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几乎都被销毁殆尽,根本找不到一路好地,很多路都在地震中被掩埋,或是崩塌,生灵涂炭犹如修阿鼻地狱。我和叶箐是没经历过什么大灾大难的人,看到这些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云雨是个温柔多情,外冷内热的女子,看了这些,心里也是滴滴落泪。
一路下山,艰难重重,山路崎岖,道路不平,又有滚石滑落,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落山底,我们走得格外小心,正应了那句老话: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可不下山难嘛,走得我的另一只腿也要断了。
见我走着幸苦,北堂稷蹲着我面前,我知道他的意图,拂手道:“算了,也没多远,况且你背着我走,更加容易滑落,我还是慢慢走吧。”
北堂稷蹙眉沉思,觉得我说道有道理,又走回我身边扶着我。叶箐和云雨走在前头开路,我瞧叶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便知他绝对是对云雨上心了,忍不住偷偷笑他,但思绪一转,我又想到云雨似乎对北堂稷比较上心。哎,命途多舛的叶箐啊。
看了看叶箐和云雨,又瞧一眼身边的北堂稷,脑中一不小心又闹不出一出狗血的八点档三角关系爱情剧,这是二男争一女的节奏,我当即决定,绝不出参与这种闹剧。
北堂稷眯沉这眼看我,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有种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的感觉,我不由寒颤,旋即我又看到他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我收起自己的小眼神,悻悻然的盯着自己的腿。
下到山脚已是两日过去,被办法,由于我这个残障人士,他们的脚步根本快不了。
楚江城依旧如故,一砖一瓦并没有因为任何人都离去到来而又丝毫改变。城门青砖瓦台,岁月雕琢出古朴的韵意,却又庄重严肃,守着一方百姓。
天空灰蒙,清晨的街道分外安静,街上只有三两人,沿街的店铺都没有开店,门口都挂着一条白布。
“天地有道,命里可说,八卦其列,万象其中,求天问地,卜易算卦,令也灵也。”一个手持幡帐,身着道袍,脸续胡须的人在安静的街道吆喝算卦。
此刻人少,他这么吆喝根本无人搭理。我好奇的打量他,他感受到我的视线,也盯着我看,一会他的眼里充满欣喜的朝我们走来。
难道我们看上去像傻乎乎的有钱人。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道士已经走到我们跟前,先看看我,有看看叶箐,脸色的笑容更精明。
“不知二位是否要算卦。”他看着我和叶箐问到。
我一想,这家伙绝对是个江湖骗子,而且还是个眼力不好的江湖骗子,怎么看,北堂稷都像是比我们有钱的样子。我立即摇头,正要出声就听到北堂稷说:“不用。”
他带着我们越过那道士,才走几步,道士又转上来说:“贫道绝不是鸡鸣狗盗骗人钱财的鼠辈,贫道只是看与各位有缘,故此像赠算一卦。”
对于这种狗皮膏药骗子,我是在赖得理会,他又缠人得紧,我便说:“不好意思,在我看来算命都是骗人的把戏。”
他见我这么说,立即摇头摆手:“非也,非也。芒芠之际,天地初始,众生相,原一相。道由天地变,相由万千生,知往生,算来世,虽窥天机,亦为救人,此乃吾辈之使命。姑娘原不是尘世人,机缘巧合来此,劫也,命也。”
我听到两道强烈的心跳声,紧张,激动,噗通噗通,有听见他说话,更是紧张。
“然,此皆是命,福兮祸兮,不可道兮。望姑娘和公子莫要搅了这潭池水,乱了这滚红尘。”他的声音越行越远,我的身体越来越凉,再抬眼想要寻找他的踪迹时,他却消失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北堂稷抓着我的手问我,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心里一片混乱,思绪飘远难转,想得太多,却不知的自己在想什么。久久不能回神,北堂稷已经开始有些着急,在我身边呼唤,我却什么也听不到,心走得很远很远。
“怕什么,为了联盟。”
顿时一愣,等我清醒过来,随口说道:“为了部落。”
叶箐脸色一黑,再道:“浩气长存。”
呵呵。我眯着眼看他:“自在逍遥。”
我和他一起放生大笑。是的,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到这个鬼地方来了,搅什么,乱什么,改变历史,改变世界,和我们有关系吗?我们既不属于这个时空,又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时空的一切时间走向,都不会改变我们。
北堂稷和云雨却又是一愣,不知道我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们可没空理他们,继续手牵手,肩并肩,朝前走。
楚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城门口走到北堂府,往日一个时辰即可,但是顾及到我的腿脚,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食时里北堂府还有一小段距离。正走这,迎面而来四五人,一件者领头人,我便兴高采烈的。
剑眉星眼,裙裾飘扬,手持长剑,龙行虎步,气宇轩昂,不是北堂社还能是谁。我挣开叶箐扶我的那只手,蹦蹦跳跳的向北堂稷跳去,口中还道:“男神,男神。”
北堂社连忙上前扶住我,我一把扑进他怀里,大占他便宜。他宠溺地看着我笑,温柔似水,眼中的柔情几乎让人沉溺其中,眼神又似乎有些急切的关心,如果我不是知道他对我没意思,我怕是要着了他的道,落入他的网。
“你的腿……”
他还没说完,就被后面追来的叶箐打断了话:“你不是说我是你男神吗?”
北堂社好奇的打量叶箐,又瞧见跟在北堂稷身边的云雨,中心一惊,看到他吃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云雨的出尘姿色总是让人移不开眼,即使现在她身上衣裙都是污泥,却依旧冰清玉洁,高洁如莲。
“现在他是我男神,”我指着北堂社说,北堂社被我的声音拉回思绪,听到我这么说便笑了下,对我宠溺道:“苍苍,又乱说让别人误会的话。”
好奇怪,总觉得这次回来,北堂社的眼神怪怪的,但是我又说不清到底哪里怪,正在认真想着又听到他说:“你们没事吧,怎么多天没有消息,那天小珏一个人躺着北堂府门前,吓坏的府中上下,他说你们受了伤,又遭到追杀,最后竟然掉下山崖,爹娘可是急坏了身体。”
最后这一句是对着后走来的北堂稷说的,北堂稷一听,心下紧张,旋即开口问:“爹娘现在可还好。”
“爹还好,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娘一听就病倒了,还好现在已经好了学多。我派人出去寻找你们,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后来发生了一些大事,府里人手不够,一直未能抽出更多的人,派去寻你们,是大哥不好,让稷儿和苍苍流落在外吃苦。”说道此处,北堂社心中难掩悲伤,一张玉树凌风的脸被忧愁和琐事折磨得都憔悴了许多。
“哥。”
“男神。”
“幸好你们都回来了。”脸色一变,抽回悲愁,又恢复到原来的玉貌,而后视线一偏,看向叶箐和云雨,“这二位是?”
没等北堂稷开口,我立刻抢险,邀功式的介绍:“这位清晰脱俗仙姿佚貌的仙子姐姐叫云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个长者一张娃娃脸的叫叶箐。”
“什么娃娃脸,会不会用词。”
我斜眼看他。可不就是一张娃娃脸,圆圆的脸型,配上一双日系动漫美少女水汪汪的眼睛,简直可爱得让人想按在怀里揉搓。
“稷儿,苍苍,你们的伤怎样了。”北堂社蹙着眉,觉得我们的伤很碍眼,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哥,没事,我手臂上的事小伤。”这么多天过去,在云雨和叶箐的治疗下,早好了七七八八,现下已是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北堂社欣慰一笑,又看向我,我微微一笑:“还好,就是左腿断了而已,不过现在接回来了,以后或许应该不会瘸吧。”
北堂社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眼神有些怪异,又宠又怜的样子,让我有些吃不消,幸好一下他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估计是我自己看花了眼,真是的,明明伤的是腿,怎么眼神也不好使了。
一旁的北堂稷却是一脸的阴郁疼痛狀,回北堂府的路上一路低沉失落的。我和北堂社走在前头,北堂社温柔的搀扶我,终于让我明白什么事,温柔乡英雄冢,他简直就是个祸水。叶箐跟在云雨和北堂稷身边,云雨见北堂社心情低落,想他是想到了家中的爹娘,快慰道:“北堂大哥不用担心,你的父母一定是福泰安康的。”
几日情谊,云雨不再和他家生疏,称呼有所改变,会唤北堂稷为北堂大哥,叫我苍苍妹妹,叫叶箐为师傅。对,云雨拜叶箐那货为师了,这几日他们就医道深刻探讨一番,云雨为他的医术所折服,一定要拜他为师。本来叶箐哭着喊着自己万万不敢当(其实还不是怕师徒名分一定,日后不好追妹子嘛),但是云雨说她师傅以前说过,日后若是遇到医术高超之人,一定要拜此人为师。最后,叶箐含泪点头,我很同情他,顺便跟他提了下杨过与小龙女的事情,他立刻又笑了出来,又哭又笑的样子,完全破坏了那张萌萌哒可爱哒娃娃脸。
北堂稷看着北堂社和我身影,眼神突然一狠。我感受到后颈发凉,忍不住打哆嗦,北堂社还以为我冷,叫人打来披风为我披上。
披上之后,我觉得更加冷了,连喷嚏都打出来,我想我应该是感冒了。
没想到感冒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