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科也发挥得不错，会的知识，都比较稳定地发挥出来了，尤其是数学，以往会扔几道，竟然也似模似样的都写得满满。我很清楚，这样完美的发挥，不会有太多次，因为超水平发挥，需要非常细致的考前准备，经过狂轰乱炸式的大量反复强化记忆，对自己的标准是没有定量的，每天遇到的陌生知识点像海绵一样贪婪地全记住，累到废为止，尽可能多的输入知识。然后再让大脑在考场上高速运转去回忆平生以来所学的知识以及微乎其微的印象，提炼出最有含金量的答案尽可能地去丰满自己的答卷，混到更高的分数。有多累，只有自己知道。要不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平时最好不要给自己这样的负担。
大战过后，饭也吃得下去了，觉也睡得香了，就是眼睛直直的，脑袋木木的，课听得似有似无，持续了好几天，仿佛魂儿还没回来。在这个低调的环境中同学之间一般谁也不会问谁考得如何，都感觉很忌讳，直到尘埃落定，才会拍着大腿发泄心中的遗憾。不像一中时，对完答案，小硕会笑呵呵地第一个走过来：“龙哥，我大综合选择错了一半儿……”完后紧接着兄弟们都会主动报上自己的战绩，“我错20个”，“你俩真废，我才错5个”……
大家静静地等待着结果，等待着裁决。
几天后，试卷陆陆续续地发下来一部分，但是总成绩没人知道。事儿精乾坤兄，当仁不让地先活跃了起来。看上去很英俊的小白脸上，浓眉毛，一双小小的眼睛，戴着一副眼睛。和她的对象很般配，只要不开口。
惊奇地瞪着怎么也睁不大的眼睛：“%…*￥#！#K……”从外面逃命似地跑了回来，跟坐在他周围的兄弟乌拉了半天，我一句也听不懂。每秒至少十个字的祖传东港话，永远不带减速的。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最新消息，旁听的那几个似乎都表现出了吃惊的异样的眼神儿。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大概也能猜到个五分。心里合计着：有我们这帮搅屎棍子，你们班想不乱是难了，准备好你们的惊讶，继续跟哥过日子吧。军哥肯定比我考得还好，小仙应该会受刺激了。果然，没一会，从其他兄弟口中每个人都重复着一个词：军哥！军哥太猛了……
我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这个复课两年，已经成精的异类，脸上也是难得开心的笑容，两个月了，头一次释放出来，里面藏着的辛酸和委屈，彼此都能感受到。
这个周末的晚自习，对于某些人是享受，对于另一些人则注定是煎熬……
小眼睛突然在门口点着名：“英子，小慧，仙童，小妮……出来”，其中还包括眼镜妹，出去了十几个。教室里一下子空了许多，许多男生以及剩下的女生学不进去了，也纷纷低声左右议论着。有人发现出去的都是学习成绩很好的女生。干什么去了呢？没人知道。
我只在乎梦，梦没出去。
过了没一会，隔了两道门，离教室没多远的班主任的办公室一声暴怒。没错，是小眼睛的声音，那是发自内心的生气下发出的最原始的怒吼，像骂自己家闺女一样，那可真是不惜力，一阵接着一阵。刚开始还听得幸灾乐祸的耀杨哥，过了一会也笑不出来了，大家都仿佛自己被训了一样，没了情绪。
直到下课，妹子们也没回来，好奇的耀杨哥勾着腰碾着脚，偷摸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开了一道缝，又赶紧跑了回来呲个牙。
乾坤兄马上跟进：“怎么样？怎么样？”
“叫老师罚，在里面举小板凳呢……都哭了。”耀杨哥一脸不忍地心疼着。没人笑，大家都惊讶地沉默着，想象着里面的情景。表情姐要是在里面，肯定会安慰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