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要她的命,还是要她的人,又或者想要她成为你们手中的棋子吧!”白母虽唇色发白,可精气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那神色就像一个母狼要护住自己的幼崽一样,只听她接着说道:“春儿太小了,她早就同江州没有关系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带走她,那我们不如让她现在就去了。”
话音刚落,齐灏耒就看出了白母的意图,只是白母的位置毕竟离床榻近,只一瞬白母手中的茶杯便成了乔春现在要命的碎片刀子。
“娘,不要!”假寐的白梨翻身抓住了白母手上的碎片。
其实白母哪里会真的杀了乔春呢,她于白母而言也早就是亲生女儿无疑了。
“你以为我放了你们一家老小,你们就会没事吗,当初在船上那次的屠杀难道你忘了,他们可以杀一次,就可以杀两次一百次,以你们现在的能力恐怕一次都挡不住,如果你们现在归顺了太子,至少性命无虞。”
白世苌从白梨和白母的身上拿下了那要命的碎片子,他身为一家之主,可却无能为力,早在十三年前他认识白母的时候,便一直知道这一天会来的,而这十几年的光景是他们偷来的安生日子罢了。
“齐二少,话别说的那么好听,你的主子真的只是单纯想保护我的女儿,江州的公主吗?恐怕连烨王也被你们的技俩耍的团团转吧,什么倒戈相向,只是为了掩盖这次你们来柳阳的真正目的而已。”白母话说的太急,连声咳嗽了起来,脸色立即变得通红异常。
齐灏耒也知道再说下去只是多费口舌,出门前看了白梨一眼,然后神色自若的出去了。
“娘亲,你们说的江州是不是江原,那春儿真的是江州公主啊?”
短短的交谈,白梨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来龙去脉,只是她仍旧觉得这不真实,好像只是一个梦而已,她的妹妹怎么就突然成了江州的公主,那个江州对她们来说只是另外一个临近的他国,她们只知道江州有好看的圆团花,有好喝的小菊酒,还有好玩的面具舞,怎么一下就同那个地方关联在一起呢?
白母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梨和床上已经睡熟的乔春,在心中纠结打转许久,最后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默认的点了点头,而自此之后,后面的许多事便都是错的,百世苌知道白母心中的顾虑和比较,他除了跟白母做一样的抉择,别无他法。
原来当年白母只是云国大将军夫人的一个随从丫鬟,那时候的云国和江州是有连襟姻缘的友好之邦,江州的小公主刚满月,大将军的夫人慧夫人便带着一家人去了江州道喜,只是没曾想那一次道喜彻底的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江州的公主自此下落不明,慧夫人的女儿也跟着江州的公主一同试了踪影,而慧夫人的贴心丫鬟洲心也一并随着两个皇家血脉消失无踪。
那晚客栈内的烛光彻夜通明,白母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白梨,只是她跳过了许多重要的细节,白梨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才知道那些细节原来才是真正被掩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