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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夏雪一天天在成长,这天,父亲终于从单位返回家里,看着一屋子的“女兵”,父亲有些焦躁忧虑,生活实在力不从心。母亲明白他的心声。更是忧心难安。后来父亲终于在烦闷中离家回到了单位。母亲从此双负其重,以泪洗面。

夏雪仍在毫无知觉的一天天长大。母亲得忙于集体组里干活。为了养家糊口,她白天在组里担任起一般女性不能胜任的农活,挑件背磨。早晚得起早摸黑的种菜,当人家深夜了静下来休息的时候,她还得拖着自己的这帮“女兵”为明天日复一日的工作操劳,摸黑挑水洗衣做饭整理屋子,这些都是母亲带“女兵”的夜下工作,寥寥无几的睡眠也不足也,这就是她带着“女兵”周而复始的日常生活。

夏雪在这样的生活中勉强能坐立时,她同姐姐们一样只能靠坐箩窝过日了。四五岁的三姐总是陪伴在她的箩窝边,她的任务就是带好夏雪,逗夏雪嬉笑,守护在夏雪的箩窝边玩耍。有时夏雪笑她笑,夏雪哭她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哭,她时常叫喊道:“妈妈,小妹又哭了,小妹窝里有尿屎了,她饿了,我也饿了,你回来,你回来我们就不会哭了,我知道你也又累又饿,大姐也是,二姐也是。但我和小妹就是抵赖不过饿啊!我们饿得都快不行了,小妹边哭边舔着小手,你们快回来,快回来啊!我好想不哭不饿,可小妹就是不行了,我们……。”三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叫个不停,夏雪更是哭得厉害,直到母亲收活赶回家来,两姐妹耷拉着睡着了。精疲力尽的母亲小心的抱出夏雪,可她的下腿及屁股全被屎尿渗透着,母亲迅速将水打来将她洗净换上衣裤,夏雪狼吞虎咽的吮吸着母乳,“咯咯咯咯”的笑了,这就是她的幼年。

万物只要有生的欲望,无论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倔强地成长,时间过得真快,夏雪不知不觉长到了两岁,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要离开母亲了,不信的音讯传达到了家里,父亲在单位上病重倒下了,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刺激着母亲,险些将她击倒,她伤痛着焦虑地告诉女儿们,她要马上离开一段时间去照顾父亲,父亲可是家里的一片天啊!“女儿们,你们可不能没有父亲,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把你们拉扯大,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又是无限的,当有时压力压得无法支撑时,他的力量就有局限性了。”母亲急切得泪流满面,大姐似乎明白母亲的话意也在默默地流泪,二姐三姐也跟着流泪不已,只有夏雪拉扯着母亲的衣衫不肯放手转来转去,她更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只是单纯的不愿母亲离开自己。母亲示意大姐抱住夏雪,脱身迅速朝门外奔去,夏雪蹦哭着叫喊着:“妈妈。”三姐二姐也哭喊个不停,母亲头也不回的一股劲的朝前奔去,泪水模糊她的视线,两难牵挂的境地牵扯着她的心,女儿们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强大而脆弱。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苦与无助。大姐泪如泉水的叫二妹,拉拉三妹,抱着哭喊的夏雪在屋里不停地转动,直到夏雪哭累了慢慢的睡着了,大姐才轻轻地将她放进床里睡下,吩咐三妹看守照管,自己带着二妹继续为生活而忙碌着,只是在没有母亲的庇佑下这一夜显得更加凄凉了。

母亲走了,使原本艰难的日子变得更加的艰难,大姐变得比以前更忙碌,二姐担当起家务事及夏雪的饮食起睡,三姐有时随从使唤自生自灭。她们犹如一群失去母鸡的小鸡一样,显得那样的孤苦伶仃,在乱序的生活中挣扎生存。二姐煮上一点油饭喂喂夏雪,在她想要母亲而哭闹时,姐妹们只好抱着一起安慰着彼此。在她想要睡觉时,门槛上到处都是她的床位,脏花尿湿的屎尿的裤子都成她身体的另一种体温器。人的生活有时复杂得太复杂,有时却又简单得太简单。

姐妹们望眼欲穿的期盼着母亲早点回来,母亲又何尝不想呢。但父亲的伤病需要时间医治,需要母亲来照理,一人不能分身两地,要是可能,母亲又何尝不想回到孩子们的身边,她有时想真想把自己分成两半,夏雪时常要三姐带她朝母亲离去的方向奔去,大姐二姐三姐又何尝不想,可现实总是残酷的,生活更加是现实而无情,诸多的不容许,姐妹们只能在家里等着盼着。不知熬过了多少时刻,父亲的病情稍稍的有了好转,母亲就急速的赶回家中,女儿们如负重望的盼回了母亲。

家人团聚的日子总是温馨的,再美好的食物也比不过那样的甜美。母亲是姐妹们的食粮,姐妹们又渐渐地过上了快乐但依旧忙绿的日子。光阴似箭,万物都在生长,生活在前进,母亲在岁月里不停地奋斗、拼命、进取、前行。生活从无根底推向有点着落。这天家里来了几位衣着破烂的客人,母亲煮好家里仅有最好的吃食招待他们。他们一个个狼吞虎咽吃饱喝足,母亲仍在劝慰招应,“你们慢慢吃饱呀!出门在外好苦好难。那不幸的天灾人祸谁都难预料,只要大家携手起来困难总是能克服的,到时候家里生活就能安定好了。”“大姐,你真平易近人,我们走了千家万户,第一次碰到像你这样热诚款待我们。你真是好人,愿你好人有好报,一生平安。”其中一位男士称赞道。”好,愿大家都好。你们在不远的将来会好起来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呀!”母亲同他们犹如亲朋好友一般交谈。等他们吃后女儿们才上桌吃,那也算是一餐丰盛的用餐,母亲及女儿如此心甘情愿。只有夏雪不明事理盯来望去。直到他们离开时,母亲便拿出粮食衣衫赠与他们。三姐好奇的问道:“妈妈,他们是我们家的客人吗?我们节省下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他们呢?”母亲摸摸三姐的头答道:“也可以这么说他们是我们家的客人,。他们在落难中我们得伸出援手救救他们。换成是我们,我们也需要他们的搭救,懂吗?”三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人生的有些影响,或许就是从母亲那里开始的。

生活的变迁谁都无法预料,在风雨中飘摇,母亲时时经受这样的雪雨风霜。眼看天空黑压压一片。顿时下起倾盆大雨。可仍不见母亲回家的踪影。夏雪姐妹们守护在破烂的屋檐下,急盼着母亲及时归来。好不容易才瞧见母亲在大雨中艰难摇晃的身影。她仍背着一大背稻草。扛着锄头在大雨泥泞中艰难行走。那飘摇不住的身子似乎快要倒下。姐妹们见了异口同声喊道:“妈妈、妈妈、妈妈、快回屋来,你都淋湿得不行啦!”大姐赶紧冲去扶住母亲回家。一进家门,母亲就晕倒了。姐妹们吓得“哇哇”哭叫,急忙将母亲卸下重负,换掉湿透的衣裤。齐心协力的抬母亲躺到床上,流泪的海洋再次包围着那破烂的小屋。姐妹们不停地叫唤:“妈妈、醒醒、醒醒、醒醒·····”恐怕母亲一躺离去。大姐惊恐着忙去烧来开水给母亲喂喂。母亲的手指微微有些颤动。身子慢慢软和抽搐。“哎哟!”她在疼痛中朦朦睁开双眼。“妈妈,你可终于醒了。”姐妹们泪流满面,激动不已。望着个个惊慌流泪的女儿,母亲忍着疼痛落泪不止,“孩子们,别哭、别怕,妈妈是不会轻易离开你们的,绝对不会。妈妈只不过太累了,歇歇休息就好,歇歇休息就好。”泪水不停地从母亲消瘦疲劳的脸上滑落。夏雪轻轻从床里靠扑在母亲怀中抽泣,三姐二姐靠在母亲的床头坐着,“妈妈,我们这样守护你行吗?”“别,别这样我的女儿们。妈妈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一会就会好的。”母亲抚摸着夏雪,拉着二姐、三姐、看看大姐强劲地说道:“都饿了,带妹妹们煮饭吃吧!”“妈妈,看你的样子不去看医生是不行的,我去叫乡里的医生来给你看看好了”大姐流着泪正要离去,母亲急忙抬身说道:“别去,我用不着医生,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妈妈挺得住的,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经济,用了可惜了不说,到时有别的急用就没有办法了。要不,你就去给我熬碗姜汤来就好了。”“妈妈,那姜汤对你这么严重的身体真的管用吗?你不要那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呀!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你就算是为了我们,好好珍惜自己行吗?”大姐急痛得眼泪滚滚而下。“别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也只不过受了风寒劳累而已。”母亲探探门外,“你看外面雨仍下得很大,你要走那么远的山路才叫得到医生,人家山远路滑不一定得来。何况雨又把你淋坏了该怎么办?那不是更艰难更麻烦吗?”“听话,照我说的,给我熬碗姜汤,带妹妹们煮饭吃去。我静静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母亲扶起夏雪,轻轻拉动三姐二姐。“乖,你们随你大姐去,让妈妈好好休息休息。”“妈妈你还会晕倒还会疼吗?”夏雪擦擦泪问道。乖“,妈妈不会晕倒不会疼了。有了你们,妈妈总会尽力的坚持下去。”无可奈何,夏雪、三姐、二姐只能依依不舍随着大姐离开。母亲晕沉躺着悄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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