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连氏拜见皇后娘娘,恭请娘娘凤体安康,福泽万年。”萧夫人带着两个女孩跪在端坐在上位的皇后面前。
“拜见皇后娘娘。”萧雨恬与百里蓉也乖巧的行礼。
“行了行了,不必多礼了,”皇后拜拜手示意众人起身,“你们两个丫头陪灵儿去聊聊天吧,也让我们自在些说说话。”
“是。”众人应声起身。
三个女孩彼此见面心中欢喜,见长辈们都在前厅说着话三人也来到偏厅不去打扰她们。
“灵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没回进宫都要留下点念想吗?”百里蓉打量着她绷直的腰。
“蓉姐姐,你别笑我了,我这是见义勇为不成,倒把自己折进去了。”荣清灵苦着脸。
“灵儿此言差矣,你这回救驾有功,必有封赏咯。”萧雨恬笑道。
“什么封赏不封赏的,我才不想要,也不想遭这份罪。”荣清灵撅噘嘴,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奇道,“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见她二人笑着点头,她才不得不感叹,这宫中八卦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
“那陛下知道吗?”
“陛下此时恐怕已经在宸妃娘娘宫中了,你说呢?”百里蓉反问道。
“噢,”荣清灵悻悻,陛下既已知晓,想必爹爹和哥哥也焦急难安吧?
“灵儿今晚还能出席晚宴吗?”萧雨恬似随口问道,百里蓉不悦皱眉,却也没说话。
“当然了,这么热闹的宴会,岂能少了我?何况我们三人不都说好了?”荣清灵不假思索道。
“灵儿身体不适,不如跟陛下告假得了事出有因,陛下也全然知情,不会怪罪你的。”百里蓉见她坐着都辛苦的样子,劝道。
“那怎么行,我们三人排演多日,可不能因我一人之失而连累你们,那岂不得不偿失?”荣清灵倔强道。
“身体要紧啊,你有伤在身这样让我和雨恬怎么过意得去,是吧,雨恬?”百里蓉转向萧雨恬,希望她能劝劝荣清灵,好好休息。
“嗯,是啊,灵儿还是不要勉强的好。”萧雨恬眼神瞟向一边,漫不经心道。
“没关系啦,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嘛,再说刚才御医说了,我的伤没那么严重,都是皮外伤,而且皇后姨娘给我擦了最好的止疼药,只要动作幅度不太大,行动都会如常的。”
“那你自己小心,不要逞强,实在坚持不住就要休息了。”百里蓉一脸不放心。
“知道了。”
“太子殿下到...”荣清灵声音刚落,昭和宫门外守门的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又响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陛下去长乐宫看宸妃,太子理应在宣政殿压阵,怎么会出现在昭和宫?不容三人多想,荣清灵在萧雨恬和百里蓉的搀扶下,出了偏厅,立在一旁,而堂前荣夫人和萧夫人也起身迎接。
龙承天行色匆匆跨进大殿,荣清灵低头欲行礼,却被三两步上前的龙承天托住胳膊,见萧雨恬与百里蓉已蹲下身去,她站也不是,行礼也不是,尴尬不已。
“妹妹有伤在身不必多礼。”龙承天言语之中温柔无限,声音却略带急促,荣清灵抬眼,见他神色紧张,眼中尽是关怀之色,也是满心感激,但当他看清龙承天身后之人,那满眼的迫切,关心,询问,甚至自责之色,没来由的心中一颤,似有一股暖意流淌在心间,使她不自觉的微微一笑,却晕眩了龙承天的心,直到龙承天亲自搀扶荣清灵坐在一旁,才与荣泽林上前与众人行礼问安,待众人复又坐定,才询问时间的来龙去脉,及荣清灵的伤势。
“多谢太子哥哥关心,灵儿并无大碍。”荣清灵感觉上位投来炽热的视线,浑身不自在。
“如此便好,切记以后可不能在莽撞行事了。”
“谢太子哥哥提点,灵儿记下了。”
“嗯,”龙承天轻轻点头,“多亏灵儿出手相助,宸妃娘娘只是受了点惊吓,据她说是自己不小心脚下打滑没有站稳,父皇只是惩罚了宸妃手下侍候的几人,并无其他。”听得龙承天如此说,皇后只是点了点头,宸妃还算聪明,没有将事情闹大,否则这后宫之中,不知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龙承天转头,见荣泽林也一脸紧张盯着荣清灵,只当他护妹心切,初闻消息时,也是他按耐不住,非要过来看看,当然也有私心,是他自己放心不下,便向众人告了罪和荣泽林匆匆赶来,但见荣清灵面色红润,只是行动有些迟缓,也安下心来。
“娘娘,时辰到了。”皇后身边的宫女提醒着。皇后点点头,正欲起身,又听太子道,“不如灵儿就在母后宫中休息吧?”
“多谢太子哥哥美意,灵儿还是希望跟大家一起。”
皇后笑道,“那我们一同过去吧,灵儿可以随后来,”说着率先起身,由龙承天搀扶走在前面,荣夫人和萧夫人紧随其后,经过荣清灵身边时,龙承天靠向她,轻道了声小心,便随皇后而去,荣夫人上前刚想扶起女儿,见百里蓉馋过荣清灵的胳膊道,“夫人先行去吧,灵儿妹妹有我跟雨恬照顾便好,我们姐妹也可以说说话,
慢些想必陛下不会怪罪的。”“是啊娘亲,有蓉姐姐他们陪我,你先跟皇后姨娘走吧,我们一会就到。”
“那就有劳百里侄女了。”荣夫人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荣清灵见萧雨恬也走了过来,微抬了抬手臂,哪知萧雨恬竟像是没看到般,越过荣清灵,径直跟随着萧夫人走了出去,荣清灵愣了愣,微抬的手臂尴尬的停在半空,百里蓉皱了皱眉,刚想叫住萧雨恬却被荣清灵阻止,见荣清灵朝她使了眼色,又摇头,她才一脸不快的闭嘴,荣清灵叹了口气,刚要转身,不妨手臂却被人牢牢握在手中,“哥哥。”荣清灵惊喜的轻唤。
“走吧,小心。”荣泽林扬起唇角,宠溺的说道,与百里蓉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荣大哥,久仰大名,我叫百里蓉。”荣清灵微微侧头,见百里蓉俏脸微红,眼中闪着莫名的光,满脸崇拜之色,正盯着自己的哥哥,荣清灵见此,一股酸涩哽在喉间,还不待其深究其意,很快消散,她的表情被时时关注她的荣泽林尽收眼底,不自觉的又扬起唇角,缓声道,“百里小姐,彼此彼此。”
“荣大哥知道我?”百里蓉奇道,有些受宠若惊。
“上次太后寿诞,百里小姐声名远播。”荣泽林平淡的口气却让百里蓉羞红了脸。
“噗,哈哈。”荣清灵忍不住笑出声,惹来百里蓉一记白眼。
“唉,看来我在众人心中,摆脱不掉悍妇的形象了。”百里蓉苦着脸哀叹。
“百里小姐天性纯良,性格率真,对舍妹照拂有加,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令在下甚是感激,百里小姐何必妄自菲薄?”荣泽林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情感,但他身上似乎天生具有一种亲和力,寥寥数语让人忍不住信服和跟随,这是所谓的亲和力吧。
“荣大哥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萧家兄妹如此推崇你。”百里蓉真心佩服他处事不惊的态度,任何事物只要在他周身的气场内,仿佛都可以让人觉得安心。
“百里小姐过奖。”
“荣大哥不必客气,叫我蓉儿就好,听闻荣大哥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小女子自幼好武,他日可否请荣大哥指教一二?”
百里蓉辅一开口,荣清灵便见哥哥略一迟疑,心中便知他心里的顾虑,怕是要误会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百里小姐,抢先道,“蓉姐姐,你真是好武成痴了,我哥哥刚回来,而且你们刚刚相识,就要来个以武会友吗?”
“灵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萧云奇那厮整日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师傅总是说,习武须得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可我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胜得过他,不行,下次见她,我一定要他好看,谁让他气焰那么嚣张。”百里蓉愤然。
“一会你就见到他了,难不成姐姐还要在这儿出手不成?”
“当然不是在这里,早晚有一天,我要打的他跪地求饶。”荣清灵见她如此雄心壮志,也不好打击她,看了哥哥一眼,彼此眼中皆是笑意。
“届时还请蓉姑娘手下留情。”荣泽林挑了挑眉。
“荣大哥,你答应了?”百里蓉喜出望外,只见荣泽林轻轻点头,却没见荣清灵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自从百里蓉和萧云奇二人相识起便误会重重,牵绊不断,真是名副其实欢喜冤家。
“对了灵儿,今日雨恬行为有些异常,是何缘故,你可知晓?”荣泽林提起此事,让她脸上一暗,望着前面一行人渐渐远去即将消失的身影,却不知如何解释。
“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百里蓉抢先道,脸上写满不满,“太子殿下舍众臣来探病灵儿,本就是使雨恬心中不快,而太子殿下自刚才进门起注意力都在灵儿身上,她岂不难过?”
“她对太子殿下情根深种?难怪刚才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荣泽林若有所思。
“是啊,不过我觉得太子殿下跟喜欢灵儿。”百里蓉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似的荣泽林眉头轻蹙,手上一僵,荣清灵感觉他情绪微变,心中一紧,忙道,“蓉姐姐,别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上次你受伤时,太子殿下把半个东宫的药材都搬到荣府,这个众所周知嘛。”
“那还不是因为我是因他受伤,他自责嘛。”荣清灵底气不足。
“才怪,为他受伤的人多了。”百里蓉撇嘴。
“反正我只当他是哥哥一般。”荣清灵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哥哥,见他一脸平淡,目视前方,似乎根本没听到二人对话似的,让荣清灵更加心虚,有意无意将目光徘徊在他身上,荣泽林却不多言,只将隐在袖中的拳头握了握,很快,宣政殿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