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王朝在政离帝上位以来迎来了空前繁荣,各行各业都呈现出繁荣昌盛之景。
康居,是一座仅次于京都南京的繁荣城市,其繁华可想而知。在康居,有一个以古董行业著称全国景德镇。
……
“嘻嘻,还真是个美人胚子,瞧瞧这皮肤……”耳边的声音顿了顿,沈千陌感觉有个油腻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尖锐的声音还在继续,“还真是……京都第一美人还真******美啊,一会儿做的时候一定很爽!”
“你别摸来摸去的,要做就快点,我还要尝尝咧!”
“急什么,老子可是要做三次的!”
声音突然停了,沈千陌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子,黑暗中看见两个模模糊糊的咧着嘴朝她伸手的魔鬼影子。
沈千陌只觉浑身无力,使不出劲来,只能让一只肆无忌惮的手在在她腰间摸索着解开她的腰带。
但她记得她好像是穿着紧身夜行皮衣去执行任务,半路被猎杀的,怎么会有腰带?
一股陌生的记忆如热浪般铺天盖地地涌入她的脑海,使得本就受了伤的她更是一阵眩晕。
“找……找死……”沈千陌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威慑住猥琐的来人。
“嘿,这妞儿,哥等会儿就让你欲仙欲醉,保准你会喜欢,嘻嘻——”
还没笑完,那人只觉脖间一线冰凉,温热的血液溅在另一个人的脖子和脸上。
“蠢货……”沈千陌低声咒骂,抬起长长的睫毛,一个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倒在了潮湿昏暗的地面上,另一个完全被沈千陌杀人的手法给吓傻了,一股臭味在本就发臭的空气中飘散开来,他失禁了。
沈千陌眉头皱起。
“说,谁派你来的!”经沈千陌一声低吼,那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道出了他所知道的。
“小的,小的说,是相府的人,说,说您是赏赐给我们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无珠,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说着,那人见沈千陌陷入沉思,连滚带爬地跑了。
沈千陌的手臂有一股热流缓缓流淌着,一直流淌,甚至落在了她半握的掌心,然后一滴,一滴,又一滴地坠落,最后砸在了青苔地面上,成了一朵妖艳的花……
她的记忆告诉她,这个沈千陌为给即将大寿的父亲备礼,特意来到了以古董行业著称全国的景德镇。但不妙的是,路上她被人以刀挟持并打晕,反抗中受了伤,终于逝世。
沈千陌等眼睛习惯了黑暗,整理好被扯烂的锦依丝绸裙,系上腰带,抬眼打量四处。这里是一条幽深昏暗的小巷,地上铺就了不少的潮湿的青苔,走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也难怪刚才的人两步一小摔,三步一大摔的了。
“吱!”一只老鼠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从沈千陌身边跑过。沈千陌没有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径直跨过尸体,左手抱着受伤且血流不止的右手手臂,踩着青苔,缓缓走向走阳光的那个方向。沈千陌越是走近那个方向,她身后的影子就被拉的越长,越是贴近地面,好比她走的越强大,身后的阴影就会越疯狂,越阴暗……
等沈千陌站在了阳光下,强烈的光线迫使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不堪入耳的议论声便如鞭炮般,噼里啪啦地响起了。
“哪来的衣衫不整姑娘,嗤嗤,莫不是在里面享受吧!”
“多少钱,嘻嘻,我也想享受享受!”
“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骑过的,说不定还有什么传染病,老兄,你还要不?!”
“哈哈,没听说过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守妇道,水性杨花……”
沈千陌不看也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狼狈,被割了一刀的手臂的衣袖早已断裂,露出如藕的手臂,只是有血液在流淌,宽大的衣裙松松垮垮,裂开的裂开,碎的成碎片,勉强遮住了凹凸有致的部位,再说她的头发也乱了,就像个扫帚一样不堪入目。
冷冷地扫了那些指指点点的人一圈,沈千陌不为所动,挺直背,落落大方地走向人群,既然老天让她重生,那她就要活得漂亮!原本狼狈不堪的弱小身影,毫无畏惧的步调却显示出了她的倔强和不屈,让不少围观的人为之一征。不知是可怜同情还是笑话,街上拥挤的人群纷纷闪出一条路来,在沈千陌走过的两边继续指手画脚的。
沈千陌没有感到悲凉,凄惨,只是觉得有点冷。没想到她一个金牌特工居然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要是在这之前,说出去应该没人信吧。一抹冷笑在沈千陌嘴角蔓延:等着吧,她会让你们后悔对我的所作所为的!这辈子,她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威胁!
“萧风,去给她披上吧,她大概是冷了。”一身着月牙白衣的男子站在客栈的窗边,冷淡的语气听不出他的意思,他一直目睹着楼下发生的事。解开他身上还存留有他的体温的月牙白袍递给一边单膝跪地的黑衣人。他的语气淡然,平静的双眼叫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似乎他就是个没有情绪变得的人。收回了视线,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青瓷杯,若有所思。
“是。”
沈千陌走过时,只觉身背一股温暖自背部传遍了她的身体,侧脸看去,是一个冷若冰霜的黑衣男子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月牙白袍。
“我家主子说你冷了。”话落,萧风便隐退了。
沈千陌一愣,随即嘴角又是勾起一抹冷笑:是施舍还是同情,还是真的懂她?
沈千陌扯了扯月牙白袍,把自己整个身子笼在白袍里,鼻尖萦绕着一股渗人心脾的清香,像是墨香,又像是竹香。沈千陌突然对这件月牙白袍的主人感兴趣了,刚才那个面色冰冷的人大概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能将这种人收服……
旁人见了,只认为那个****是为了遮羞,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什么来头,当众给她送衣,莫不是也看上这美人了?
“姑娘,到我店里来吧。”在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中,这站在门槛边上的老人沧桑的话语格外清晰。
那店铺上方,挂着一个簰匾:老爹古董店。
沈千陌换上了老人给的书生式白衣,她顺手把及腰的长发高高挽起,出来时,便成了一位长相清秀俊美的书生。
“来,坐在这里,我给你包扎伤口。”老人见沈千陌出来,指了指一边的高椅,道,“姑娘,不好意思了,我这里只有男子穿的衣服。”
沈千陌犹豫着,不知道老人究竟有何用意,但也还是走了过去,顺便打量了一番这间老爹古董店。古董店不大,大门正对着客厅,沈千陌坐在高椅上可以看见门外的那条街,就是她刚才走过的那条街,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得似乎他们都忘记刚才发生的事。古董店两侧古褐色架子上自然是摆满了古董,三三两两的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来或走出去,进来的低头把玩着那些他们认为的好东西,出去的空手而归,出入的人也不算少,可买的却没有一个,这倒是让沈千陌有些好奇了。大大小小的瓷器和古玩成功吸引了沈千陌的视线。
沈千陌上一世就是专门研究组织里的古董的,所以多少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她看得出来,这架子上的东西可都是稀世珍宝啊!莫不是那些人有自知之明,知道买不起,看看就走了?
“嘶!”走神的沈千陌一时没忍住,老人给上药时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忍着点,就好了。”
“谢谢你,老人家,可你为什么要助我?”沈千陌收回落在古董上视线,看向老人。
“若是不介意,就叫我老爹吧,大家都这么称呼我。”老爹给沈千陌包扎好,收拾桌面上的药物,言,“我不希望来到景德镇的客人认为我们这里世态炎凉,要是留下这样的映象,那就是一辈子,你也会记在心上的。”
老爹说这话时语气是平淡的,但沈千陌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老人家不简单。
“姑娘怎么称呼?”
“沈千陌。来这里是想给我父亲备礼,下个月他大寿。”沈千陌说到父亲,语气变冷了许多。
老爹先是一征,问:“可是丞相沈琛之女?”
这回轮到沈千陌一征了,他敢直称丞相姓名?这里毕竟是古代,不同于二十一世纪的言语自由。她开始怀疑起老爹的身份,打一开始,沈千陌就猜想着这个老爹不是普通人,现在看来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老爹认识?”
“既然猜出我不是寻常人,就不应该问这种问题。”老爹端着盛药物的托盘,“你随便坐。”
“不了,老爹可有银两?我想去买个玉佩给我爹。”
“你这是要回京城?”
“嗯,我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人。”
“你去便是,只需以老爹的名义跟他们说一声就可以了。”
哦?这么说这里都是老爹的地盘咯?
沈千陌不傻,老爹把这事透露给她,怕是有事求她帮忙,而且与京城有关。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客气了,不用替他省钱。
这样想来,沈千陌便出了门,本来想着在老爹古董店挑块玉佩的,但是她可不认为那个沈琛配得上老爹古董店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