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少林寺为己正名锁蛟塔莽汉出世
一正大师走出少林寺的寺门,临危不惧的站在台阶之上,望着台阶下站立的一白一红一男一女,揖手于胸,口称: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是你们找老衲吗?”
锦毛虎跨前一歩拱手荅说:
“正是,在下锦毛虎,深夜来访唐突的很,万望大师莫怪,但事态严重且迫在眉捷,思前想后不得不来,请老禅师恕罪。”
“阿弥陀佛!小僧传话说是弯剑,难到你就是弯剑?”
“禅师,在下正是为弯剑而来。”
“噢!此话怎讲?”
“禅师,在下是不是弯剑到不重要,重要的我是为弯剑的事而登门讨教。”
“是吗,你说下去。”
锦毛虎将客栈中听到的,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最后又拱手说道:
“在下来此不为别事,只为让大师鉴别一下,谁是弯剑,弯剑是谁?”
“噢,你是锦毛虎,这么说证物现在你手中了。”
“正是!”
“施主,你能否呈上让老衲一观。”
“可以!”
锦毛虎转向段红玉:
“姐姐,请你将证物交于禅师验看。”
段红玉在身上掏出手帕包裹的金针,腕力一旋,小包飞向一正大师。
一正大师伸出二指接住小包,当即取开一看,双眉紧锁,口宣佛号,自语道:这两件东西莫非……莫非是他……不对吧,不是他又是何人呢?
锦毛虎看到一正大师,锁眉细思时发出自言自语,忙问:
“禅师,有什么发现?他,他是谁?”
一正大师展眉看向锦毛虎段红玉二人说道:“此针非我中原之物,他,他已不在中原多年了。”
“噢!”
“施主,老衲问你,你使的是什么兵刃?”
“在下使的是蛇形弯剑。”
此言一出,在场的僧人俱是一噤,各自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拉开了拼命的架势。
一正大师则不然,他泰然自若的说:
“施主,你能否取出让老衲一观。”
“可以。”
锦毛虎说完,摁绷簧抽出红光闪闪的弯剑,弯剑一声龙吟虎啸出离了剑鞘。
锦毛虎将弯剑横在了胸前。
经多见广的主持大师一正,看着红光闪烁的弯剑,惊得他倒吸了一口气,变了声的问道:
“施主,此圣物从何而来?”
“恩师所赐。”
“你的恩师是?”
“我的恩师东周仙翁是也!”
“噢!原来如此。二位施主,你们随我来。”
一正说完,转身向庙内走去。锦毛虎将剑还入鞘内,同红玉并肩走向台阶。
进入庙门一看,院内的僧人一排排站立两旁,二人随一正转过前殿来到了后殿之上,一正一摆手殿前的僧人逐一退去。
少林寺殿内。
一正将锦毛虎段红玉领入待客殿内,客气的说:
“二位施主请恕老衲慢待之礼,请坐吧。”
姐弟二人也不客气,安身就坐。有位小僧人送来了香茶,摆放停当躬身退出殿外。
锦毛虎呷了一口香茶,冲一正拱手说:
“禅师,在下深夜冒访,万望禅师开罪,实乃不得己而为呀。”
一正摆手,面带喜悦的说:
“阿弥陀佛!施主,你目下的心情老衲能理解,见面即是有缘,老衲怎么会怪罪你呢。”
“谢禅师的宽宏,在下还有几句话要问,不知禅师允否?”
“施主,你不必客气,有什么话你只管问,老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老衲所能,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荅复。”
“是这样,昨天那位自称弯剑的来此的目的是什么?长的是什么模样,使的是一把什么样的弯剑?”
“昨天来的那位以比武为名寻滋少林,穿一身白衣,长的眉目清秀。比你吗,多了一股娇气,使的也是把弯剑。她使用的弯剑虽不是上品,可在她手中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威力无穷。”
“噫呀!有此等巧事,听禅师之言,此人莫非是位女流?”
“施主果然聪慧,据老衲断定她是个女人,此女人伴你模样到处杀人越祸,也在老衲推理之中。”
“禅师,你快说说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呢?”
“老衲半年前就听到了江湖传闻,说是江湖上出了一位白衣弯剑侠,手持弯剑诛杀江湖败类,人人传闻,个个兴奋。可是最近又传来弯剑杀的是孝子贤孙,专找明门正派人的麻烦。江湖上沸沸杨扬之时,又传来弯剑连杀“顺字”镖局主事二十几人的事。有的说弯剑是正,有的说弯剑是邪,更有的说弯剑是个魔头。可老衲总觉着这两件事非是一人而为,总想接触一下弯剑。若没我佛慈悲,两位弯剑两天的时间老衲全认识了,阿弥陀佛。”
一正说出了弯剑之事乃两人之为,锦毛虎高兴的冲大师一拱手,带着几分感激的说:
“谢谢禅师为在下昭雪,洗清在下的不白之冤。”
一正大师望着锦毛虎,赞叹地说:
“阿弥陀佛!施主,你是个大智大勇之人,也是位明辨是非不受挟制之人。那位假弯剑存心不良想在江湖中制造事端,在明门正派中挑起对你弯剑的公愤,迫使你成为众失之的,来达到他们的罪恶目的,其心昭昭,昭然若揭。你以其人之道,还制其身的道理,理清了头绪,认准了目标,专攻“顺字”镖局,看起来弯剑你成竹在胸,认定了“顺字”是一家的买卖。”
锦毛虎听大师说的头头是道,鼓掌笑说:
“老禅师真乃高人也,此事在你口中犹如亲见一般,说的条条中肯,请问禅师,通吃派你不会忘吧。”
“通吃派,怎么,还有通吃派的事?通吃派不是早已土崩瓦解了吗?”
“是的,这只是表面现象。”
“表面现象,十年前通吃派的当家人吴义金盆洗手,天下武林人尽所共知,迁居福建颐养天年,怎么?此事与吴义有关?”
“不但有关,在下已认定假弯剑就是他操纵的。”
“噢,这么说你与吴义有过节?”
“禅师,不是在下与吴义有过节,是吴义与天下武林有过节,他有阴谋。”
“有阴谋,什么阴谋,请少侠明示。”
“禅师客气了,吴义的派别虽然撤消,但他的组织还没有解散,人员不但没有削减,相比之下又扩充了不少。
吴义虽居福建,他的组织枢纽仍设在山东济南,各地的“顺字”镖局是他们组织的联络绎站。”
“噢,这一点老衲确实不知,也未曾想到,吴义他这么做说明他贼心不死,难到他还想东山再起。”
“不错,他不但想东山再起,他还想血雨江湖吞霸整个武林。”
“真是狼子野心!贼心不死!”修为极佳的一正大师气得说了粗话,
锦毛虎呷了一口香茶,继而说道:
“禅师,在下已打探清楚,今年的中秋节就是他吴义血雨江湖的日子。”
“噫,这样机密的事,少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哎,事出有巧,一个月前,我追杀一名恶贼,追到武夷山区,恰遇江南四怪,在下将其除名后遇到了我表姐段红玉。”
锦毛虎说着,目光看向红玉,红玉冲主持大师点了点头。锦毛虎继续说:
“是我姐姐提醒了我,我出于好奇,和我姐夜探吴义府,巧的很,那晚正是一帮匪徒聚首之时。吴义听取了各路徒首的情况汇报,由于他不满意手下人所做的事,将他们喷头狗血的骂将出来,我认为有趣的很,跟踪了一位,问其才知道事情的真实。”
“噢,少侠跟踪的那位是什么人?”
“杨帆船。”
“杨帆船,是不是江湖人称覆手云的?”
“正是此人,我们问清了来胧去脉,送他一程,他现在已在阎王爷的手下供职了。”
“阿弥陀佛!”
“所以,在下夜来一是为自己洗冤,二是想请禅师帮在下一把。”
“少侠你不必客气,有用着老衲的地方,老衲一定尽力而为,不负厚托。”
“谢谢禅师,在下知道禅师德高望重,想请禅师将吴义之举晓喻武林同道,随时注意吴义残党的加害。”
“少侠,此事老衲一定照办,不知少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噢,在下要启程南下,端吴义的老窝。”
“这…………”
“老禅师,你有话请讲。”
“少侠,你要决战危害武林的吴义,端吴义的老窝,老衲责无旁贷决不会袖手旁观。只是眼下的时机还不成熟,老衲想请少侠暂缓一步,去趟陕西。”
“去陕西,在下不知禅师的意思。”
“阿弥陀佛,老衲听说陕西出了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力大无比不说还是天生的飞毛腿。只因有点浑,无人劝说得了,专找高手过招,已被他打死打伤多人。少侠你智勇双全,何不将此人降服,一可做为膀臂,二为当地平息风波挣得声誉,与人与己都有利,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锦毛虎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八九,心道:也对,自己现在不正缺少人手吗,应该去,这一去得个帮手不说,也让一正大师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他想到这里,望了段红玉一眼,转眼看着一正大师,不亢不卑的拱手说道:
“禅师说的有理,在下愿去陕西一趟,战不了強人更谈不上战胜枭雄吴义!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段红玉一笑,俊脸微红的看了一正大师一眼,羞涩的对锦毛虎说:
“弟弟,你说的对!大师的目的也很明确,他是在你去陕西之际,传令武林,联络有志之士对吴义同仇敌忾,运用群起攻之之法,一举消灭为害武林的吴义!”
继而她转向一正大师,审视着大师的表情,婉转的笑说:
“是不是这样大师?”
一正大师“哈哈”大笑,笑说:
“女侠冰雪聪明,胸罗锦绣口吐珠玑,令老衲敬服。既然女侠说明了此意,老衲就是不想这么做也不行了,好!老衲就依女侠之意,将此事办妥,等待你们的同筹安排。”
锦毛虎听二人说的正是自己所想的,高兴的说:
“姐姐,禅师,在下先谢谢二位,事已至此,我们各行其事,他日聚首,就是我们的成功之日。禅师,在下同姐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锦毛虎说完飘身站起,拱手与一正大师告别出了殿堂,一正大师真诚相送,送到少林寺大门外,互道晚安各自归去。
夜色下的宜欣客栈
锦毛虎段红玉辞别了一正大师离开少林寺,锦毛虎辨别了一下方向:
“姐姐,夜已到丑时,我们应该回客栈休息一下再作道理。”
段红玉有些困乏了,满口荅应的说:
“对的,对的,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回到客栈再听听有什么动静,我们更能做到心中有数吗。”
“也好,我们快走吧。”
锦毛虎说完,拉起段红玉的手,奔行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丑时,是夜间最安静的时刻,也是人们睡觉睡的最香最甜的时候。
这个时刻的人们,远离了世间的一切纷争和不快,到了另一个世界王国。
在这个王国里出现的一切高兴的事,痛心疾首的事,杀人或被人杀的事,那都是梦。
因为梦中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人,只有在梦里才是最幸福,最保险的。
然,锦毛虎段红玉姐弟二人没有睡,他们此时穿行在夜幕之中,为梦中的人们担当着护法,为梦中的人们袪鬼降魔。
他们为了保证每个人有个好梦,不辞辛苦的穿行在夜幕中。
这样的护法,很少人知道他们的辛苦,但在梦中不知道他们的人,也同样会感激他们,会感激有了他们,自己才会有好梦可做,梦中才不至于被恶魔缠身,才不会因恶梦惊醒。
辛劳善良的人们,你们安心的做自己的好梦吧,护法的勇士层出不穷,他们都是你们的护法神。
夜色还是那么的黑,夜空中星罗棋布的星星,眨着明暗不同的眼睛,仿佛告诉在夜色中行走的锦毛虎、段红玉姐弟二人,“宜欣客栈”到了。
锦毛虎段红玉姐弟二人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的房门口,互递眼色,各自轻轻的拉开了房门,点头表示“晚安”钻进房内不见。
锦毛虎段红玉姐弟的房门关上了,在锦毛虎对面的楼层上射来一双目光,这目光像夜色中的星星一样,“呼闪呼闪”的眨着,这目光流露出不解,还带着几分醋意和不安,从她的眼神之中,没有伤害更没有敌意。
是啊,不但没有伤害和敌毁之意,相反地倒有几分焦急和期盼。
她眨着一双秀丽的眼睛,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里也不是她的久呆之地,可她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能站多久离去,她不知道。
因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去。
他离去之时,也就是她离开之时。
她真是的,有预约吗?没有,真是荒唐,没有预约还傻等什么!
她想给他预约,但她又无法与他预约,她想等待一次给他预约的机会。
可机会……
诶!谁会像她一样默默无声的等待?谁向她一样,谁就会同她一样傻。
因为她是女人吗?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同她一样。
但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女人的共同点就是,女人心中都有她自己的小秘密。
既然是秘密就要藏好,不要被外人窥破。可她的这个小秘密,她虽然没有告诉别人,别人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因为她太暴露无遗了。
因为她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她还不知道,她仍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把小秘密藏在心底,所以她有点傻了。
她真的很傻,她不傻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木偶似的站在那里。
她站在那里,娇柔的身躯一动不动,她怕一动惊扰了他的好梦,她在做他的保护神。
她尽职尽责的守候在那里,她此时除了眨眼睛以外,对别的事情依然没有了反映。
她是谁?是敌是友……
古城西安
古城西安,西安是陕西的政治文化中心,地处西北,物产丰富人杰地灵。
西安古时称长安,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建立于公元前16世纪。城外河道纵横,素有“八水绕长安”之说。有十三个朝代在西安定都,所以,西安既是古城又是古都。
锦毛虎段红玉姐弟二人离开“宜欣客栈”一路奔波,一路打探,这天的午时进入了西安古城。呵!城内街道纵横,街道两边的店铺比比皆是,大街上行人穿梭,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姐姐,你看这街上人这么多,天又这么热,我们不如找家客栈先住下,吃饱喝足了,过了晌以后,再找他也不迟。”
“那也好,弟弟你看,前面不远处就是家客栈。“褔临客栈”,哟!多吉祥的名字,我们就住那里吧。”
“行行!常言说:大厦千间,夜眠八尺。对我们来说,住的下就是好地方,快走吧!”
姐弟二人边走边说到了客栈门前,店伙计满面笑容的迎上前来,躬身哈腰的说道:
“客官您好,吃饭住宿请随小的来。”
锦毛虎顺着门口往店内一瞧,吃饭的人确也不少,笑说:
“伙计,楼上还有房间吗?”
“客官,楼上的房间闲着呢,宽敞明亮,通风还好,请吧。”
锦毛虎看了段红玉一眼,笑说:
“伙计,头前领路。”
“是,您走好!”伙计说完转身引路上了二楼,穿过有人的房间推开空着的房门,笑问:
“客官,你看这间行吗?”
锦毛虎看了一眼,房内收拾的干干净净,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对门的桌椅擦的锃明瓦亮,点头说道:
“可以是可以,后窗小了点。”
伙计忙往里走去,越过两间推开房门笑说:
“客官,您来看这间如何?”
锦毛虎走过去一看,点了点头:
“哎!这间吗还可以,伙计,里面的一间如何?”
“这几间是一样的,您随便住。”
“那好,我们住这两间。”
“好嘞,二位客官你们先进房内休息,我去为您们打些凉水来,洗洗手脸解解署气。”
“好,好,快去快来。”
“慢不了,您少等。”伙计说完一溜小跑下了楼。
锦毛虎段红玉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解带宽衣不必细说,只说锦毛虎。
锦毛虎宽去外衣站在后窗前,任凭凉风吹来,听得伙计进门送来了洗脸水才将身转过来。
“客官,您用饭吗?”
“用的是用的,不过呢,我要先给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是小的知道的,您都会得到满意的答复。”
“很好,我要打听的这件事你肯定知道的,就是长安城里的事,不难吧?”
“嗨哟,这长安城大海了,小的可不敢说全知道。”
“别的事你不知道也吧,你们城内出了个大力士你不会不知道吧。”
“大力士,大力士也多的海了,但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位。”
“是啊,是哪一位我也说不太好,只知此人有些粗野,刚来不久,好找人比个武什么的。”
“诶呦!您说的这个主是不是高家二公子?”
“你接着说往下说。”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锦毛虎,啧了啧嘴:
“我说您这位小爷,你打听什么都好,为什么你偏偏打听他呢。我看您还是算了吧。”
伙计说着摆头摇手的就要走,锦毛虎笑着将其拦住,笑哈哈的说:
“怎么,话还没说完为什么就要走。”
伙计见锦毛虎拦住了自己,站定身形说道:
“客官,我不是不想说,说了,对您可没什么好处。”
“什么情况?”
“五天前,咱店里来了一位中年汉子,一看便知是位行伍出身。也是打听这个事,也是问的我,我多嘴多舌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遍,嗨!这位爷还真是个急脾气,没等我说完已是火冒三丈怒发冲冠,不容分说冲下楼去找二公子,诶呦哟!也是他技不如人,被二公子一脚踢断四根肋条,你说,这是不是我造了孽。”
锦毛虎听完哈哈哈大笑,笑着说道:
“伙计,你看我,是那种好勇斗狠的人吗?”
伙计上下又端详了锦毛虎一遍说:
“看不出,看你白白净净的像个读书公子,怎么对好勇斗狠的人感兴趣?”
“好奇,好奇吗!人见稀罕事,必定寿仙高!”
伙计皱了一下眉,上下左右打量着锦毛虎: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看你腰间悬着剑,我劝您还是别打听了,那二公子不能看见悬刀佩剑之人,看到之后,他不管你会不会武,功夫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您!”
“是吗?”
“可不是,所以我还是劝您躲着点为妙。”
锦毛虎看到伙计满心的是为自己好,笑说:
“谢谢了伙计,咱不说他了,你知道那二公子是跟谁学的艺吗?家住哪里,说好了,这是奖励。”
锦毛虎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伙计看到桌上的十两白银,咂了一下嘴,有点尴尬的说道:
“客官,其实也没什么我可以告诉您,但不是看着您的银子说的。”
“是啊,是看着我说的,你说吧。”
“好,这高家二公子家住本城,他爹高福成是这里的地方官,出咱店往北走,过三条马路,第四道街口往东五十步,便是高府高家大院。
我听说这位二公子一小的时候就爱打架,不爱读书,家人看不住的时候他就跑出来惹事生非上树爬墙。
高大人每日为二公子发愁,将他关到房里他就砸东西,不把他关起来,谁也看不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说上墙就上墙,说上房”噌”他窜上了房顶。
有一天,二公子在他家大门楼上玩耍,家人怎么喊他也不下来,有人搬来梯子上去抱他,他可好“噌”的跳在了墙上,他在墙上跑,家人在后边撵,他说什么也不下来。
恰巧来了位道士,这道士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墙上跑,地上很多人追着撵,道士怕这孩子掉下墙来,一个旱地拔葱上去将二公子抱住,这二公子突然被人抱住吓了一跳,刚想抬手打道人,一看自己不认识,吵嚷着让道士放开他。
道士不急不恼飘身下了高墙,将二公子交给后面追来的家人。打揖首刚要走,被高大人看见,问其才知道是这位道人将二公子在墙上抱下,高大人感激的谢过,吩咐家人快去取五十两银子给道人,道人婉言谢绝转身要走,二公子说什么也不让道人走,说什么也要让道人陪他玩。
高大人虽生二公子的气,他还是疼儿子,肯请老道住下来,老道也没推脱满口荅应下来,一住半月过去,这二公子天天同道人在一起,也不惹事了,也不上树爬墙了,高大人也得以安生了。
可是,好景不长道人要走,二公子说什么也跟着道人走,高大人无奈,问道人在哪里修行,道人说他在西岳华山出家道号空凡。
高大人一想华山离西安不算太远,与夫人商定后,将二公子交给了空凡道长。二公子一走十年,这不,回来更是不得了,高来高去,低来低走,且是力大无穷。
有时还拎条熟铜棍,呵!这条棍锃光瓦亮,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可这七八十斤的铜棍,在他手中如同灯草。客官,小的就知道这些,不知客官还要问什么?”
“问什么?”
锦毛虎听的入了神,听到伙计说‘还要问什么’才回过神来,冲伙计一笑说:
“谢谢啦伙计,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这些银子给你买双鞋穿,然后给我送些酒菜过来。”
伙计接过十两银子,不自然的说:
“客官,这银子就算是您的饭钱吧,小的不敢收。”
锦毛虎一笑,拍了拍伙计的肩膀:
“伙计,你说哪里话,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收下吧别见外,酒饭钱照付,酒,要当地的好酒,菜要贵店的特色。”
“谢谢爷的打赏,小的愧收了。酒吗,咱这里有地方特产西凤酒,爷你看行吗?”
“行!你快去办吧。”
“是!爷您少等。”
伙计说完将银子收入怀里,躬身出了房门,喜滋滋的下楼去了。
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人家的钱,连称呼都改“叫爷”了。
人!
的确如此,反贪污反贿赂,历朝历代都倡导此事,都知道贪污贿赂祸国殃民。不管你怎么打压,它们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变换着不同的方式,改变着不同的套路,偷梁换柱无所不用其极。
是贪的不对还是贿的不对,二者都是卑劣的。
贪的人不分职位高低,但凡有一技之长,或是有点芝麻绿豆官衔,或比别人懂的多一点,都在贪的行列。
贪分大贪小贪,无意之贪。
不论是怎么贪,都是见利忘义见财起意,贪而不觉心安理得。
他不认为自己贪,认为这是生财有道,不贪白不贪白贪谁不贪,贪得冠冕堂皇。
他没想到,贪来的财物,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换来的,他没去想也浑然不觉。
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价值呢?
贿的人更是可恶,但贿得的人却是振振有词的说:不抹油不转,抹上油飞转。
贪的人知不知道这句话吗?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面的秘密!
知道为什么还贪不义之财,受钱财的摆布,被铜臭愚弄呢?
你受人钱财沾沾自喜之时,你付出的倍数是多少你自己知道吗?
他会说:反正哪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拿不到家里去,不如我先得点好处享受享受,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人活着不就是吃喝玩乐吗,只要我活的比你好,比你好,一直到老!
试问?你活的比他好吗?不见的。
贪者,心病也,每日的提心吊胆的吃、喝、玩、乐,你认为你比别人活的好吗?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喝凉酒睡凉炕早晚是病!
贿赂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声色犬马威逼利诱,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自己有能耐,花掉两个赚回来五个,你这种损人利己,用钱财买别人命的行为,你不感到内疚吗?
他会趾高气扬的说:我有什么可内疚的,他在其位不谋其政,是他缺德了他不命短谁命短!
是他缺德了,若是世上没有你这“号人”,他会卖掉自己的灵魂任人摆布吗?
贪污,贿赂虽是不齿,受人指责,但屡禁不止,怎么才能煞住这种恶习,用什么办法解决这老大难问题呢?这令人头疼的事要等他们自己良心发现,以身作则吧!
几句闲言不在章回,只是一点感慨,这点感慨也知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良心是爹娘给的,爹娘的言传身教是世人奋发向前的起跑线!攀登高峰的垫脚石!
锦毛虎望着拿到十两银子的伙计高兴而去,苦笑的摇了摇头,走向水盆刚要洗洗手脸,段红玉笑咪咪的走进房内,乐哈哈的笑说:“弟弟,事情打探清楚了。”
锦毛虎乐不可支的将手插进水盆之中,一边洗着手脸一边笑说:
“这伙计本不想说,我花了十两银子就搞清楚了。”
段红玉闻听双眉一挑,勾唇笑说:
“这世道真的变了,买牛买马、买房置地都是天经地义的事,连话也要花银子买,哼哼!不合算!”
锦毛虎一边洗脸一边说:
“虽是不合算,总比一无所知强的多,这虽不叫什么机密,总需要知其详情的说出。其实多说话的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有的人为了眼前的利益,他是不会计较身后的代价的。这样算起来,也属于等价交换,还是合算的。”
“你总能说出不同的理由来。你说合算就合算,既然清楚了行动目的,我们何时动身?”
“姐姐,你也不看看太阳,现在在什么地方,那人在浑也不至于浑的不知热冷吧。”
“你看我不是着急吗!”
“着什么急?姐姐,小弟告诉你,什么事都不是因为着急,才能办成的。常言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安心的吃过饭,休息好了在去找他也不迟吗。”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就是家长制,一言堂!你说什么时候去,咱就在后边跟着呗!”
“别介,这一次姐姐应该在前面走。”
段红玉大为不解的问: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我要在前面走?”
锦毛虎扮了个鬼脸笑说:
“因为你着急吗!!!”
段红玉被锦毛虎一句话噎得差点哭出声来,跺着脚晃着肩,撒娇道:
“你!你你!你这坏小子,天这么热你还‘涮’我,我,我无语了!”
锦毛虎擦完脸将毛巾搭在盆架上,用手一指桌前的椅子,乐此不疲的笑说:
“姐姐也很幽默嘛!这就叫不说不笑不热闹,姐姐你请坐,小生有话说……”
段红玉见状破涕为笑:
“姐姐没生气。”
“其实姐姐也不要同坏小子计较,坏小子胸大无脑净说题无边际的话惹姐姐不高兴……”
“打住!你是说你自己哪,还是骂我哪?”
“此话怎讲?”
“你说胸大无脑是指你吗?”
“呀呀!对不起姐姐,小弟说错了,其实小弟我是想说胸无点墨,口不择言姐姐莫要生气?”
“姐姐没有生气,你并非是言过其实。”
“姐姐的话还是心存芥蒂,像姐姐这样的胸襟,比远古商朝的妇好不差,比近代明朝的秦良玉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哈哈哈!你真能逗姐姐开心,姐姐我头发长见识短,不知妇好是谁,也不知道秦良玉为男为女。你不要欲盖弥彰,也不要吹捧姐姐了,快坐下歇歇口舌,喝口水再接再厉吧。”
锦毛虎莞尔一笑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又一杯。
段红玉见状忍不住“噗哧”一乐,啼笑皆非的说道:
“别再喝了,留点地方装酒吧!”
“噗————”
锦毛虎听到红玉的话忍俊不禁,将喝到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茶水井喷而出。
“呵!”好家伙,水蒙蒙、雾蒙蒙云山雾罩,阴飕飕、冷飕飕八面邪风。
“哎呀呀!搞什么搞?风雨交加……”
“哈哈哈……”
伙计们送来了四凉四热八道菜,还有一坛陈年西凤酒。伙计一边摆放酒菜一边笑容满面的问道: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锦毛虎看了看桌上的酒菜,问段红玉:
“姐姐,吃什么饭?”
“肉夹馍!”
“好嘞!”伙计答应一声,提起食盒鱼贯而出下楼不提。
姐弟二人敛住开怀的笑声,吃的吃、喝的喝,吃,吃的个难以下咽;喝,喝的个不易乐乎。
这真是:
得意人生莫忘本,树大全凭根基深。
巧思巧做巧用心,勤俭持家万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