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历1129年七月,友邦燕国倒戈齐国,联合齐国对边界发动猛烈攻击。
同年八月,南部南蛮之地沦陷,北部羌族全员投降。齐燕两国乘胜追击,直指秦国内陆。
九月,秦帝急招太子进殿,封尖锋大元帅,北部镇压叛族守卫边境。
三月兵戎,叛徒大半成功镇压,太子领小队人马深入北原剿灭残余党羽,中伏。
12月下旬,两位侍卫强撑将太子送至边界安城,亡。
安城城主寻来名医诊治,确认太子双腿皆废,连夜送太子入京。
年关将近,四处灯火阑珊,本该最为热闹的皇宫此时却是压抑异常。
“碰……废物!庸医,来人呐!给朕将他们统统拉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
“陛下……”
“陛下,微臣知晓一人能救太子。”
“说……”
“天山仲于宪,普天之下只有他能救太子!”
“……风云雷电四卫,快马加鞭送太子上天山……”
农历腊月28,金銮殿,年关最后一次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准奏!”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不可一日无太子。为了大秦的众多黎民百姓,臣恳请陛下再立太子。”
“恳请陛下再立太子!”
“恳请陛下再立太子!”
朝堂之上,以右相高翰林为首的近半数大臣埋首伏地高声道。
“太子为黎民百姓所伤,再立太子岂不是寒了天下子民的心,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金銮殿里稀稀拉拉出现几声附和,多数人选择中立。
“此事关系重大,容朕仔细思量一番,复朝之时定给众卿满意的答复。”秦帝大手一挥,侍奉在侧的大太监连忙躬身将秦帝扶起。
“退朝……”
乾清宫外
一个裹着素色貂皮大衣,容貌俊逸男子快步走来,不管门前侍卫的遮挡,对着殿门就是一踹,登堂入室。
“大胆…太…太,太子殿下?”守门太监特有的嗓音急速拔高几个调。
“出去!”秦帝抬眼一看,开口道。
“太,太子殿下,您。您请……”太监恭敬地站在门边,抬手送客。
男子深深地看了眼埋首伏案处理公文的秦帝,转身欲出。
“没叫你,福总管,你们在外面候着,无论是谁都不要放进来!”
“是,陛下!”
第二日,本已经放假的众臣纷纷被急昭入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太子胞弟二皇子请命御战,封其卫国钦差,出使北羌辅佐定北侯,助我大秦朝一统天下,太子之事暂且压后。”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
金銮殿外,忠诚议论纷纷。
“左相,您说这二皇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本相知晓的也不甚清楚,只知其为太子胞弟,自小聪慧早熟,三岁能吟诗作对,五岁便能帮陛下解决鲁南瘟疫问题,七岁规划水利建京沪运河,帝王祠和参政院也出之他手,后陛下立太子,方才淡出众人视线,传闻其常年深居宫中,甚少出宫,像你这般没待几年的大臣,不知道也是正常。”左相撸了撸胡须沉声道。
“二皇子如此厉害,为何久居宫闱?不早早封王,建功立业?”大臣疑惑。
“帝王之家,并非那般太平,纵使你万般本事,那敌得过健康的身体。二皇子早年丧母,受奸人毒害,身体十分虚弱,常年靠药物治疗,方才没现身人前。哎…真是天妒英才啊…”一位老臣补充道。
“二皇子殿下身体不适,征战沙场不会有所不便?”
“放心,二皇子殿下身边有高人相护,何况战场之上考得不全是蛮力,这个也是极为重要的。”回话之人若有所指的指了指脑袋道。
…………
金銮殿后墙之上,一个身着嚣张红衣的女子与一个带着黑玉面具的男子长身而立。
“看不出来,主子您在世人眼中还有这么一面?”男子嬉笑道。
“那可不是!夜阑,明日本宫就要动身,京都一切都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男子看向身边空了的墙檐,捏紧拳头呢喃道。
竖日,皇城外
汗血宝马之上,男子一身盔甲,面部一块白玉面具,男子手执一面有龙飞凤舞金色秦字黑旗,旗面一挥,十万铁骑仰首挥矛。
当十万铁骑向着北方扬起巨大烟尘的同时,一辆外形极为普通的马车趁着烟尘驶离京都向南而行,天下已不太平!
京都以南几百里外,与黄县交界之地,是诡异的黑雾林,夜色渐起。
秦嗪独身一人驾着马车疾驰,只听马儿惊鸣一声,便停在林外,焦躁的四处徘徊,无论秦嗪如何鞭策也不愿进林。
秦嗪起身进车,不一会儿,收拾出一个小小的行囊下马,望着幽深的黑雾林,秦嗪深吸了一口气毅然走了进去。
十日之内,赶到南蛮,这是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时间不等人,不容她耽搁。
黑雾林,夜黑而雾,其内乃是野兽的天堂,浓厚的雾气更是为里面的野兽们提供了更好的保护色。夜闯黑雾林实为不智,也是鲁莽。
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被秦嗪绑在额头,手中还拿了一把已经点燃的火把,四周一片雾气,手中指南所用的磁石如今四处乱晃,已然失去效果。
秦嗪略微迟疑,便收了磁石,俯身而下,拿出一把精致的匕刃,将一颗树叶枯落的黄柏松根部挑开,顺着其中最为粗壮那根的方向而去。黄柏松,又称皇家指路松,秦嗪也是在皇家藏书阁中偶然发现。
“啊呜……”
秦嗪一手举起火把,另一手抽出一把软鞭,看着逐渐将自己包围的狼群,除了眉头紧皱之外并没有更大的反应。
随着头狼怒吼一声,遥遥欲跃的狼群纷纷向着秦嗪奔去,秦嗪将火把拴在鞭子上,对着靠近的狼群狠狠的甩去。
只听见噼哩叭啦的毛皮燃烧声以及鞭打入肉的声音。很快,秦嗪身前就倒下了一大批哀嚎着的青狼。每一只都并未有致命危险,便是腿部臀部受到骨折或是烧伤,既没断其生机,却也让它们丧失了再战之力。当然,也别觉得秦嗪仁慈,她不杀它们,不过是因为这青狼最为团结,只要杀了其中一只,便会受到永无止尽的追杀,不死不休。而她,秦国第一纨绔,这些奇闻异事知道的可算不少。
火把很快就熄灭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使得双手愈发失力,延绵不绝的狼群还在不断地自浓雾之中跳出,秦嗪在无法保持淡定模样。
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一声虎啸,雄浑憨厚。不远处的头狼听之不忍一抖,皮毛都虐作收缩,冬季,多数动物备好口粮陷入沉寂,狼群只有愈发饥饿,头狼不愿放弃到嘴的口粮,一声令下,狼群攻击的更为激烈。
秦嗪早已抛弃挂满血肉的皮鞭,抽出挂在腰间的短剑,近身肉搏,厚重的外衣都遮掩不住身体上不时增添的伤痕,浓郁的血腥之味让狼群更为疯狂。秦嗪精力锐减,再也无法在不伤其性命的同时致残于它们。随着青狼在秦嗪手下不断地倒下,狼群的攻击变得凶残而又疯狂,乍起的皮毛,怒红的狼眸,泛着青光的尖齿。不一会儿,疲惫的秦嗪感觉视线都开始出现了重影。
“该死!”秦嗪低喝一声,这些变异的青狼,唾液竟带有毒性。
在意识陷入昏迷那一刻,秦嗪似乎听见一声虎啸,很近,很近……