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跑出房间,上官希蓝急忙问道。
“不知道。”露丝说。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上官希蓝、缪治和露丝全部都惊呆了。铃声响过之后,电视电话的屏幕上出现了军官毫无表情的脸。“你们知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军官说,“反抗是毫无用处的,上官希蓝,立即投降吧,我保证你和你的朋友们的安全……”
上官希蓝拿起一只靴子扔向电视屏幕,军官的脸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官希蓝自言自语起来。
“也许与那个盒子有关。你说过,盒子可以无线电遥控。”缪治提醒说。
“盒子在哪儿?”上官希蓝问。
“在这儿,我想可能以后会有用……”露丝说。
“那好,把盒子留在这儿。我们一离开这幢大楼,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可是怎么离开呢?外面被包围得水泄不通。“露丝说。
“露丝,告诉我,这幢大楼原来是什么建筑?”上官希蓝问。
“这儿原来是一个工厂,厂主是我们女人党的一个成员。”
“很好。那个厂主在这儿吗?在!太好了,叫她马上到这儿来。”
露丝出去不久,就带回了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兵。
“我叫上官希蓝。你好!“
“我叫谯笪依珊。”女兵举手向上官希蓝敬礼。
“很好,见到你很高兴。你是这家工厂的厂主?”
“对,是机器人制造厂。”
听到这里,上官希蓝的灵感又来了,脑子里很快形成了一个突围计划。这时,外面响起了枪声。
“这是他们在作试探性进攻,”露丝说,“但被我们击退了。他们伤亡惨重!”
“顶住一阵子,我自会有办法突围的。”上官希蓝对露丝说。
上官希蓝让谯笪依珊画了一张工厂的平面图。谯笪依珊受过军事训练,画得又快又准确。门、窗、还有四周的街道,都一一清楚地标示出来。
“你仓库里还有多少机器人成品?”
“大约200到300个。”
“很好,足够了!女士们,请过来,我把突围计划布置一下。”
这是一个声东击西的老办法。上官希蓝让机器人向东进攻,配以瓦斯和烟幕弹,他们的人则从西边突围。上官希蓝让大家立即开始突围的准备工作。
露丝的这些女兵确实训练有素,不到半小时,一切就都部署完毕。
上官希蓝自己亲自到东边指挥机器人向敌人进攻。他们又开枪,又扔瓦斯手榴弹和烟幕弹,并在浓烟和毒气中向前挺进。敌人开火了,但上官希蓝的士兵们毫不怕死,照样昂首阔步地向前推进。
上官希蓝看了一下表,立即回到东边加入了女兵们的队伍。她们已按计划乘东边混乱之际开始行动了。缪治扔出了烟幕弹。接着,谯笪依珊带路,大家手牵手通过浓烟黑雾。他们得悄悄穿过30米长的一条小街,进人工厂大楼对面的公寓住宅,再进入商业区。
这时,捷特吉特人的注意力都被大楼东边的剧烈战斗吸引住了。他们顺利地通过了街区。
安全撤离后,他们在郊外一幢大楼里休整了3天。第4天,上官希蓝和缪治再一次讨论了活捉穿灰军服士兵的计划。
“我得再次潜入司令部抓个舌头来。”上官希蓝对缪治说。
“不,你绝对不能去,他们都认识你。”
“我可以伪装一下,我会讲捷特吉特语,我熟悉那幢大楼。”
“他们也熟悉你,亲爱的。这次得我去。我也会讲捷特吉特语,但他们不知道我。而且,我是个经验丰富的间谍,没有人比我强,当然除了你!”他又甜甜地笑了。
“不!不!”
“为什么不?”他大叫起来,“你是我的老婆,不是我的主人。这种事我干起来比你毫不逊色,也许更好些。别忘记我是个男人!完成任务要紧。”
缪治当然是对的。
“可我为你的安全担心。”
“你真的爱我,上官希蓝。我不会有事的,请放心。在克里安特的后勤部队里有士兵。我抓一个来,穿上他的军服,用他的身份证,混进司令部去,设法找到克莱伊……”
“你不要做出什么蠢事。”上官希蓝不放心地说。
“当然不会。这只是一次侦察行动。”
“很好!”上官希蓝稍稍有点放心了,“行动要迅速果断。千万小心!“
上官希蓝去了不久,露丝神色慌张地奔进上官希蓝的房间。上官希蓝心中一惊,一言不发,看着她打开了电视机,捷特吉特人在电视上开了一个宣传节目,一般情况下没有人看这个节目。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军官的镜头。军官说话时似乎还在微笑。
“这是录像,他们在不断重复播放。”露丝对上官希蓝说。
“……我们要让他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一个叫上官希蓝的人在哪儿,就马上与她联系。告诉她听一下广播或看一下电视。下面的话是对她个人讲的。我们要你马上回来。我抓住了缪治。目前,我们没有伤害他一根毫毛。直到黎明,我建议你马上与我联系,与我会面。欢迎你回来,上官希蓝。”
上官希蓝呆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上官希蓝需要单独呆一会儿,好好想一想。上官希蓝示意泰丝出去。露丝很善解人意,不声不响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上官希蓝倒了杯烈酒,几口酒下肚,上官希蓝头脑开始清醒了。她坐在窗口,仰望星光灿烂的夜空,想好了行动计划。事情不太简单,黎明即将来临。上官希蓝的打算是,上官希蓝自己去投降,然后必然会再被套上铁项圈。想到这里她不禁不寒而栗。但这又是不可回避的。上官希蓝现在知道怎样关掉合子使其失去作用,当然真要把合子拿到手决非易事。计划已定,上官希蓝就告诉露丝,叫她配合自己的行动。“不,你不能去!“露丝说,漂亮的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你去自投罗网,真难以相信!但愿这个星球上的人都能像你。”
上官希蓝也不管露丝了,自己打开武器箱,里面是各种形状的手榴弹和大小不同的枪枝弹药,以及其他种种小玩意儿。
“行动计划分两个阶段,”上官希蓝对露丝说,“第一阶段由我单独行动。我将潜入大楼解救缪治。如果可能,再抓一个穿灰军服的士兵。第二阶段的行动是逃出大楼,这就需要你的配合。我需要大楼的平面图,你得帮我找个熟悉大楼的人,我好进一步了解大楼的出人口等情况。这些你能做到吗?“
“我马上去做。”她边说边往外走。露丝是个真正的军人,办事效率之高胜过一般男人。上官希蓝则在箱子内挑选各种所需的武器和工具。
进去容易出来难,所以,必须挑选好撤退的路线。最后,一个维修工终于在平面图上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出口,露丝激动得手在发抖了。
“这是地下电缆通道。”露丝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大楼平面图说,“通道在大街下通过围墙,进入19号地下室。通道很大,电线,电话线等都安装在通道里。”
“通道中肯定有监视器。”上官希蓝说,“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女士们请注意,我宣布我们的行动计划。记牢,我没有时间重复了。”
一切安排就绪对,离黎明不到20分钟了。上官希蓝紧张得全身直冒冷汗。上官希蓝给军官打电视电话时,第一组成员已开始行动了,电话立即接通了。上官希蓝抢在军官之前先开口。
“我马上要见缪治,并和他谈几句。你必须向我证实,他确实安全无恙。”
军官二话没说。事实上,他正在等待上官希蓝的回音。缪治立即出现在电视电话的屏幕上。上官希蓝见到他头颈上也套着铁项圈,一根铁链拖向图象外。
“你好吗,缪治?”
“很好,就是这东西真讨厌,”缪治平静地说。
“他们没有折磨你吗?”
“至今还没有。就是给我戴上这铁项圈,把链条吊在天花板的钧子上。但你可以想象到,这家伙一直在威胁我……”
缪治眼珠朝上一翻突然僵住了。上官希蓝知道军官按动了小盒子上的按钮以阻止他再讲下去。上官希蓝气愤极了。她下定决心,只要军官落到自己手里,自己就一定不会饶了他!这时,屏幕上重新出现了军官的脸。上官希蓝竭力保持平静,不露声色。
“你来吧,上官希蓝,投降吧!时间不多了。你若不投降,你丈夫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你如果来投降,我立即释放你丈夫!“
“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
“我当然很难保证,但你也别无选择!”
“我马上来。”上官希蓝尽可能平静地说。在她挂掉电话前的一霎那,她听到缪治大喊:“不!“
上官希蓝穿上一套捷特吉特军服。汽车已在门外等候。上官希蓝让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强力针。
车子在捷特吉特军队的司令部大楼前停下来。两个穿灰军服的士兵已在门口等候。上官希蓝向两个卫兵走去,其中一人给上官希蓝铐上了手铐。进入大楼来到一个房间,他又给上官希蓝除掉了手铐。
“把衣服脱光!”其中一个下令说。
上官希蓝正想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桌上一边放着那些透明塑料制成的衣服,一边放着由铁链连着的铁领项圈。一切与他们第一次抓到上官希蓝时的一样。
上官希蓝慢条斯理地脱衣服,穿衣服。这时,上官希蓝的头开始感到有点胀。这肯定是那医生给上官希蓝打的那一针强力针开始起作用了。上官希蓝得等药物作用到达最高点时采取行动,而这一切都是事先计算好的。
穿完衣服,他们给上官希蓝套上了铁项圈。这时,上官希蓝真的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上官希蓝感到药物作用的时间计算得非常精确,宽慰地松了口气。
守卫手握小盒子,带上官希蓝走出房间,通过走廊,踏上楼梯。一路上,上官希蓝低头观察经过的地方,甚至数着步子,为下一步行动作出精确的计算。
在军官的办公室里,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等着上官希蓝,就像蜘蛛在网的中央等待它的猎获物,镇定而耐心。缪治坐在他前面,盒子吊在天花板上的铁钩上。
“你好吗?”上官希蓝进门就问缪治。
“很好。你不应该来!”
上官希蓝立即面对军官。这时,守卫的卫兵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你该放了缪治,对吗?”上官希蓝问。
“我当然不会放。何况,放与不放又有什么两样呢?”军官说话时无动于衷,毫无表情。
“我也知道你不会放她他。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我的记忆中有你丈夫的影像。后来我们发现,你那次逃跑时有两个人帮了你的忙。我们很自然会想到,其中一个必定是你的丈夫缪治。他一进入大楼,计算机立即显示了他的影像。
“我们这场冒险确实有点愚蠢。”上官希蓝转身对缪治说。
其实,上官希蓝在注意观察卫兵。他正要把连着上官希蓝铁项圈的盒子挂到天花板的铁钩上,要是他吊上去了,那他们就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希蓝头一低径直向卫兵撞去。
“抓住他!”军官大喊起来。那卫兵先是愣了一下,但立即按了盒子上一个红色的按钮。一阵剧痛通过上官希蓝的全身,上官希蓝正好倒在卫兵的脚下。但药物的作用使上官希蓝抵住了疼痛。卫兵弯腰伸手想拖上官希蓝起来。上官希蓝伸手在他的手背上一抓,他颤抖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上官希蓝指甲上事先涂了强烈的麻醉药,稍抓破一点皮肤,药物就立即起作用。卫兵手中的盒子正好落在她的身边。上官希蓝立即伸手抓住盒子,按动了黑色大按钮。盒子关上了,全身的疼痛立即消失。军官就在上官希蓝的背后。上官希蓝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向他跌滚爬去。他这时按动了桌上的按钮先对付缪治,同时抽出手枪准备射击。上官希蓝先到一步,向他一撞,并在他的手背上狠抓一把。他扣动扳机同时人也开始倒下。子弹飞到了天花板上。
缪治正在痛苦地扭动身体挣扎。上官希蓝跳上办公桌,关掉了吊在天花板上的盒子。缪治立即睁开了眼睛。
“亲爱的,你真行。”缪治说,上官希蓝找到了钥匙,打开了缪治的铁项圈。缪治又用钥匙打开了上官希蓝的铁项圈。
“下面怎么办?”缪治问。
“带上军官冲出去……”上官希蓝的话还未说完,房内的灯光灭了。“缪治,我注射了强力针,全身已麻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拉住我的手带路!”
缪治边走边告诉上官希蓝方向。“穿过走廊,左转走55米,就可到楼梯。奔下楼梯……”
走下楼梯时,灯又亮了。一个卫兵正走上楼梯。看到他们他当然没有思想准备。缪治眼明手快,在她还未醒悟过来时就一枪打倒了卫兵。她早已把军官的手枪拿在手里了。
卫兵倒下时,灯光又灭了。走到楼梯底层,他们听到有人对他们说话。
“我们在这儿等你们多时了。我们带你们出大楼。站着别动!“
这是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他们站住了。上官希蓝感到有一双手在摸她的头,最后给她戴上了一副眼镜。上官希蓝一下子什么都看得清了。原来是露丝在楼梯下等着我们。
露丝的人来了。他们背起了克莱伊,上官希蓝和缪治跟他们快步跑进19号地下室,打开了地道的通道。
“快进去!”露丝命令道,“外面有车子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