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下毒一事之后,司马羲晨对我的态度倒是有了转变,只是他对文灵儿也更加的爱惜了,几乎是日日睡在晨乐宫,引得后宫妃子不满极了。
贤妃、德妃带着几位新进宫的妃子来朝拜我的时候,我正好睡完午觉起来。她们一进羲和宫的门便哭丧着脸跪着不肯起来。我便坐在主座上,看她们何时表演完何时再开始说事。果然,她们哭了一会儿,见我并没有安慰的意思,便也不哭闹了。
这时,一向能主持大局的贤妃才开口说道:“娘娘,本来臣妾姐妹在后宫是不能争斗的,可是您看,自打贵妃娘娘进宫以来,便独得皇上恩宠,这次连新进宫的姐妹都不能得皇上看一眼。”
贤妃不愧是贤妃,说起话来都是语气淡淡地,好像是身外之事一般。她说话时也没有半点看我脸色之意。她大公无私的话更是引得其他妃子更加委屈了。
“那依贤妃妹妹看,此时应当如何是好?”
“臣妾姐妹本是过来与娘娘商量的,不过臣妾倒是有一计说与娘娘参考。”
“哦?”我故意拿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着。贤妃立即起身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起了她的计划。
下午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便派人去请来唱戏的德老先生,贤妃又把大致剧情告诉德老先生,德老先生便下去着手安排了。
“小安子,你去把贵妃娘娘请过来看戏。”
“贤妃妹妹,你这法子可行么?”
贤妃胸有成竹地说道:“娘娘放心吧,贵妃娘娘生性软弱又待人大方,想来她本意也不是想霸占皇上一人。我们不如试试这个法子。”
“皇上那边?”
“娘娘放心,皇上这两天不在宫中,这事想必不会传到那里去的。”
“那一切就照这样办吧。”
戏台都是以前宫中就搭建好了的,只是戏子需要按我们的要求演出便罢了。我和宫中妃子们此时都坐在了看台上,这出戏只等文灵儿到了便可开演了。
“贵妃娘娘嫁到。”随着太监的通报,我看到身着水仙色流仙裙的文贵妃侃侃而来,她的样貌和仪态还是和入宫之前没有多大差别,更是多了一分婉约和细致。她盈盈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施礼,“臣妾参加皇后娘娘。”
“恩。坐下吧。”我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文贵妃也没有多少迟疑,便坐下了。
好戏就要开演了,贤妃暗地里向我投来了肯定地目光。我朝着德老点点头。戏角们便纷纷登台了。这次这个剧目演得是天上的莲花仙子深得玉帝的宠爱,惹来其他神仙妒忌,最后莲花仙子惨死的故事。
本来是一个及其简单的故事,如果光听人讲的话也不过起当个普通故事听听。奈何,戏角们都演的太过真实了,特别是莲花仙子,把自己对玉帝爱慕之时的热情似火,自己受到嫉妒含恨而死的悲戚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泣如诉。
我看着文灵儿的反应,从开始的平淡看戏,到中途的喜悦,再到后来的恐惧,她的表情几乎完全暴露在我们的眼神之下。再到后来,她居然开始小心地抽泣着。
我寻思着戏也已经演的差不多了,便叫戏角们纷纷下台了。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听到我的问话,文灵儿立即擦掉眼里的泪水,转过身来轻轻对我说“想必是这几日身体不太好吧。娘娘臣妾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
“如此,你便回去吧,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是,臣妾告退。”
文灵儿此刻走的急匆匆的,好像这个地方是什么才狼虎豹之地一样。说到财狼虎豹,我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各妃子们。
只见贤妃还是一幅无关紧要的神情,德妃到是一脸担忧地望着文灵儿离去的方向,其他妃子的眼里但是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我不禁想到她们此刻在笑,殊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可怜。司马羲晨若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想必此刻已经有后代了吧。可他到底不是。
“今日本宫也只能帮你们到此了,以后能否讨得皇上开心,还要靠你们自己。”
“是,多谢娘娘。”
“如此,便回宫吧。”
我正转身要走的时候,德妃却叫住了我,“娘娘留步。臣妾有话与娘娘说。”
“德妃妹妹有何事。”
“娘娘,可有前方战事的消息。如今此行十多天都过去了,倒是没有消息。”
我握着德妃的手,她的手像她的人一样温暖,“妹妹不要担心了,好好注意身体才是。爹爹和刘将军征战数十年,想必只是耽搁了,消息才没传回来。”
“是,娘娘,臣妾多虑了。”
“不碍事。回宫吧。”
德妃一走,我顿时觉得我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是啊,爹爹此时已经多天了,却没有消息传回来。以前每隔三四天,他都会传一封书信给我的。但愿,一切皆能如意吧。
这件事以后,听宫人说,文灵儿不再像初来时的文贵妃了。每次司马羲晨前往晨乐宫,文贵妃都表现得平平淡淡的,司马羲晨想留下来陪伴她时,她也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把司马羲晨赶往别的宫里。
只是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文贵妃是怎么不稀罕皇上。不过这些话也是私下里说说而已,毕竟司马羲晨还是会白日里经常去看她,也给她许多赏赐。
之后的时间里,司马羲晨大多都留在贤妃的宫里留宿,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新来的妃子那里,只是有时候我想他提起,他又给她们一些赏赐罢了。
这天我刚刚上床,司马羲晨便来到了我的宫中。我原以为他会留在贤妃宫里的。我穿着薄薄的寝衣,从床上下来给司马羲晨请安,司马羲晨却温柔的抱着我把我放到床上。
“婉儿可有怪朕。”
我看着他少有的温和的眉眼,只得温柔地摇摇头,“臣妾不敢。”
“朕是皇上,定有许多事是不能将就的。忘皇后能明白。”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躺在我身边,把我报到他的怀里,向寻常夫妻一样向我诉说最近一段时间的事,谈到一些有趣的问题时,还会开怀大笑,我想着此刻的他一定又如初见他时的那样俊朗宽怀。
接下来的几日,司马羲晨皆留宿在我宫中。他每天都会抱着我入睡,偶尔还会逗弄一下我,我感觉我紧绷的心终于柔软下来了。慢慢的,我竟想成为那个唯一可以让他引为知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