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嫣红里苍白的她
嫣红鲜血里的她,安静甚至有些凄美,刹那间的恍惚,他慢慢扶起她,身后的手臂被鲜血染红,晕开......左肩,瓷片扎进肉体。“安然!”他呼唤道,深情而疼惜的望着怀里的人,除了滑落的头发没有一丝回应。张也寻找着安母,最后踹开了被锁的房门,发现了晕倒的她,急忙将她抱起……
路上,韩以城驾车,虽面色沉静但油门却自觉的加大……张也第一时间联系了徐医生,Dr黎回了美国陪父母过节现在也就只能找徐医生,只是这样一来老爷子那里若发现什么也不好隐瞒了。
张也通知了红翘,毕竟安母这边也需要人照看,还好,她只是因为劳累过度又有些贫血再加上受了几个耳光,所以才晕过去了,红翘也第一时间从墨日赶了过来。
安然被送出手术室已是两点多,左肩的伤口很深,真的差一点就出了大事,徐医生也感慨庆幸,不过她本身就在发烧再加这伤,真的是大大的伤了元气。
“天亮之前,我要知道是谁干的,把人给我带过来!”冷冽的语气像是要冻结了整个病房,那种丝丝扣心的冰冷侵占、吞噬!张也应声出去,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早知道,他就该送她到门口的……
安然的伤因为在后背左肩处,她现在只能趴睡在那。护士推着架子进来,第一眼看到坐在沙发那的韩以城,她是惊喜的,那完美精致的轮廓,那秀气立挺的五官,就像是画报杂志里走出来的,只是后来,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到,不敢再多看一眼,上前的脚步也有些畏缩。
携开病服的双手有些微微发颤,论谁被这么一个人盯着都应该无法集中做事吧?
左肩缠绕的纱布已被血渍渗透染红,护士看了一眼正看着伤口的韩以城,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他是我女朋友!”护士确实想着让他回避来着,她要再退却多点衣服好好看看,如果出血严重可能要叫医生过来,只是还未开口,韩以城到堵了她的话。只是要是换作别人她也是敢吼的,这是VIP病房,站在她面前的人还不知是什么身份呢,她只好把训人的话憋了回去。
他面色沉静,目光深沉,一直盯着护士处理每一个伤口。煞白的面色,干涩的双唇,她依旧静静的睡在那,没有一丝波动。
房门打开,安母在红翘的搀扶下,有些颤微微的走了进来,那眼神里的不安,面容上的担忧表露无疑。见到病床上的安然,眼泪已经无法阻止,顺势而下。
“阿姨,医生说了,没有大碍。”红翘轻拍着肩膀以示安慰,但却掩饰不了自己红了的眼眶,不过,看到韩以城坐在那红翘还是有些讶异。
“你是……”安母走上前,声音带点嘶哑。
“我是……”
“阿姨,这是韩少,我们的老板,这次多亏了他。”其实仔细想想,红翘也明白了什么,既然安然不说必定有什么顾虑,她也就顺势应答了安母。
“多谢多谢!”安母一听自然万分感激,连连点头道谢。
“韩少!”张也回来了,在门口唤了一声。
“我先走了。”红翘诧然,还真少有见到他这样子。
“是安国江!”车内,韩以城闭目养神又像是思考什么。
“人已经带到会所,只是今夜那边的人说,老爷子的人把老毒九带走了。”韩以城一睁,回想起今晚老爷子跟他说的话。老毒九虽然做了一些有违末门的事但细查,他跟自己母亲被杀的事应该没有关系。但他也不相信母亲的事只是父亲口中所说的他人报复这么简单,身处那样的环境,报复这样的答案看上去合情又合理但他清楚,这件事一定不是这样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末门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敢招惹的,更何况自己的父亲在“江湖”的地位,但每次与他谈及此事,他却总会言简带过……
自己回国就是为了寻找真相,接受帮会本就不是自己的意愿,他只想留住墨日,那是母亲一手操持的,母亲的名字叫墨雨她给它起了墨日,又意黑色的太阳。里面有太多她存在的痕迹和心血,所以到最后不得不以接受帮会来保留住墨日,父亲想舍弃墨日或许不想触景生情,但与他而言,那是自己遗憾里的最后一点回忆!
收起回忆,韩以城正色,“去会所!”张也诧异但随之也明了与心,他只是没想到,安然在他心中的分量确实超乎想象。
西装格律的保安一只耳戴着耳机,两只手拿着对讲机放在身后,笔挺挺的站在门口。对于这样的冬天,他们好像感受不到寒冷一般,韩以城的车一到,一人便立即上前开门。
“韩少!”保安低头尊称,一脸严谨,这位小太爷大家接触不多但谁都不敢怠慢,韩以城和张也上了楼,立即有人上来迎接。
“韩少,人在301!”
韩以城两手一***起出医院时脚步急快,此时的他显得就轻快多了,有一种要大快人心的感觉。虽然以前不涉江湖,但血液里多少流淌着老爷子的心狠与手段,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强迫着他接手。
推开门,本就有些骨瘦如柴的安国江现在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看上起极其狼狈或者说有些恶心。
韩以城走近,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高高的审视着这个跪趴在地上的人。“饶命,饶命……”安国江唯唯诺诺的跪求着,嘴边的口水和合着血渍从嘴角掉落。
“会还钱的,会还的,我还有老婆孩子,您要是等不了,把她们给你,饶命,饶命……”安国江一直误以为他们是上门要钱的,但这话一说,却是触及到了韩以城的忍耐,抬脚一踹,整个人受力往后滚了一圈,差点就没喘上气来,连连叫救命。白色的板鞋踩蹍着他的头,就像踩着被丢弃的烟头,无情又冷漠。
“知道我是谁吗?”冰冷的语气没有起伏。
“我大爷,我祖宗!”丑恶的嘴脸显露无疑,所谓的自尊更是没有半点,他这样的人,或许只有垃圾才最合适形容。
“末门”韩以城稍加提示,当然,他只是玩弄他罢了。
“九爷?”安国江一喜,老毒九自己打过交道,多少有些了解。
“九爷的钱我是一定会还的,只是,上次不是说……清了吗?”他试探的问道。
“怎么清的?”韩以城自然是知道的,就是第一次见安然那次,只是他要听听这个垃圾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说,我那个女儿摆平了?要……要是搞错了,我马上,马上还!”
“你怎么还?”韩以城眼里的玩意愈来愈浓。
“这……我女儿20岁左右了,你要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说出来,被狠狠的踢了一脚,下巴直接脱臼。一旁的张也也是一脸厌恶,但突然,安国江开始在地上抽搐,一幅痛苦难耐的样子,扣着地板辗转不停。
“毒瘾发了。”张也示意两人将他拉扯住。
回坐在沙发里的韩以城,两手一摊靠着,以一种赏心悦目的姿态欣赏着地上挣扎的人。
安国江几度昏过去最后一次次被冷水浇醒,他站在窗口,背影依旧黑暗。
“安然醒了!”张也接到红翘的电话,立即上前禀报。他转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随手拾起外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