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晨乐宫事件之后,我也每日待在羲和宫里看看书、练练字。这日,我正像寻常一样,小琪正在为我研墨,我拿起笔正准备下笔的时候,娇荷便匆匆地跑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我看了一眼娇荷,“怎么,羲和宫人人都冒冒失失的。”
“娘娘,贵妃娘娘中毒了。”
“哦?”我拿笔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这一下刚好滴在纸上,会不会这次又是冲着我来的。
“贵妃娘娘浑身都起了红疹子,奴婢听晨乐宫的人说,贵妃娘娘今日穿了娘娘赏赐的丝绸不过半个时辰,身上便奇痒难止了。”
“那皇上怎么说?”
“回娘娘,奴婢听到消息便赶回来了。想必皇上此刻也正赶往晨乐宫呢。”
“这件事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小琪和娇荷走后,我仔细地回想整个事情的过程。
当日命娇荷取出丝绸之前,那四匹丝绸一直放在我的寝宫里,想必在这期间是不会有人下毒的。那么后来能够经手的人便是娇荷、以及晨乐宫的人。不过,如果是晨乐宫的人所为,那么想必她们清楚,事情过了几日才发生,在怪到我的头上,便没有充足的理由了。所以,这下毒之人定不是晨乐宫的人?
那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娇荷?她原本是贤妃宫中的人,贤妃正好借此机会让娇荷暗算于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必娇荷一定会承认这件事情是我指使她干的,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便都有了。是这样么?
“娘娘,娘娘,皇上派人传话,说请您到晨乐宫一躺。”
我打开房门,看到小琪焦急地望着我,我故意看了娇荷一眼,不过她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走吧,我们这就去一躺晨乐宫。”
我来到晨乐宫的时候,左贵妃正躺在床上,司马羲晨守在她的床边,太医正在为她诊治,从她依稀露出来的胳膊可以看见,她雪白的手臂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红疹子,此刻的她还在不停地呻吟着,想必是难受极了。
“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羲晨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只是轻轻地安慰着左灵儿。过了片刻,才缓缓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说:“皇后可有什么话说?”
我心里暗暗嘲讽道司马羲晨,果然一碰到心爱之人,司马羲晨便丧失了理智,“回禀皇上,臣妾无话可说。”我说完已经能够想象到司马羲晨要如何治我的罪,是要把我禁足还是打入冷宫。可是司马羲晨到底是没有开口。
“太医,贵妃如何了?”
“回禀皇上,贵妃娘娘乃是中了荨麻草的毒,才会浑身奇痒难止,并出现红疹子。”
“你看看可是这件衣服上的毒。”
太医接过司马羲晨递给的那件衣裳,很明显那是我赠与文贵妃的那匹丝绸其中的一匹。太医接过后并仔细查看起来,不过一会儿便有结果了。
“回禀皇上,娘娘所穿的这件衣服倒却是荨麻的来源,想必这件衣服本身质地轻薄,沾染了荨麻粉末才不易发现,这才让娘娘中了毒。”
“是么?”
“正是。此毒并不会入内,只不过会让人觉得发痒,微臣稍后开几幅清热解毒的药给娘娘,便好了。”
司马羲晨听完太医的话后,想必担忧也减了一半,太医退下后,司马羲晨便淡淡地看着我说,“皇后这后宫之事便交由你打理了,一定要把这下毒之人找出来。”
我诧异的听着司马羲晨的话,想不到他倒是还有些理智。我遂也告辞便回羲和宫了。
“娇荷你去打听打听着几日可有谁都出入过晨乐宫。”
“小安子,你去四周看看,哪里长可有这荨麻草。”
“小琪,你去打听看看,那件衣服是谁做的?何人送往晨乐宫的。”
我在羲和宫中静静地等着消息,一个时辰左右,娇荷与小安子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启禀娘娘,这几日除了皇上以外,便没有外人出入晨乐宫了。”娇荷的回答多少还是令我有点震惊的,怎么会没有呢。
“娘娘,奴才倒是有发现,这荨麻草宫里一共两处,一处是贤妃娘娘宫中不远处有,一处便是徐昭仪宫中不远处。”只是只有贤妃娘娘宫外的荨麻草有被人采过的痕迹。“我点点头,这下便只需要等小琪回来了。
过了两个时辰,小琪才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我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娘娘,奴婢去尚衣局打听了,丝绸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冬梅送去的,不过后来倒是徐昭仪身边的雪梅取得。”
“哦?徐昭仪。她为何会替文贵妃取衣服。”
“哦,娘娘奴婢还打听到。这雪梅冬梅二人本是亲姐妹,或许尚衣局的人分不清呢。”小琪又说道。
那就有意思了。
“小安子,你立刻带人去请徐太医一起去徐昭仪宫里查看。”
“是。”
“娇荷,你去把冬梅雪梅二人分开。”
“小琪,你现在便随我去趟晨乐宫。”
我去晨乐宫的时候司马羲晨已经走了,不过留下了太医,正好,我命太医把剩下的丝绸拿来检查,却发现并没有类似荨麻的东西。果然,看来问题就出在那一件衣服上。
我迅速赶往武心殿的时候,徐太医已经在武心殿的厨房里找到了没有烧完的荨麻杆,没想到事情便这样简单地解决了。徐昭仪必定是打死不承认,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她也难道指责。
我把这件事告诉司马羲晨,司马羲晨只说全权交给我处置。我想着徐昭仪日日与我作对,也不是个好人物,倒也不想对他手下留情。况且名目张胆的谋害后宫妃子本就是大罪,这样一来谁也不会包庇她了。所以,我便把她打发到冷宫了。
这件事情虽然告了一个段落,但是我很清楚,徐昭仪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是这个幕后之人也隐藏得太深了,我想她犯不着对一个昭仪下手,不过她的目的好像既不是我,也不是文贵妃。这点倒是令我不解了。
不过,徐昭仪倒却是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