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站了起来,正要对孙星说点什么。“碰!”的一声巨响,张夜还好点,有点心理准备,孙星腿软了,一跤坐到了地上。
“哥啊!你这是要杀了我啊!这是啥玩意啊!”孙星缓过劲来,抱着张夜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夜一脚踹开,“赶紧收拾东西走,动静有点大,估计村子里都听见了。”
虽然实验成功了,但是六管齐下,还是不知道真正的配比,算了,知道一二三有个对的就行了,下次再试吧!
“孙星,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把今天的事烂到肚子里,当做不知道。”张夜认真的叮嘱他。有点失算,本来以为要实验很多次,早知道自己来就行了。这东西早晚要公开,肯定会有人盯上,到时候麻烦不断,别把孙星卷进来。
孙星拍了拍胸脯,保证一句不说,死了带进坟里,连儿子都不传。
这小子考虑的太长远了,张夜不和他计较。
大槐村第一届全体村民代表大会热烈召开了,张松材这个宣传部长接到了第一份工作,写了一个大横幅挂在墙上,上面写着“大槐村永远铭记这一天”,沾满鲜血的衣服挂在一旁。第一份工作简单,第二份工作就不好干了,挨家挨户通知,结果有一半人不来。
张松材气的直拍桌子,“我好言好语请都请不动,说我是个狗腿子,我是狗腿子那你是什么。”
见张夜面色不善,张柏林赶紧堵住哥哥的嘴,张光越道:“肯定是张正和搞的鬼,我们去找他。”
“不用。”张夜摆摆手,“找他也没用,这些有些是他的佃农,有些是他的亲朋好友,不经事不知道,原来他暗地里培养了这么多势力,看来他想当村正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我们怎么办?那个老鬼肯定在家里看咱们笑话呢?”张光越着急的不行。
张虬龙插嘴道:“拿着棍子上门,哪个不来揍他一顿就行了。”
众人笑着摇头,张虬龙一直是这样。
没想到张夜笑眯眯的点点头:“我同意张虬龙的提议,你们分成六队,保持军容,给我硬请!”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张夜吗?自从梁画死了之后感觉画风一直不大对,又是痞子又是横幅,最近好像还在研究什么武器。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别拖我,我自己会走。”不一会,村里四处响起了砸门声,不开门,翻墙,不去,拖走,不走,四个人抬。团长下了死命令,除了不懂事的小孩,不能走的老人,全都要去。
一时间,鸡飞狗跳,大人挣扎,妇人骂,孩子哭。
张虬龙十分高兴,因为这是他出的主意,索性提了一根棍子四处溜达,有不服想反抗的直接镇压。
傍晚,掌灯时分,除了张正和家的门没有敲,所有人都到齐了。
一堆人挤在一起,张夜特意让人点起篝火,石头和张光越拿着缴获来的大刀片子四处溜达,情况好像和那天一样。
有人开始害怕了,“张夜,你想干什么?”反对的趁机起哄道:“张夜,你的所做所为和安匪有什么区别?我们要举报朝廷,这大槐村的村正由不得你来做!你把朝廷当什么了?”
张夜“嗤”的一笑,这人想引诱自己说朝廷的不是,“朝堂的各位大人日理万机,又要打安匪,又要处理国家大事,哪有时间管你的小事,你以为你是谁?”
没时间和他们啰嗦,张夜跳上桌子,居高临下,拿起那件血衣,大声道:“今天,我让你们来的第一件事,是祭奠在保卫大槐村的战斗中死去的人。”
“张夜,你是想居功自傲,借此让我们听话吗?”有人在暗处挑唆。
张夜沉默了一下,大声道:“没错,我就是居功,因为那就是我们的功劳,当时就在这里,我和我的兄弟们流汗,流血,拿命去和敌人拼,为了保卫大槐村,我们甚至牺牲了一个兄弟。我请问这位不敢露面的先生,你认为你比我更有资格吗?”
张夜的话掷地有声,说的一群人默不作声,是啊,那天就是张夜带人来救了他们,不然后果可就遭了。
“张夜啊张夜,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了,那天就是你把安匪引来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如果没有你,大槐村根本不会经历这一场祸事,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张正和带着一群人突然出现,一下子指向要害。
张夜先往他身后看去,柳叶村村正刘德,大地主刘老爷,上坟时见过的梁姓老者,还有几个脸熟的,都在张玄去世那天见过一面,有些脸熟,只有一个四方脸没印象,让张夜很在意。
好,敌情侦查完毕,情报局有漏网之鱼,回头开批斗会。
有了主心骨就是不一样,一半的人纷纷叫嚷起来。
“张夜滚出大槐村!”
“张夜四个祸害!”
张夜想过去踹他,这位老乡你骂我不要紧,你发音标准一点行不行。
“大家安静,我有话要说。”张夜的声音被众人的吵闹声掩埋,张正和面露微笑,挑衅的看着张夜,年轻人啊,火气太盛了,居然强请村民犯了众怒,只要我今天给你搅黄了,以后就没你事了。
张夜看了他一眼,突然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很小的竹筒,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对周围的团员说道,“古人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一会有点动静,别给我丢人,都站直了。”
张夜高高举起小竹筒,让大家看见,然后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注视下丢进火里,张夜用余光扫到,孙星很没有骨气的藏了起来。
只听“碰!”的一声,世界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想不到那个小东西能发出这么大动静。
然后令人更震惊的事情的出现了,张夜不知道从拿出一个大的竹筒,有小腿那么粗。
“这是我最近发明的新武器,用来对付安匪的,上次吃了大亏,总要想些办法。”张夜一脸平静慢条斯理的开口。
周围的团员虽然强自保持镇定,刚刚也是吓了一跳,幸亏张夜打了预防针。众人都火热的看着那个大竹筒,又惊又怕,刚刚那个小的就有如此威力,这个大的,这也太大了……
只有孙星知道,这个大竹筒的里面只是塞了一些泥。
“很好,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张夜摇了摇手里的大竹筒,引的一群人后退几步。
“这个人说话很有特色。”张夜指着张正和说道。孙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很识趣的问道:“有什么特色?”
“和放屁一样。”
张夜一本正经的说,下面已经开始笑了,这是在恐惧下的解压方式。只有张正和笑不出来,“黄口小儿,你居然敢拿武器威胁大家,这里都是你的乡亲,你把他们当什么了?我听说那天的安匪跑了两个,你如果真为了这个村子好,你就离开吧,否则安匪还会来复仇,那天的事情还会重演。”
“什么?跑了两个?”大家惊慌失措起来,那天的面具男看起来有些身份,如果来寻仇那可大事不妙。
张夜皱起眉头,这个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他从哪里知道的?
道德绑架吗?可惜是个昏招。“大家安静,我来一一解答这位先生的问题,那天的安匪确实是冲我来的,但是以前的,周围村子呢?难道没有我安匪就不来了?就不抢东西了?就不杀人了?”
“第二,安匪确实跑了两个,他们或许会回来,但是我走了有用吗?我走了他们就不会杀人了?”
“反而,他们回来,如果我不在,他们一定会杀人泄愤,那个时候怎么办?请这位先生给我们解答。”
张夜说的在理,众人看向张正和。
张夜继续补刀:“你既然想当村正,那你有什么对付安匪的办法没有?我这里有团练,有武器,有血气和勇气保卫这个村子,那你呢,你有什么?请问你上次躲在哪里了,我好像没看见你。”
张正和躲在家里地窖,当然不能说,“我出门看亲戚了。你说这些没用,安匪那么残忍,我们打不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交出去,安匪气消了,就不会难为我们了。”
他身后的刘德都听的直摇头,这个张正和被逼的有些乱了阵脚,这种话能说吗?
张夜怒急反笑:“好啊,我张家,父母都为了抵抗安匪遇害,我的恩师也是,还有我未过门的媳妇,我辛辛苦苦搞团练,拿命和安匪拼,你们躲在后面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想把我交出去,当我张夜是泥捏的吗?!当我没脾气吗?一队听令,把张正和给我吊到树上。”
张正和退了一步,和四方脸道:“大人,你看这个张夜无法无天的,只能仰仗您的威名了。”那个四方脸听了十分受用,喝道:“谁敢!张夜你敢滥用私刑,不怕大唐律法吗?”
一队完全不理会他,直奔张正和,张正和也不躲,脸上露着狂热的笑,你敢得罪这位大人,你完了。
四方脸想拦,又放不下架子,也拦不住,大声道:“我是县里的录事大人,都给我住手,张夜你敢!”
张夜怒道:“二队听令,把他嘴堵上,也给我吊到树上去!再嚷嚷就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