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似乎找不到什么能展示自己个性和态度的机会,吃过中午饭,回到教室里期待地坐在座位上,观察着班里有没有什么“新节目”。大多都在学习,偶有睡觉的,没什么声音死气沉沉。
正愣神儿,梦抱着一摞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我一直注视着她。离我越来越近,当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冲我笑着,好像一切早在她的计划之中,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我同桌的位置上。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考的挺好,七十个解释你只错了九个。”我条件反射般地有些失望,但是非常买账地惊讶:“是么?”因为要是在一中,这就是九百遍,板上钉钉,跑不了了。“给我看看。”她找出了我的那张。我接了过来仔细的检查着错误。
她又解释起来:“因为……所以我只能到你这来批卷了!我可以在这坐么?”听到这句请求,我整个心顿时融化了。管他因为什么呢,我根本就不在乎。“没事你坐吧!”好像那座儿就是我的一样。我故作一本正经,心里美得早就乐开了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班都考得怎么样?”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没话找话。“不知道,我正在批。”“老师不批叫你批呀?”这一句惊动了不少人回头。梦可爱地伸出手指:“嘘!”小声说:“语文老师有事……”有什么也不是我在乎的。伸出手:“给我分点儿,我帮你批。”她不假思索地翻着卷子,似乎这正是她来此的目的之一。
她仔细点着,要平均分出两摞,我直接抢过去多的那一份,就好像理所当然分担自己媳妇的工作量一般。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有担当。我一个个认真地核对着答案,批了几张,又翻了翻已经批过的,几乎每一张都错了将近一半。
“你们语文老师是不是……”她看着我。“没事,没事”想起她对流浪汉的那份尊敬,我又把话咽下了。“其实语文老师挺好的……”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就这……”我拿着一摞批过的卷子,一个质疑的眼神。又拿着自己的卷子:“就我这成绩在我们班就是垫底的。”我非常认真地跟她说。她也非常相信地点点头。“那错的怎么办?”“在卷子背后写十遍。”我失望地摇了摇头:“才十遍!”“你错了几个?”我好奇地看着她,“她把自己的卷子递给我。”我仔细点了点:“五个!”竖起了大拇指。
批了一半,我已经累得要吐了。每张卷子都错得体无完肤。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不批了。心里来来回回骂起了不负责任的语文老师。
阿福是住在本地的走读生,中午回家吃晚饭从外面走了进来,发现自己的位置被梦占了,而且我俩津津有味地小声聊着。没等梦要跟他说明,我一个眼神儿过去,阿福非常识趣儿地坐到了梦的座位上。
此时此刻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切,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幸福。
直到快上课了,她不得不离开,阿福看着还沉醉在梦里回不过神儿的我,捅了捅:“艾,别笑了,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