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船舱内的人还在闲情雅致的说着家常的时候,突兀的利箭带着团团火光明晃晃的呼啸而来,顿时船舱内乱成了一片,丫鬟随从们全都纷纷逃了出去,可是那些箭就像流星火团一样,密密麻麻的朝着这艘大船扑面而来。
白梨拖着妹妹同娘亲一同出了船舱。
“娘,乔春,你们没事吧,快跳水!”白梨熟悉水性,她有自信可以在自保的前提下,安全救下娘亲和妹妹。
“春儿,闪开。”白母随即挺身挡在了乔春的身前,一支箭就直挺挺的射进了白母的左胸,火光随着箭头的没入,只留下了一星半点的白烟。
“娘!”
“娘亲!”
乔春只是看着娘亲挡在自己的前面,然后倒了下去。
白母倒下去的同时,另一支箭也朝着乔春射了过去,同样的致命一击,白梨伸手去抓却仍旧阻挡不了,那箭同样插入了乔春的胸口。
乔春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昏厥了过去,咬紧的嘴唇和眼角的泪痕都在说着她有多疼。
像流星一样的射箭突然停了下来,白梨嘭的跪倒在地,现在她竟不知手该伸向哪边。
伏在白母的身旁,白母的胸口溢出了黑血,这箭上居然还涂了封侯见血的毒药,白母脸上的汗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这时候的她还是有所意识,至少还没有昏迷,她颤巍巍的抓住白梨的手。
“梨儿,梨儿,救你妹妹,救你妹妹。”白母拉着白梨让她更贴近自己:““梨儿,你赶紧先给春儿拔箭。这毒多留在身体里一刻,毒性就多三分,然后用匕首剜去中毒的血肉,回家后,立刻服食用,用……”话还没说完,这痛楚再次袭来,白母昏厥了过去。
远处已经划来了一艘援助的船只,是齐家的船只。
“救人,快救人!”
白梨转身对齐灝耒说着,毕竟这时候他是近在身边的救命稻草。
船只已经靠近了,齐灝耒背起白母,白梨和其他人将乔春搬上了船只。
乔春紧紧的抓住白梨的手臂,一刻都没有放开。
在船上就开始紧急处理伤势。
原本这船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大夫,可是白梨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大夫救命了,“齐灝耒,你,我把我娘亲的命交给你了,拜托。”
准备好了热水,毛巾和金疮药,白梨双手紧紧的握住箭把,看向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娘亲,手心开始抖索了起来,冒出的汗水让手心都抓不紧箭把了。
“别紧张。”
齐灝耒起身走到白梨身旁,递给她一方白帕:“白夫人和你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上天不会让好人有事的。”
当时的白梨整个人都在战栗状态,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分辨齐灝耒话中的意思,拿过帕子,擦拭之后,“开始吧。”
箭拔出半晌,再用烤火之后的匕首剜去黑色的血肉,涂上金疮药,然后进行简单包扎一下,可是,白梨知道,这样根本就不能救她们的命,“齐灝耒,这船能不能快一点。我,我怕来不及……”
齐灝耒伸出手抓住白梨的肩膀:“现在你紧张和害怕都是无济于事的,不如祈求上天保佑,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本来就已经很担忧的白梨听到这话,一下子上了火,甩开齐灏耒的手。
“不是你家人,你当然这样说,我从来不相信尽人事,听天命这种话。”
这番话,很久很久之后,白梨自己都忘记的时候,齐灝耒却对她提起,只不过那时的场景又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