声音大概有十几个人,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靠近。”
两人多年在一起,配合默契,几乎是孙秀才的声音一落,刘大彪就猛地一点头,接着朝着周围的兄弟们打了个手势,众人全部噤声并压低了身子,林子里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就见泥泞的山路转弯处闪出来一队人马,高头大马黑压压的,与夜色融为一体,马蹄“嘚嘚”做响,一行十几人打马飞驰,丝毫不惧泥泞的道路上飞溅的泥水,衣袍翻飞间,在惨淡的星光照耀下一人的腰间霎时反射出一道银光,在黑夜中异常醒目。
看见那道光,刘大彪忽然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这批人,脑海中瞬间闪现四个字:锦衣夜行。
这四个字跳出来的时候,刘大彪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衣服下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一直到这批人渐渐远去。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刘大彪瞪着那方向的眼珠这才转了转,稍稍动了动小指,小声的说:“老二,看清楚了吗?”
听见刘大彪的声音,刘秀才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但眉宇间的神色却一样凝重,声音低沉有力的回答道:“是绣春刀。”
刘大彪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果然是。”随后又奇怪的说:“这个时辰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锦衣卫?”
孙秀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摇了摇头,“不知道,锦衣卫办事向来不问因由。”
刘大彪心有余悸,慢慢呼出一口气,叹道:“只要跟我们没关系就行,嘿,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能劳动锦衣卫锦衣夜行。”
孙秀才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随后又然后福灵心至的说了一句:“不会也是冲着镇国公来的吧。”说完孙秀才就愣住了,好半晌才转头看向刘大彪,就见刘大彪一样愣愣的,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果然皇家的事不能搀和。”
“大哥,慎言。”
许是这一夜发生的事都太特别了,对于刘秀才慎言的话刘大彪有些不以为然,应付道:“知道了,”随后嘟嘟囔囔了句“真TMD的晦气”,说完才抬高了声音对着周围的黑影说:“兄弟们,走吧。”
话音一落,远处传来一阵树枝晃动的声音,所有人如惊弓之鸟一样立刻谨慎的趴低了身子,齐刷刷的看着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