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别人是全家团聚,和和美美,我也捞得个清闲。最烦就是和长辈们一起吃饭,还好北堂夫人的注意不在我这,我吃得很开心,就是苦了云雨。
北堂夫人十足十的拿云雨当自己的儿媳,一个劲的疼爱,凡是上的好菜都先夹上一口给她,她便安安静静的接受,对北堂夫人淡淡一笑,虽然她看上去性子冷,但是这笑容的魅力可是男女老少通杀,北堂夫人瞧得直了眼。
全程观察下来,我已经摸索出北堂夫人的CP名单。北堂稷X云雨,叶箐X北堂德、北堂艺,北堂社X韩雅熙。感觉一场大戏就要上演,我就坐当观众好了。
嘿嘿嘿……
“不知叶箐先生可否能教导小女,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我还是希望小女能有一些才情。”看吧,北堂夫人出招了,
叶箐接招。他缓缓道:“在下所学皆是医学典籍,琴棋书画无一精通,怕是会耽误小姐们,不如让云雨姑娘教导,况且她们同为女子,教导起来也比较方便。”
“云雨姑娘才学十分了得,我也想让小女跟随她一起学习,但是从先生的谈吐间可以听出,先生是个游历山水,遍访各国的人,我希望先生能和小女们说说,增长她们的见识。”北堂夫人微笑的看着叶箐。
叶箐思索搜刮肚里的说辞:“在下乃是乡野粗俗之人,怕会惹小姐们不快。”
北堂夫人目光和蔼的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先生不用托辞,小女们并非是哪些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之人。”
说已至此,叶箐也无言以对。
叶箐VS北堂夫人,北堂夫人胜。
安排好叶箐和自己女儿们,北堂夫人又看向北堂稷,慈爱的看着他:“稷儿,你可要好好感谢云雨姑娘的救命之情。这几天就好好待她,带着她在城里转转,但是不可出城。”
“孩儿明白。”北堂稷恭敬的回答。
我等着她如何安排北堂社和韩雅熙,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我狐疑的抬起头,正好与她的视线对上,她微笑的看着我:“白先生腿脚不便,得好好休息才行。”
话语里显示出对我的关爱,可是我听上去却是告诉我,让我没事别乱走。这算是变相软禁吧,估计是因为我上次私自出门,害得北堂稷跟着受苦遭殃,所以对我颇有怨言,有碍于北堂大人,不好明着说我。
哎,感觉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 ̄“)╭。
“多谢夫人关心,我一定会好好养好身子。”面子还是要给足才可以,毕竟是寄人篱下,主母的面子若是不够,这不是自己招罪受吗?
她点点头,像是很满意我的表现。
吃到午时将近未时,这顿饭可算吃完,吃完饭我便迫不及待的去找凤珏。凤珏独坐在屋里,桌上的菜饭没动几口,他用筷子了着饭,不知道思绪神游到了什么地方。
“小珏。”我高声呼唤他的名字,他一听到,立即抛下碗筷飞扑而来,直直撞到我身上。小孩就是长得快,几天没见,感觉他又重了些,被他这么一幢,我踉跄地站不住脚,身体摇摇晃晃向后,北堂稷和北堂社二人连忙扶住我。
“你又胖了。”我嫌弃的说道。
换了往时,他定会立即反驳,今个却跟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的抱住我的腿。腿上的小儿,身体一抽一抽,呼吸不顺,我扒离他一看,就是一张大花猫脸嘛。我笑了一声,用手替他擦了一把脸,然后甩手把他的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
“哭的这么丑,我可不想要你了。”我打趣的说,眼睛瞟见他的小脸气呼呼的像个松鼠。瞪得圆溜的眼睛想要吃人的。
“让你不要我,让你丢下我。”他用力的捶打我,眼泪如奔涌的洪水,狂泄而出。
北堂稷刚要拉开他,我立即拦住,对他摇头。
凤珏还在拼命的捶打我,虽然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力气不大,但是被打的地方还是有点痛的。我龇牙的忍住疼痛,让他发泄出心中的不快。
这孩子,有时候太懂事,特别是他父母都不见之后不哭不闹的,让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个小孩。此刻他一股脑的将以前所有的事都发泄出来,我终于安心一些。
有难过委屈不发泄出来,憋久了,可是容易思想偏差,走上歧途。
“好了,好了,你要疼死我呀,我的腿可还断着。”瞧着差不多了,我立即蹲下身抱住他。
意识到自己的失狂,他紧张的看着我,替我擦了擦额头疼出细汗,心疼的问:“疼吗?”
我可怜的点点头。他故作严厉,紧张的说:“知道疼就好,下次要是再留下我,让你很疼。”
说完气呼呼的坐会椅子上,双搭在胸前,撅着小嘴,看也不看我一眼。像一只斗败的小狼,倔强,不服,高傲,眼睛熠熠发光。
我摸摸他的头,安抚他:“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当时不计后果纵身一跃的过激言行怕是真的吓坏他了,小孩真脆弱敏感。他还是不理我,我在他跟着低下头,可怜兮兮的,“你看,我跳下去之后摔断了腿,现在大夫说要大半年才能好呢,这下我哪也去不了了。”
他看了一眼,立即又偏过头,不过看上去似乎没那么生气了。小孩子就这样,气来得及,去得快。
我给他介绍了叶箐和云雨,这家伙看着云雨,眼睛锃亮锃亮的,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惊呆了说:“姐姐好美,比仙女还美。”
他认真的表情逗乐了云雨,云雨莞尔一笑,使得她周围像开满鲜花一样迷人眼。这一下,把凤珏迷得不要不要的,直叫要换姐姐,气得我想直接拍死他。
躺在久违的床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整个人飘飘然的找不着北。小悦敲门而入,看到我时激动的扑过来,跟在她身后的小碗,我们三人抱在一起激动的痛哭,额,她俩负责哭,我负责抱。
哭了好一会,二人眼里都还噙着泪,滴漏似的怎么也流不尽泪水,难怪要说女人是水做的。晶莹剔透的泪珠越积越大,眼眶再也装不住它们,然后,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的顺着眼角流下,滴在她们的手背上。
“别哭别哭,怎么又哭了。”刚刚明明都已经要止住的泪,瞬间流下,我都来不及安慰劝阻,“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呢,好了好了,别哭了,在哭就不美了啊。”
劝了许久,二人才算是肯收回泪水,晚上我留下小碗,让她和我一起睡。躺在床上我就在想,怎么的我得培养点自己在府上的人脉才行,以后要是夫人为难我,我还能有帮手。
敲定主意就这么办。第二天早上,我支着叶箐给我做的拐杖,一拐一拐的去找北堂社。
“男神,男神,我和你商量个事呗。”我大大咧咧跳进北堂社的房间,伸头一望,床上的帷帐放落,北堂社还躺着没起身。
平时这时候北堂社早就起来了,今日这时候还没动静,很怪异。我掀开床帘一看,他满脸通红,四肢发抖,额头滴汗,用手摸他的额头,只觉得热得烫手。
发烧了。我立即大呼竹苑的丫鬟婢女,让她们去找叶箐和云雨过来。
叶箐和云雨急急忙忙的走近屋里,后面还跟着北堂稷。北堂稷慌张的询问:“怎么了。”
“北堂社生病了。”在他们没来之前,我让丫鬟们打盆水过来,他们进来时,我正在替他跟换额头敷着的白帕子。
闻言,叶箐探过身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拔开北堂社的眼睑,又替他把脉。“他的烧来得凶猛,又有些蹊跷。平常人发烧脉相急促,而他的脉相平缓与常人无异。”他低头思绪,眉头紧锁,“先按发烧来治疗,看看后面的情况。我先写一副药方,让丫鬟们去抓药煎药。”
北堂稷唤来小悦差使她去药房,北堂大人和北堂夫人正好闻声赶来,北堂大人拿着叶箐的开的药方,递给走在他们身后一个穿着青衫的长者,长者看完药方对北堂大人点点头后,北堂大人才让小悦去抓药。
北堂夫人眼眶噙着泪,心疼的替北堂社擦脸,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姣好面庞悄悄爬上细纹,脸上的妆容也难挡她的憔色。北堂大人和北堂稷在一旁劝慰,北堂夫人才渐渐收了泪。
没带多久,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和叶箐在照料。叶箐面露不安的担忧,似乎有话要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北堂社是中毒。”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你确定吗?”
他摇摇头,叹道:“要是确定我早就说出来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凭什么而此猜测,“那你有什么根据得出这样的猜测。”
“脉相,他的脉相与常人无异,甚至比一般人的脉相还要好。”
我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思绪千回百转,想要在大脑中搜刮些能够解释这个现象的线索。比如他本来就身体很健康,或者他身体有别于常人,但是这些理由根本站不稳脚跟。
“如果真是中毒,多久能够确认。”什么时候能确认中毒,什么时候能确认中什么毒,攸关着北堂社的性命。
“得看情况,这不好说。”叶箐为难的看着我,张了张口,又吞吞吐吐的吞回肚子,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即使确认了中毒,中什么毒,那时候也不一定就能顺利解毒。”
我紧张的拽扯自己的衣角,心里慌张的空落落,身体发冷得颤抖,闭上双眼,凝神寻思:“还是得告诉北堂大人,看他查一查府里的人,说不定能找到解药。”
闭上的双眼直到叶箐走了我都没有张开,我根本不敢看北堂社一眼,就怕看了这眼之后他会消失。心慌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从来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各中悲恸的滋味难以想象。如果他是像凤丫一样只是消失了,或许我不会这么难过,我会当他只是不见了,我会相信有一天还会再见,就像凤丫一样,我相信她还会出现在我面前一样。
我不敢睁眼,即使闭上眼是一片黑,我也觉得比外面的一片白来得安心。
我想我应该是哭了,感觉一股灼热的热流划过脸庞,我知道那是泪。
再醒来,我看到熟悉的鹅黄帷帐。摇曳的烛光晃得眼睛疼,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手温柔的覆在我的眼睛上。
“这么入神的盯着烛火,你不怕眼睛瞎啊。”熟悉的声音没好气的嘲讽一句,“你又断腿又瞎眼的,以后怎么活。”
“赖着你,让你养。”我了无生趣的推开他的手,“你哥我男神怎么样了。”
他做回椅子,想到北堂社的情况,咬牙切齿的说:“下午醒了一次,现在又昏迷过去了,叶箐说是中了毒,我已经让人去排查府里的人了,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狠狠的一砸,整个床身都微微晃动。
“我怎么了。”最后的映象是我哭倒在北堂社的床上,然后就不知道了。
他脸色阴郁暗沉,痛恨的看着我,我心惊一跳,想着好像自己并没有干什么坏事,能让他这么恨我吧。
“又不是我下的毒,你怎么这样看我。”余悸的看向他,缓缓吞咽一口口水,等待他把宣判成词告诉我。
我害怕的样子似乎让他脸色更黑了。
“你喜欢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