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训练的每一步,他都如同光脚站在刀尖上一样,每跨一步,就有一种锐利的疼痛传来,传到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早已已经凝成豆大的汗滴,顺着那英挺的剑眉不停地淌下,渗到眼睛里,一片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威尔逊教官不安的眼神,毕竟,他不想亲眼看着润石现在就死去。
润石舔舔干裂的嘴唇,嘴唇上咬出来的血迹腥甜,以前看过获得奥斯卡提名的《绿里奇迹》,一个杀人犯被电刑残酷地电死以后,监狱主管说:“他已经赎了他的罪了。”
那么,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赎清自己的罪?难道非得等到死的那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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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急行了一天一夜,夜间瓢泼大雨,冷风凛冽,威尔逊教官故意难为他,让他整夜在帐篷外执勤,提防**有野熊袭击。
三角洲特种部队的教官想阻止威尔逊教官,说派他们的人执勤。
谁都能看出来润石现在的极度失血与摇摇欲坠。
没人希望润石死在这次继续训练中,没有包的住火的纸,事情一旦传开,说三角洲特种部队的残酷训练中折磨死了学员,整个三角洲特种部队从上到下都难辞其咎,到时候新闻记者如同马蜂一样无孔不入地追究,国会的大发雷霆,议会那些政客的咄咄逼人,任是谁也招架不了。
威尔逊教官平静地笑笑说:“别担心。鬼鬼阁下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人,不是你们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人。如果他死了,顶多算是一个死士殉职而已,引不起任何波澜。”
威尔逊教官说这话时,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健壮的身子如一座高高铁塔,彪悍无比,浑身肌肉铁疙瘩一样,他转身面对着等待他的命令的润石语气冷漠生硬地说:“今夜执勤不许执枪。你也只配干这个守夜的活,你别妄想做国际刑警了,国际刑警组织是一个多么神圣庄严的组织,岂容你这样的毒品贩子进去玷污了它的名声?!”
说到国际刑警组织,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骄傲的神情。
润石呆了一呆,与生俱来的仅存的最后一点点高傲也被最后一句话打得粉碎,心中凉的瘆人,却无话可说。
曾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倨傲无比地问鼎从小就梦寐以求的国际刑警组织,一只脚已经跨入了国际刑警组织的大门内,另一只脚却是曾经那样从容不迫地踏上贩毒的门槛。
呵呵。死有余辜!
不是没有得到过幸福,幸福在身边萦绕了一圈之后又被自己亲手打碎。
幸福......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